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迸出来,邓炎脸色就变了,因为那卡上说着保持沉默,但他刚才没忍住。
任务还没开始,不会就结束了吧?!
在场的人也意识到这点,齐刷刷地看向那具发布任务的骷髅。
骷髅没吭声。
那就说明任务没有失败。
盛如灼眼尖,瞅见任务卡背后写着字,拿过来一看,背面俨然写着“限5句”。
所有人完成任务前,骑士只能说五句话。
原来有些任务卡背后是有字的,一旁的陆恒星翻看了自己的,发现背后写着花名——荆棘花。
盛如灼朝邓炎说:“恭喜你啊,还能说四句话耶。”
邓炎一下子不知道该庆幸还是生气了,瞪着她,紧闭着嘴,用眼神警告盛如灼:闭嘴。
“现在我们去完成任务。”裴郁臣开口了,语气淡漠道:“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完成任务回来,别拖后腿。”
邓炎一拍桌子,朝他竖了根中指。
裴郁臣面无表情。
“我的任务是跟两个人同行。”盛若灵问道:“我先跟谁一起走呢?”
“国王要带心爱的人去花园,富商要给心爱的姑娘摘一朵花。”盛如灼道:“显然,乐温和陆恒星暂时要绑定在一起,我和……国王心爱的人应该是王后吧?”
她歪头看向裴郁臣。
男人嗯了一声:“当然。”
也是,就目前的角色而言,国王只能爱王后,总不能是公主或者骑士什么的。
盛如灼:“那我和裴郁臣组队,两个队伍,你跟着谁都行。”
跟着。
盛若灵心中有些不快,以前在她身边的一直是邓炎,或者陆恒星,总有人愿意护着她,这任务一开启……仿佛她是多余的一样。
她道:“我跟恒星一组。”
裴郁臣这人太冷漠,不会疼惜迁就人。
她曾经在他身边那些时日,多次试图亲近都无法,挫败之余,更觉得这男人无趣得紧。
但陆恒星不一样,他性格温柔,脾气和煦。
而且陆恒星喜欢她,任何时候都会偏站在她这边,也该让颜乐温瞧瞧。
盛若灵看向陆恒星:“恒星,可以吗?”
她知道对方不会介意,还会高兴。
果然,陆恒星神色温柔,“我很高兴跟你组队,不过……”
他无奈道:“这次恐怕不行。”
盛若灵落了脸,顿时抿紧唇,道,“为什么?”
陆恒星道:“我要去采摘荆棘花,这种植物带刺,生长茂盛,成花很少,那地方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该去的。”
“等我摘了花,再来找你。”
原来是心疼她。
盛若灵的眸色一下子柔和下来,心中不乏得意,软声道:“好吧,那我就跟我妹妹一组吧。”
很快,分道扬镳。
邓炎守在一层,陆恒星和颜乐温去了古堡后边的花园,因为花园有人,盛如灼一行人先去了二楼。
除了完成任务,他们最终目的是找到“杀人者”,如果说有两个问题可以得到解答,那这两个问题必须无限靠近真相。
二楼,隐藏着最多的讯息。
盛如灼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裴郁臣,盛若灵步子慢,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俩身后。
没有对话,盛如灼去哪儿,裴郁臣便跟着,一点异议都没有。
盛如灼直奔二楼那间有火烧过的房间。
推开门。
裴郁臣刚要跟着进去。
盛若灵忽而伸手攥住了前边儿男人的衣摆。
这是她示弱和撒娇的惯常姿态。
盛若灵:“……里面好黑啊,我有点害怕。”
裴郁臣停下,转过头道:“你害怕的话就在门口等着。”
三个人同行,身处一个空间距离不远就行。
他的语气温和而寻常。
但也就说了这一句,便抬脚进去了。
盛若灵咬咬牙,只能跟着进去。
盛如灼刷地拉开窗帘,推开尘封已久的窗户,光线透进来,房间顿时亮了。
星星点点的灰尘分子在雾色的房间里漂浮。
整间房子很空很大,墙壁是黑色的,做出了火烧过的痕迹。
地上的一大圈红色血迹分外显眼。
已经干涸了,铺了一层灰尘,但还是看得出来。
除此之外,便是墙旁边,用陈旧的红色绸缎盖着什么东西。
盛如灼将那绸缎扯了下来。
一个巨大的……刑架。
盛如灼:“?这是……?”
她饶有兴致地绕着这个刑具看了一圈。
“有血,好吓人啊。”盛若灵吓得躲到了裴郁臣身后。
她试图抓住男人的手,或者衣角,寻求庇护。
这次抓了个空。
裴郁臣侧了身,道:“抱歉,我不喜欢肢体接触。”
盛若灵难堪了一瞬,反应很快,扯了扯唇轻声道:“是吗,以前我倒是没发觉,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弹幕顿时被无数问号刷过。
【有瓜,我就知道有瓜】
裴郁臣因她意有所指的话语,神色更加冷漠了,“你想多了。”
这时,盛如灼朝他们这边勾了勾手:“过来个人。”
她头也没回,也没说谁。
裴郁臣走上去,道:“怎么了?”
“我想知道这个刑架是绑谁的。”盛如灼道:“你把我绑上去试试。”
她踩上刑架放脚的地方,呈大字型往那儿一站,正对着裴郁臣。
裴郁臣:“……”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的姿势:“你确定?”
盛如灼:“来吧。”
于是裴郁臣给她绑上了。
粗糙的麻绳绕过她脆弱纤细的脖颈,铁锈斑斑的手铐牢牢拷住她细嫩的手腕。
绑好之后,盛如灼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
随着动作,链子一晃一晃的,碰撞出响声。
【捆绑pLAY……?】
【楼上的克制一点,暴露了】
【我想歪了,我有罪】
【哟哟哟不喜欢肢体接触,这一通下来肢体接触不少啊】
盛如灼发觉怎么都挣脱不掉,感叹道:“你这活干得真利索,但我没让你绑这么紧吧?”
被束缚在刑架上,半悬空,还真有一种要微妙的困兽之感。
盛如灼道:“可以了,你放我下来吧,这刑具不是用来绑女人的。”
“为什么?”裴郁臣问。
“有点空,不是很贴。”盛如灼道:“被绑过就能体会到。”
裴郁臣嗯了一声,抬手去解她手腕上的手铐。
他的速度显然比起刚才绑她的时候要慢。
盛如灼以为手铐不好解,便没有催促。
全然没有注意到,男人复杂的神色。
他没戴眼镜,眸色微微闪着,但因为垂着眸,额前的碎发形成浅浅的阴影。
在看到她腕上的红痕时,那幽深变成了难以言说的暗。
不多时,盛如灼从架子下来,给出了结论:“这个架子对我来说大了不少,说明是给男人使用的,那么曾经被绑在这里的人是谁呢?”
盛如灼自言自语:“国王,骑士,还是富商?”
盛若灵好不容易插了一句,道:“那个人肯定死了,因为地上有血。”
盛如灼:“血?”
她低头去看地上的红色血迹。
是干涸的,面积很大,分布很散。
盛如灼转了个方向。
地上的血迹,分明组成了一个巨大而诡谲的符号。
“是希腊文。”裴郁臣忽然道:“意思是,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