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子,你走吧。刚才你并没有胜了老夫,所以这黄家刀,还是不能传你。”
黄忠捋着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范阳笑道:“黄老将军,话不是这么说的吧?刚才我们只斗了两场,一胜一平,我虽然没胜您,但也没有落败。不是吗?”
“嘿,你个臭小子,敢跟老夫耍赖皮是吗?”
黄忠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
范阳嘿嘿笑道:“论耍赖皮,晚辈在您面前还稍显稚嫩……”
“你!”
黄忠气的直翻白眼,指着范阳骂道:“好个油腔滑调的小子,老夫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好,那就再打一场,这一次必须要你输得心服口服。”
说着,黄忠再次抓起身边的钢刀,威风凛凛的凝视着范阳。
范阳微微一笑,喃喃道:“学刀吗?这次我是真的懂了……”
“你小子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黄忠正纳闷儿呢,却见范阳猛然大喝一声:“看刀!”
说完,范阳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抡起钢刀狠狠地朝着黄忠的脑门儿劈了下去。
黄忠吃了一惊,喝道:“来的好!”
说着甩手斜扫一刀,直接挡开了范阳的攻势。
范阳飞快转身,一记横切,黄忠急退一步,出刀格挡下来。
“嗖嗖嗖……”
破空声凌厉至极!范阳学着刚才黄忠对空挥舞钢刀的身姿步伐,竟然模仿了个十之七八。
黄忠一边抵挡一边大笑道:“哈哈,好小子,有点悟性!”
“看我这招!”
……
二人斗了三四十招,似乎再次打成平手。
而范阳这次学乖了,一边战斗,一边学习黄忠的挥刀姿势,甚至是抵挡姿势。
又相互拆了几招,范阳额头上的冷汗隐隐的冒了出来。
这老将军果然了得,打了这么久,竟然丝毫不露破绽。
难怪能和关二爷斗的不相上下……
等等,关二爷。
范阳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关二爷当初是如何战胜黄忠的?
拖刀计!
只一个分神,黄忠一记重砍,钢刀砍落下来。
范阳被这一刀震得虎口发麻,不过还是抵挡了下来。
趁着现在,范阳转头连跑五步,黄忠果然中计,大步的追赶上前。
范阳猛然回头,反手一记挑砍,手中利刃呼啸,直奔黄忠下颚。
黄忠大惊失色,正要举刀格挡,终是范阳的刀更快一步,稳稳的停在了黄忠的咽喉处。
“哈哈,老将军,承让了……”
范阳正要宣告胜利,忽然黄忠急退一步,抬手朝着范阳的钢刀就是重重一劈!
“叮!!!”
一声金铁交鸣声响起,范阳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黄忠保持着挥刀后的姿势,半天没动。
下一秒,范阳的刀刃仿佛凭空被折断一般,刀头直接掉了下去,噗的一声,稳稳的插在地面的软土中。
范阳大吃一惊,看着手中被切断的断刀,心中的震撼,令他久久不能平静。
黄忠抬起头,瞥了一眼插在地上的半截刀刃,呵呵笑道:“小子,现在明白你和老夫之间的差距了吗?”
范阳苦笑一声,默默的用单手解开了绑在右手上的白布条。
将手中剩下的断刀扔在地上,范阳无奈的拱了拱手,强作笑颜道:“姜还是老的辣啊,就这一刀的功力,够我练上十年二十年了。”
黄忠扔下手中刀,笑呵呵的捋着胡须道:“你小子如果能勤学苦练,以你的资质,我想用不上三年,你也能做到。”
“呵,您就别安慰我了。”
范阳长舒一口气,这一次,他是彻底的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小子,记住,如果到了战场上,千万不要像刚刚那样心慈手软。你能饶过你的敌人,可他们未见得会饶过你。”
黄忠语重心长道:“战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你如果狠不下心,一定会死得很惨,记下了吗?”
“嗯,多谢老将军教诲,范阳记下了。”
范阳露出微笑,朝着黄忠抱拳拱手。
黄忠笑了笑,眼中满是欣慰,还有一丝欣赏。
范阳说着,抬头望了望即将暗淡下来的天空。
“时候不早了,晚辈就不打扰了,告辞。”
范阳说完抬腿转身就走,忽然听见黄忠在身后喊道:“喂,臭小子,你怎么走了?不想学黄家刀了?”
嗯?
一听这话,范阳顿时喜出望外,转头看向黄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吗?黄老将军?可刚刚我不是输了吗?”
“什么黄老将军?叫的这么见外,难道说你小子到现在还不愿意称呼老夫一声师父?”
范阳闻言,简直欣喜若狂。
这个老头真是太可爱了,他真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的老脸亲上两口。
“师父,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范阳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大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黄忠面前,直接磕了三头。
黄忠笑呵呵的摸着胡子,随后伸手扶起范阳。
“臭小子,好徒儿!赶快起来,地下凉。”
范阳兴奋的点点头,随即矫健的站起身。
黄忠笑着看着眼前的范阳,欣慰的说道:“原本老夫已经想好,等我战死的那一刻起,将黄家刀永远的跟我带进棺材里。”
“可是因为你这臭小子的出现,老夫不得不改变主意,将黄家刀传给你。”
“你小子十分机灵,手上功夫也好,黄家刀能传给你,老夫放心。对黄家的列祖列宗,也算有一个交代。”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绝不辱没了黄家刀,给您丢人。”
黄忠笑呵呵的看着范阳,点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对了,师父。”
范阳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黄家刀不是不外传吗?干脆,我就拜您做义父,当您的干儿子,这样不就不算破坏规矩吗?”
黄忠一听,立马翻着白眼直摇头,银白的胡须左右乱晃。
“不不不,这可不行。”
“啊?为什么?”
范阳愣了愣。
黄忠干咳一声,尴尬的笑了笑说:“老夫……老夫一听‘义父’两个字,就不禁想到了吕布那厮……”
“噗……”
范阳一听,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同时心中暗骂,都是吕布这个三姓家奴闹的,最后落得白门楼被缢死的下场,纯属活该。
不过,这老爷子也太能联想了,自己难道长得很像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