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拂开皇后的手,冷声嗤笑道,“母后搞错了,这不是做戏。儿臣差一点就死了,刺客的尸体还在景阳宫呢,母后可要去看看?”
“不是做戏?那你父皇为何一脸为难?到底是谁,逸儿你告诉母后,到底是谁要害你?你父皇不管,母后管!”
看着皇后这激动又愤怒的模样,倒不像是做戏,莫非皇后今日不是故意支开高显的?皇帝心中那一丝怀疑又动摇了。
“是瑞王!刺客亲口说的,说儿臣挡了他主子的道,母后,你想想,儿臣能挡谁的道?若儿臣死了,这太子之位不就是老二的吗?可父皇不信!”
“岂有此理,瑞王先是害了你的子嗣,如今还要杀了你,逸儿你放心,本宫不会放过他!”
皇后说完就杀气腾腾的往外走,还一路吩咐,“宣瑞王进宫!他也很久没给本宫请安了!”
“你站住!”皇帝怒喝。
“陛下真要护着他?陛下可是因为逸儿……无法生育,所以要放弃他了?可太医明明说了还有治,陛下为何就不能再等等!”
“不行,本宫这就让阿晚带人来给逸儿把脉,逸儿,你放心,母后一定找人治好你!”
皇后哭得手足无措,看向太子的目光饱含深情,任谁也不会怀疑她的一颗慈母心肠。
“陛下……”高显走了过来。
“说吧,可查到了什么?”
“禁军是被黄副统领支开了的。”
“你说什么?黄岗他疯了吗?让他滚来见朕!等等,先让苏丞相进宫一趟!”
很快苏青禾便到了。
“朕让你查的黄岗和胡秉可查清楚了?”
“微臣正要向陛下回禀此事。黄岗是瑞王的人,他有个爱妾,是玉嫔娘娘的远房表妹。”
“好好好……是朕眼拙,这些年屡屡提拔的竟是个背主的东西!胡秉呢?”
苏青禾有些欲言又止,神色颇为无奈。
“怎么?也是个有主子的?”
“是太后娘娘!”
“混账,都是混账!该死的,朕要砍了他们!”
禁军头领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可没想到这一个二个竟都是有主子的人!
韩林死了,总要有人顶替上来,可他看中的两人竟都是别人的傀儡!要他如何不怒!
“陛下息怒,砍了黄岗还有白岗兰岗,不如留着敌暗我明,顺藤摸瓜。”
皇帝想想,的确如此。没有正当理由,发落了他们只会落人口舌。不如留着,看看瑞王和太后究竟要如何!
只是这禁军统领一职又该给谁?皇帝看向一旁的皇后,见她一心扑在太子身上,眸光闪了闪。
“皇后觉得陈着如何?”
突然被问话,皇后明显一愣,“陈副统领?人老实,能力也强,挺不错的。妾身还在闺阁时,与他母亲有些交情,这些年原也是要多看顾着些的,但他硬是凭着本事升迁成了副统领。”
皇帝自然知道陈着与皇后之间的渊源,此刻一问见她倒是坦荡,不由便动了心思。
陈着的能力他自然也是清楚的,之前顾虑他效忠皇后自然没有考虑提拔他。但转念一想,效忠皇后自然也会效忠太子!
“你觉得他可会护着逸儿?”
皇后皱眉,“陛下问的这是什么话,他是禁军副统领,自该护着这宫里的每一个主子!”
“皇后的话自然没错!只是这皇宫里波云诡谲,人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若是哪一日太子遇险,他可能护着太子?”
“他必须护着!”
皇帝看了眼苏青禾,见他微微点头,便定了下来。
“禁军统领一职便让陈卓顶上来吧。太子今日受惊了,回东宫好生养着。”
“陛下不准备追究此事了吗?
“自是要追究的,但如今最重要的是太子的身体和婚事,至于瑞王,等证据确凿朕自然要处置他!”
太子眼底闪过怨恨,什么才叫证据确凿?父皇明明是要姑息养奸。
等回了东宫,太子拉着皇后哭得伤心不已。
“母后,父皇是不是不爱我了,他想废了我对不对,是儿臣无能,若当初我没有去救江晚,是不是就不会受伤,父皇就不会嫌弃我了!”
皇后抱着太子流泪,心下却一片冷然。呵,这话分明是想让她怨恨上江晚,可他当初抱的是何心思自己是一点不反思吗!
“是母后不好,只以为你是真的好了,你放心,我这就让人给阿晚传话,让她带那个女医进宫。”
瑞王府,萧珩听完消息,拂袖将桌案上的东西一扫而光。
“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有杀死他,还让他出了冷宫,简直可恶!”
“父皇历来偏心,如今太子已成废物,他竟还要护着,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
“王爷,这也是属下想不通的地方。太子……实在平庸,陛下为何偏偏最看重他?”瑞王府的幕僚公孙止拧眉思索,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因为皇后……”瑞王说到此却停了下来,暴躁的情绪也稍稍平静。
“皇后娘家虽清贵,在朝堂却并不强势,而父皇似乎也并不爱重皇后,难道就因为太子是嫡长?”
“陛下可不是看重嫡长的人呐!”公孙止这话说得隐晦,但瑞王也听明白了。
是啊,父皇在做皇子时,有个样样好过他的嫡长兄,他若是遵守礼教的,也不会坐上那把龙椅了!
那究竟是为何?
“王爷,我们要不要再查一下太子,或许能找到原因?”
“查!”
……
江晚带着绿蚁先是去了皇后的月华宫,而后才一起到了东宫。
“殿下是否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偶尔可行却无法射精?最近的脾气是不是越发暴躁易怒?”绿蚁把着脉,眉头微皱。
太子隐忍着怒意,却死要面子不肯回答。
“殿下不可讳疾忌医。”
萧逸暗恨,这分明是在折辱他!
“你不是神医吗,怎么还要问孤!”
绿蚁可不会惯着他,起身朝皇后行礼,“娘娘,民女治不了。”
“大胆,区区一个女医竟敢拿乔,信不信孤现在就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