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姜书翎拉着星流只求不要拖后腿。
她不能成为萧祁礼的累赘与弱点,她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在必要的时候冲过去,表自己对萧祁礼的在乎与深情。
战局越发紧张。
姜书翎别过头,近乎不忍的抿唇不敢再看。
星流似乎心有所感,转过身看向姜书翎。
姜侧妃在害怕吗?
星流自小就在护卫营长大,每日每夜训练男女不分,只为变得更强。
被派来保护姜侧妃之前,她一直都在护卫营内待职,原以为姜侧妃这般娇娇软软的小女娘定然娇贵胆小,见不得一点血腥。
却未曾想遇到刺客她能这般冷静,冷静的分析无人救援太子殿下,冷静的说服他们折返救援。
她方才说发信号求救之前,她甚至都失职的没想起来这件事。
原以为她这般冷静,是冷心冷情才能保持清醒。
可她看着血腥与厮杀,却有着女子的柔软与善良会生出不忍。
姜书翎又忍不住看向战况,就见萧祁礼招招致命的解决着围攻的刺客,他一身黑色让人看不出来身上到底有没有受伤,可他的脸上不知何时飞溅上了鲜红血液,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沾染在那张冷白的脸上晓得他尤为邪气凛然。
姜书翎与他遥遥对视,不过转瞬,他又回眸杀人。
他游刃有余,姜书翎忍不住盯着看了许久。
直到刺客越来越少,姜书翎拍了拍星流的肩膀。
“我们回去吧。”姜书翎红着眼望着星流。
星流疑惑的看着姜书翎,又看了眼不远处望向这里的太子殿下。
现在回去吗?
不问问太子殿下的情况吗?
“你说,殿下会不会受伤?”姜书翎眼中突然滴落了一滴泪珠,担忧之色终于露了出来像是压抑了许久。
随着一滴泪落下,蓄在眼眶里的泪珠紧跟着一滴滴的滚落。
星流哪里见过这种情况,顿时慌了。
救命!
保护漂亮小女娘可以,可安慰她不会呀!
她只是个护卫呀!
她心中焦急,又不敢犯上,突然灵光一闪,看向远处的太子殿下。
有了!
找太子殿下安慰!
她想到这里,一拉缰绳朝着萧祁礼的方向赶去。
姜书翎搂住了星流的腰,脸色一白,几分抗拒,几分焦急都挂在了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上。
“吁!”星流刚停下来马,姜书翎就急得想下马背
她一急,抓着马鞍的手一滑,就要跌落。
不等星流出手,萧祁礼一个阔步而来,将人稳稳当当的抱在了怀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萧祁礼拧眉,眉宇间都是责备之色。
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除了责备还有浓浓的担忧。
她知不知道,这猎场内有多危险?
姜书翎拧眉,伸手推了推萧祁礼的胸膛就要挣扎从他怀里下来。
萧祁礼却没放手,抱得更紧了。
落到他手上,还想跑?
“殿下,您没事吧?”星流从马背上下来单膝跪地松了口气。
姜侧妃没事就好!
“孤没事。”萧祁礼睨了眼星流,眼底冷戾压人,叫人心肝儿颤。
星流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了。
姜书翎抬眸,红红的眼眶里眼神雾蒙蒙的叫人瞧不起她的委屈,可那张小脸上都是苍白之色,可见她方才有多担心。
“殿下…”身后,传来了燕回程略带虚弱的声音。
声音出现的不合时宜。
然,萧祁礼还是回眸给了他一个眼神。
“殿下没事就好,微臣放心了。”燕回程低头松了一口气,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萧祁礼怀里的女子,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紧攥。
原本,该是在他怀中的。
原本,这该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原本,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可如今,他只能看着她在别人的怀里红眼哭泣,连一声安慰都不能有。
他低着头,掩饰着不甘。
他不想与她仅仅只是在梦里。
“燕小侯爷仗义辛苦,孤心中感念。”
“既然身上有伤…”萧祁礼刚说到这里,就感觉到怀中女子抓着他衣襟的手一紧,脖颈之上传来些许沉重之意。
她在紧张燕回程。
萧祁礼心底那股未压下去过的火气顿时蹭的一下腾升而起,像是未尽的火苗随风而起火势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入目一切吞噬殆尽。
他心底越发憋闷生怒,脸上的神色却更为沉静冷漠。
“来人,送燕小侯爷回营救治!”他沉着声下令,有护卫牵着马过来请着燕回程。
姜书翎这才看到,四周护卫涌出,皆是带刀穿着盔甲的侍卫。
她顿时明白过来,今日刺杀只怕是在萧祁礼掌控之中。
姜书翎些微出神,眼眸微阖,似乎是不想看到眼前之人。
她还未说话,就感觉到上方浓浓视线紧紧粘着。
萧祁礼见她这模样,心底的吃味和憋闷几乎要控制不住。
酸涩和不爽撕扯着他,泛滥在心头淹没着他的理智。
好得很。
他的姜侧妃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她心疼燕回程受伤,她可曾心疼他?
她今日着急而来,到底是为了谁?
萧祁礼抱着姜书翎的手臂收紧,眼底凝着质疑与郁气让他看着更为阴沉威严。
那股气势瞧着,便让人心生惧怕。
姜书翎瑟缩了一下,抓着萧祁礼的衣襟不自觉的收紧。
萧祁礼抿唇,眼底的阴沉更甚。
她紧张心疼燕回程,对他却害怕抗拒?
“让冬青清扫干净,收好证据。”
萧祁礼说罢,把姜书翎放在了马背上跟着一起翻身上马。
不管她心里想的是谁,她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萧祁礼带着姜书翎同乘一骑,朝着营地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姜书翎自然也无话可说。
她本想冲着萧祁礼而去,让他知道她的担忧和在意,可萧祁礼的反应不太对。
从燕回程开口说话时,就不对了。
姜书翎觉得好莫名其妙,却又找不到原由。
总不能萧祁礼也重生了知道她与燕回程曾经是夫妻才这般介意。
可若是不知道她曾经与他是夫妻关系为何会这么介意?
她与燕回程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她的姐夫啊!
她甚至连她该解释的地方都想不出来。
姜书翎很憋屈,憋屈的一点都不想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