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并不想真的伤害到这些提瓦瑟人。
他放出魔剑中存储的血液,造成血雨效果,成功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又把血液收了回来。
接着发出剑气是为了震慑效果,对建筑造成的裂缝他没有真正用力,简单修补就能继续使用。
“到底什么是均衡?”亚托克斯问道。
冷静下来之后,阿托终于明白了均衡的含义。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但现在,我稍微理解了一点。”
“所谓均衡,就是事物的发展都有各自的规律,比如生老病死,都是每个人,每个生物该有的命运,而人必须尊重规律。”
“这不是很有道理吗?”亚托克斯在古恕瑞玛也听到过有智者提出类似的观点。
“的确有道理,但艾欧尼亚人……”
“算了,老东西我问你,有一个恶人,他无缘无故杀了很多人,最终他被抓了起来,你认为他会有什么结果?”
“当然是死亡。”亚托克斯没怎么犹豫。
阿托继续道:“在审判时,有人认为这个恶人该死,但大部分艾欧尼亚人都不这么认为。”
“虽然这个恶人杀了很多人,但被杀就是那些受害者该有的规律,该有的命运。”
“而恶人,我们抓到了他,但我们无权决定他的命运,我们必须尊重规律。”
“把他关起来就是最好的惩罚,他的死亡不该由我们决定,这样就能达到物质和精神领域的平衡,这就是艾欧尼亚人眼里的均衡。”
亚托克斯一时无言。
当附近的提瓦瑟人散得差不多时,他才再次开口:“……他们非常偏执,偏执到曲解了均衡原本的意思。”
“所以我不会帮任何一方。”阿托压制下心中的怜悯,
艾欧尼亚需要一场没有胜者的战争,打破他们的均衡。
诺克萨斯需要一场没有胜者的战争,推翻他们的帝制。
……
杜廓尔从来没打过如此顺畅的战争。
他是乘坐第二波军舰来到艾欧尼亚的,比艾弥斯坦的先锋队晚了一天。
当他走下军舰的第六天,已经有五分之一的纳沃利省土地纳入了诺克萨斯的版图。
战争总共才开始一周!
“这里的人都是废物吗?哈哈哈哈!”
身为总司令,杜廓尔却来到了战场的第一线。
此时在他眼里,艾欧尼亚就是一所牧场,里面都是些不会反抗的牲畜。
牛羊还能有什么危险性不成?
他走出指挥室,来到一线,享受虐杀敌人的过程。
“苍白女士还是多虑了,我也不想轻敌,可是没办法,哈哈哈哈!”
杜廓尔随手拧断了一个试图反抗的中年人的脖子,把他丢在一边。
他向身后的副官问道:“打听清楚了吗?这所大宅的主人?”
“长官,已经清楚了。这所大宅属于赞家,在当地影响力很大,放在帝国里就是大贵族。”
“呸!”杜廓尔对着地上的尸体吐了下口水,“这种实力就能当贵族?”
“长官,贵族们没什么反抗能力,但我们要重视那些教派。”副官提醒道。
“真和教派打起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在帝国面前只会被碾成碎片!”
沉默片刻后,杜廓尔对副官命令道:“让他们加快速度,搬空这里的财产。房子也足够大,留给士兵们当补给处吧。”
“还有,把这家人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吧,时间长就发臭了。”
“遵命,长官。”
第二天,士兵们终于把赞家所有的财产都搬到了马车上——这些马车也是抢来的。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杜廓尔忽然叫住了一个士兵。
“等等,为什么这个东西不搬走?”杜廓尔指着一个硕大的金属徽记说道。
“长官,这东西没什么价值啊,就是个大铁块而已,而且上面的图案好像是这个家族的家徽,对我们没什么用吧?”
“搬走吧。虽然没什么用,但战争刚开始,我们必须展示帝国的力量,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遵命长官!”士兵领命,进入这栋房子的主屋,尝试从墙上扣下那块家徽。
杜廓尔注视着士兵抱着家徽向马车走去,猛吸了一口嘴里的雪茄。
忽然,那名士兵被一个窜出来的小女孩扑倒了,女孩抢过他手中的家徽,踉跄着向远方跑去。
“哼!这个赞家竟然还有人没死!”说着杜廓尔就追了上去。
女孩抱着沉重的家徽,根本跑不快。
她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样子,五官柔和,深色长发披在脑后,穿着一身红蓝相间的传统服饰。
没跑出多远,她就被杜廓尔追上,一拳打倒在地。
就算躺在地上,女孩怀里依然紧紧抱着那块家徽。
杜廓尔抓起她的长发,让她面对着自己,表情狰狞。
周围的士兵马上靠了过来,用武器指着女孩。
“一个小丫头?哼,你很重视这个东西吧?”
杜廓尔从女孩怀里抢过家徽,扔给周围的士兵。
“把这家徽打碎了。还有,给这个孩子现挖一个坟墓!”
女孩顿时对杜廓尔怒目而视。
“还挺有骨气?”
杜廓尔一掌拍在女孩脸上,她的嘴角出现了一丝血迹。
士兵拿出一把巨大的铁锤,鼓动全身的肌肉,重重砸在了赞家家徽上。
当!
金属碰撞声响起,家徽顿时碎裂成无数碎片。
“哈哈哈哈哈!”杜廓尔大笑不止,他最喜欢在敌国的幸存者面前击碎他们最后的希望,看着他们绝望的表情。
然而他的期望落空了,女孩静静地望着不远处碎裂的家徽,眼睛一眨不眨。
“真没意思。”杜廓尔失去兴趣,松开了拉住女孩头发的手。
“坟墓挖好就把她扔进去。”简单吩咐后他走向了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啊!啊!”
身后传来士兵的惨叫,杜廓尔回过头,只看见几道白光闪过士兵们的脖子,下一刻鲜血纷飞,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十几个士兵倒下。
一直趴在地上的女孩缓缓起身,她脸上溅满了士兵的鲜血。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活着的士兵们面露恐惧,试图用武器挡住那银光,然而他们根本看不清银光行进的轨迹。
嗖嗖嗖!
无情的银光还在继续收割着士兵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