萧震天和魏茹两人怔愣着看着凤舞。
像,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眼前的女孩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们不知如何开口了。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萧炎硕困惑地望着双亲,他的父母平日里不会如此失礼的,尤其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的姑娘。
“没,没什么……”萧震天现在还不确定凤舞是不是宁丰的女儿,单凭长得像还不能确定。
但是……这姑娘的年纪,看起来和宁丰的女儿相仿,应该不会有错。
魏茹为了掩饰尴尬,吩咐下人赶紧把早点端上来。“孩子,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多吃些,这个是梨花糕,你尝尝。”
毕云胆战心惊地坐在凤舞身边,她知道,萧炎硕的父亲肯定是猜到了凤舞的身份,不过可能有什么原因,并没有明着说出来。
等会儿吃完早饭,她需要给碧泉山的人飞鸽传书。
不过,即便发出去了,等到人来了,小舞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
但是她觉得她有点杞人忧天了,在将军府,总不至于有哪些余党直接上门找麻烦。
她看得出来,萧震天似乎有什么顾虑,才没有说出来,那晚些时候,她可以探探口风。
为了凤舞,她不能有一丝冒险!
“夫人,谢谢您,很好吃,我们在路上还好啦,不辛苦的。”凤舞不好意思拒绝魏茹的热情款待。
凤舞的双唇紧抿,仿佛含着一丝羞涩的笑意,却又不敢轻易流露。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细腻的肌肤在微弱的阳光下透出一股子淡雅的红润。她的身姿微微前倾,仿佛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又无处可藏。
她不好意思的模样并非刻意做作,而是自然流露出的纯真与羞涩。在她的身上,你看不到矫揉造作,只有那份天然的娇柔与矜持。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害羞而又期待着绽放的那一刻。
“娘,您别吓着她。”萧炎硕的眼神犹如温暖的太阳,照耀在她身上,为她驱赶所有的寒冷和恐惧。
这让凤舞更加不好意思了,抬起脚用力踩了他的鞋面。
随后又笑着和魏茹说,“夫人,您别理他。”
她笑着回答:“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这菜真的很好吃,我们一路上都觉得还不错,一点都不辛苦。”
凤舞感激地看了萧炎硕一眼,他的体贴让她感到温暖。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他的照顾和关心让她感到很舒服。
魏茹听了凤舞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你们只管跟我说。我这个人就喜欢照顾别人,看到你们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凤舞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没想到这个热情的妇人会如此关心他们,这份好意让她感到很感动。
萧震天在一旁默默地吃着东西,时不时抬头,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魏茹也能猜得出一二。
“凤姑娘,不知你父母可还健在?”萧震天问道。
“爹!”萧炎硕惊呼,他自己一直没敢问这个问题,他爹倒是先问了。
虽然一早他也猜测凤舞是不是跟他要查的案子有关,但是到最后他都放弃询问。
毕竟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相对比较难的,他小的时候是见过宁家的小女儿,只不过印象不深罢了,倒是他的父亲和宁家关系好,也能更清晰地记住那些事情。
毕云也被萧震天问出的话吓了一跳,她本打算晚点做准备,让萧震天打消顾虑,现如今她只好再另外计划了。
凤舞听完萧震天的话,落寞地低下头,“我父母早逝,是我师父收养了我。”
她把筷子放到碗边,已然没了吃东西的心思。
萧震天和魏茹愕然。
魏茹随即愧疚地拍了拍凤舞的手背,“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凤舞则是摇了摇头,不甚在意,“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双亲,和他们之间的感情谈不上多深的。”
确实,三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就遭遇了毒手,现在都快不记得双亲的样子了,更别说还有什么感情可言了。
萧震天听完,心中不由得疼了一下。
宁丰啊,你的女儿,她太苦了!
“那你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你可还记得?”萧震天问道。
凤舞表情一顿,“我师父告诉我,我的父母是猎户,他们因为上山打猎遇到了山洪,就……”
萧震天的鼻梁高挺,嘴唇紧闭,形成一条直线,显得严肃而坚定。他的脸庞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所有的情感都被他深深地隐藏在了心底。
“猎户?”魏茹小心翼翼地问道。
毕云此时松了口气,他们在凤舞小的时候,就一直给她灌输是猎户的孩子,因为遭遇了天灾过世了,所以桐安才收留了她。
凤舞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是啊,我听师父说,我父母生前是猎户,因为上山打猎遇到了山洪,就再也没有回来。”
萧震天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猎户的话,应该会有不少人敬佩的。”
“嗯?”凤舞不解地抬起头,看着萧震天。
萧震天笑了笑,“毕竟,在许多人眼中,猎户的生活虽然艰辛,但他们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这是值得尊敬的。”
凤舞默默地听着萧震天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虽然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了,但萧震天的话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魏茹看着凤舞的反应,心里也有些感动。她知道,萧震天的话是对凤舞的安慰和鼓励,让她不要忘记自己的父母曾经做过的事情。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凤舞已经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不是猎户,但是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她不想依靠刚见面的萧炎硕的双亲帮忙。
“先吃早餐吧,一会儿下人收拾好房间了,两位姑娘就先歇息。”魏茹温柔的嗓音如同黄鹂般悦耳。
凤舞从小就幻想着母亲对自己说话的模样,也许她的母亲也和眼前温婉的妇人一样,那般温柔吧。
她胡乱地点点头,应下了,贪恋地享受着魏茹的关心。
毕云心事重重地扒拉着碗里的食物,味同嚼蜡。她的眼神有些迷离,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她的眉头微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心事。
“毕云姐姐?毕云姐姐?”凤舞见毕云一直没说话,便轻轻推了一下她的手臂。
“啊?好啊。”毕云回过神来,连声答应了下来。
看出了毕云有心事,凤舞心里默默地记了下来,等早膳结束,再问吧。
