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见这话,谢迩安眼神一冷,又飞了颗土豆过来。
这次谢司淼有准备,避开了,但那土豆落在了他脚背上,砸的也很疼。
不过为了面子,他咬牙忍住了,还冲谢迩安邪邪地咧嘴嘚瑟,“没砸到。”
韩泽宇讨好地递了块小石头给谢迩安,“美女用这个。”
知道这人脸皮厚,谢迩安懒得与他多说,只冷淡道,“韩少,我觉得做人还是要点脸的好,上次撞车,我想我已经够给韩少面子了,毕竟我若是报警,韩少就是肇事逃逸。”
韩泽宇呦呵了一声,“那我真要感谢美女给我面子,既然美女这么给面子,这面子也不能白给不是。”
不屑地扫了眼现场乱七八糟的食物,韩泽宇道,“这有什么好吃的,我请美女吃大餐吧?”
这会儿的功夫,顾灿已经大步走过来。
被杭若护在怀里的杭航一见着顾灿就高兴地跑了过去,“顾叔叔。”
揉了揉杭航的头,顾灿拉着杭航的小手扫了一圈,冷呵了一声,“怎么?来找茬?”
那个调戏姚听云的人看见顾灿,立刻乖了不少,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哪里,就是玩玩而已,逗逗小姑娘,没做什么。”
快三十岁的小姑娘姚听云觉得这话前半段不怎么中耳,后半段的确不错。
顾灿勾着唇,眼神却是冷的,“随便什么人都逗,你也不怕梁程折了你的手。”
那人挑眉看了姚听云一眼,“梁程的人?真没看出来,他竟然喜欢这样的,还以为他喜欢妖艳那一挂的呢。”
顾灿不置可否,梁程公司的人也算是他的人吧?而且梁程这个人的确护短。
随遇一行人捡柴也没走太远,接到顾灿的电话就都回来了。
见谢迩安身边站着个男人,随遇身上的气息就冷冽了起来,见那人抬手去撩谢迩安被风拂落的头发,随遇一把攥住那只欠揍的手。
扣着那只手一拉再松开,韩泽宇一个踉跄,就从谢迩安身边拽开了。
削着土豆皮的谢迩安正等着韩泽宇占便宜的时候她好把削皮刀刮过去呢,结果那只手就收回去了。
脸都没抬一下,她悄悄伸腿,踉跄的韩泽宇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随遇双手闲适地插在休闲裤的袋子里,冷冽的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坐着的人。
韩泽宇这个人脸皮是真的厚,屁股疼的像是摔成了八瓣,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觉得丢人,还仰头朝随遇笑了一下,“哟,随总怎么这么大火气。”
地上都是石子,他摔倒的时候手撑在地上,擦破点皮,也有不少小石子硌在掌心,有些疼。
随遇沉声警告,“离她远点。”
一点都不在意地拍掉掌心的小石子,韩泽宇缓了缓屁股上的疼,轻手轻脚的干脆盘着腿,摆了个悠闲地坐姿。
仰起脖子乐呵呵地与随遇调侃,“随总你这就不讲理了,就算人美女是你老婆,那她也有交友的权利。”
吹了吹火辣辣的手心,韩泽宇摇头失笑,“连人交友都要管,随总是不是也太霸道了些。”
随遇的舌尖抵了一下牙口,轻笑出声,“看来韩少还没吃够教训。”
说着,随遇漫不经心地抬脚……
见此韩泽宇手撑在地上就想站起来。
随遇等的就是他蹲身的这一刻,脚一放就踩在他的手背上。
手被随遇的脚压着,地上的石子深深扎在手心,疼的韩泽宇龇牙咧嘴,动弹不得。
从远处看,不知道的还以为韩泽宇在跪地求饶。
这姿势的确屈辱,一向厚脸皮的韩泽宇也是眼神一变,脸上就有了阴沉之色,他扭着头去看随遇。
“随总的话,我记住了。”这就是在服软了,毕竟若是傲下去,吃亏的也只会是自己。
韩泽宇一向能屈能伸,对于他来说,一时的服软不代表什么。
随遇又用了几分力,这才把脚收回来,“希望韩少是真的记住了。”
甩了甩那只被随遇踩疼的手,目前只是有点红,还看不出什么,明天会起淤青是肯定的。
韩泽宇也没留恋,笑着和随遇道了句来日方长就走了。
谢司淼和王守云等人紧随其后。
轰隆声里,六七辆机车吵吵闹闹地离开。
姚听云一边骂一边收拾残局。
“这些人真是欠收拾,浪费粮食最可耻。”
那些掉在地上的葡萄裹了厚厚的一层灰,洗洗干净倒是还能吃,就是不知道那几位少爷能不能接受。
谢迩安倒是不在意,他们搬来的矿泉水不能这样浪费,她拿盆装了去那边公共厕所外面的洗手池清洗这些弄脏的水果和蔬菜。
追上去拿过她手里的盆,怕她跑,随遇又强势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又细又软,脆弱的像是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断。
柔软是真的,但是随遇可不会真的觉得它脆弱,“我也是练过的,与我对上你不一定有优势,不信你可以试试。”
被看透心思的谢迩安:……
虽然很有这样的想法,但那也只是想法。
冷哼了一声,她别过脸。
看她这气鼓鼓的样子,随遇松开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谢迩安拍开他的手,“少动手动脚的。”
随遇与她抬杠,“我只动了手,什么时候动脚了?”
不远处的路边有个亭子,站在里面,可以俯瞰一部分山下的风景。
“上次来是晚上,很多东西都看不清。”说着随遇拉着谢迩安进了亭子。
他们露营的地方其实也能俯瞰山下的风景,而且景色比这里更好,但是人太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亭子是木头做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几根柱子间围做了一圈供人休息的椅子。
随遇把盆放在椅子上,拉着谢迩安到最里侧俯瞰下面的风景。
不看随遇,谢迩安遥望着山脚下的湖,“你要是敢说些有的没的我就走了。”
捏了捏她的脸颊,随遇失笑,“还挺有脾气。”
从身后将人搂进怀中,随遇用唇亲昵地碰了碰她的头发,低低道,“我不说。”
谢迩安松了口气。
“我只说我自己的事可以吗?”
谢迩安没说话,随遇就当她是默认。
“我曾经的确喜欢过易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