萧炎硕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去问父亲,关于他和凤舞之间的事情。
这顿早饭,各有心事。
萧震天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他不习惯慢条斯理地吃饭。
三下五除二,他就把碗里的米粥和手中的肉包子,尽数吃完,满嘴的油。
而萧炎硕也和他一样,像是好几日没吃过佳肴似的,草草地把早膳解决了。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凤舞如是想到。
饭毕,萧震天打了个饱嗝儿,起身向屋外走去。
魏茹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并无太多惊讶和在意。
“爹,你今天咋这么早就出门呢?”萧炎硕无奈一笑,这习惯看来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啊。
“呃,我打算去找你师傅喝两杯。”萧震天回头朝屋里吆喝道。
凤舞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萧震天的酒量肯定是在军营里练出来的。
而此时魏茹的脸上却带着担忧的神色。她望着凤舞那张精致的脸庞,内心却在为接下来的计划感到隐隐的焦虑。
正午时分,两个姑娘歇息够了起床洗漱,简单地吃过午膳后,又回到了各自房中。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凤舞望着窗外嬉戏的鸟儿,不禁陷入沉思。
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魏茹亲自端着一些水果和点心进来。
“凤舞姑娘,吃点东西吧。”魏茹温柔地说道。
凤舞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点心和水果,连连道谢。
“夫人,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些?”凤舞好奇地问道。
“呵呵,有些事情啊,姑娘你日后就会明白了。”魏茹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萧炎硕也在午后出门了,他跟随父亲一起去找师傅。他并不知道,他的举动在凤舞的房门口停下时,无意间引起了魏茹的注意。
魏茹同样心事重重地站在屋内窗前,心中在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引导凤舞接触外面的世界。她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用正确的方法去引导和交流,那么很容易适得其反。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搭起来的桥再给毁了。
而萧震天去找萧炎硕的师傅,不单单是喝酒那么简单。
他知道,萧炎硕的师傅肯定能有更好的办法,查探出凤舞的真实身份!
郊外的一处隐秘之地,隐居着一位高人。他所居住的地方犹如人间仙境,清幽而宁静,仿佛与世隔绝。
这处居所坐落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竹叶青翠欲滴,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竹林四周环绕着蜿蜒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潺潺细流,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
居所本身古朴而典雅,以原木和竹子为主要材料,巧妙地融入了大自然的元素。屋顶铺着青瓦,墙壁上挂着水墨画,充满了浓厚的文化氛围。院落里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一张石桌,几把藤椅,足以满足日常所需。
周围的环境中,生长着各种野生花草,它们在四季中轮番绽放,为这处居所增添了无尽的生机。时而有蝴蝶翩翩起舞,时而有鸟儿欢快歌唱,仿佛是大自然在为高人的隐居生活增添乐趣。
……
“我这心,怎么感觉那么不安呢?”屋内的男子,手拿一只水瓢,不疾不徐地给土里的蔬菜浇水。
男人的面容清癯而深邃,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古铜色。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世间万物的本质。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
他的鼻梁高挺,嘴唇紧闭,形成一条直线,显得严肃而庄重。他的下巴上留着稀疏的胡须,增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他的穿着简朴而大方,常常以素色为主,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他的举止从容而自然,无论是行走还是坐卧,都透出一股悠然自得的气息。
他就是萧炎硕的师傅——云溪子。
“老云啊,你看我带什么来给你了!”萧震天的声音如同清晨的钟声,震撼而洪亮,仿佛能够穿越山川,激荡起无尽的回响。
萧震天身后跟着萧炎硕。
萧炎硕一脸无奈地看着父亲,他怎会不知道他父亲的心思呢?
师傅是最早告诉他们,宁家的小女儿还在世的人,要不然他们萧家真的以为宁家的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了。
今日来找师傅,就是想问问,他是怎么知道宁丰的女儿还活着的,这人是不是凤舞。
这些谜团都需要云溪子来帮忙解开。
云溪子微微抬起头,望向萧震天,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微微一笑,道:“萧震天,你可是有事要问我?”
萧震天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块玉佩,恭恭敬敬地递给云溪子。
云溪子看着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片刻后才说道:“这玉佩…你是在何处所得?”
萧震天叹息一声,说道:“这都是因为我的儿子萧炎硕,他曾救了一位宁家的小女孩。而这女孩,就是这玉佩的主人。”
云溪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沉默片刻后道:“萧震天,此事我已知晓,宁丰之女尚在世间之事,并非巧合。她的存在,本就应在我云氏一族之中的秘术查出。”
萧震天有些不解地问道:“老云,你是如何得知的?”
云溪子微微一笑,道:“世间之事,自有其规律。宁丰之女尚在世间,或许正是为了化解这一世的纷争。而她的存在,也正是天地间的一种平衡。”
萧炎硕在一旁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这一切的谜团,都是师傅早已知道,而且也是师傅在暗中默默地守护着他们。
云溪子继续说道:“至于如何解开这些谜团,或许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答案。世间之事,本就复杂多变,唯有自己亲身经历,才能真正明白其中的道理。”
萧震天和萧炎硕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云溪子的意思。
云溪子继续拿起水瓢,又继续浇起水来。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让萧震天和萧炎硕都感到一阵安心。云溪子他啊,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让人感到安稳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