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他们修炼的是生机之力,最怕沾染魔气,就算发现天涯涧,该担心的也是他们。”
魔君踱步坐上了自己的王位宝座。
“昨夜可有成效?”
为了有更多时间和孟婉卿呆在一起,昨晚他特意抓了她那孔雀族的父亲母亲,并且亲自去要挟夜帝和羽皇及狐皇交出孟婉卿。
他们信以为真,为救人与他大战了一夜。
后他佯败而逃。
就是不知他们后来是不是真的上当了。
“回禀魔君,据我们的人回禀,夜帝他们虽说没有完全将我们排除在外,但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怀疑我们了。
眼下几个帝王都汇集去了源城。倒是不知他们下一步打算了。”
“以后的事你们盯着吧!”
“记住!要时常给那些兽人找些事做,太安静不符合我们魔兽的做事风格。”
“是!魔君!”
“另外,以后不论发生任何事,晚上不准来打扰。本君以后晚上不会离开宫殿,有事白天回禀。”
几个亲信互相看了看,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揶揄。
他们魔君这是想夜夜笙歌啊。
“是!魔君放心,我等必不会前来打扰。”
一群人恭恭敬敬离开了。
而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魔君沉寂了一会儿,最终也起身离开了。
穿过重重回廊,魔君来到了一间凿于山壁上的石屋里。
目之所及的夜明珠将这间石屋照的如白昼一般明亮。
峻拔的人一路来到了石屋最里面,
那块黑色水晶镜子面前。
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全身包裹在银色罩袍下的自己,魔君无疑是痛恨的。
缓缓的,大手摘了覆于面上的银色面具。
而镜子中,渐渐的也显露出了面具后那张堪称惊艳绝伦的脸。
红发,红眉,红瞳。
红发及腰,飘逸如红绸带。
红眉飞直,细长如利剑,直插云鬓。
一双随便看人一眼都能慑人心魂的桃花红瞳。
刀削的面庞,白皙的脸。薄唇巧如樱。
美而不妖,绝色无双。
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好看的男人。
若非那俊朗又威严的气质,只怕说他是女子都有人信。
复又抬手一抓将身上的罩袍脱至一旁。
魔君慢慢的转过了身。
那健硕伟岸的背上啊,正有一条绷直的锁链紧紧的链接在两处肩胛骨上。
被戴了万年之久的锁链早长在了皮肉里。
微一动,连着肉,拉着筋,拽着骨,滴血不止。
而这是他的每一天生活。
以前的他无所谓这东西,无非就是碍事些,不能变身,挡不住他做些别的潇洒人生。
但现在,
他讨厌极了这东西。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破败不堪的后背。从来都是狂狷恣意,张扬不羁的人头一次生出了自卑之感。
她该是会嫌他丑陋的吧……
男人咬着牙,
头一次生出了想要摘掉这东西的念头。
便双手结印,
汹涌的魔气自体内涌向背处,
铮铮的锁链被内力挣的紧紧,拉扯的血肉外翻,只瞬间便流血如注。
钻进灵魂的疼,扯着神经的痛,无不让男人浑身颤抖,
血和着汗滴了一地。
然而这还不是尽头,真正的疼才刚刚开始…
“啊!!!!”
男人拼尽了所有力气孤注一掷,
只可惜,那链仍紧紧的拴着。未断裂分毫。
当年他生机之力鼎盛的时候都不曾弄断的东西,如今又怎么可能成功。
男人脱力倒在了血泊中。
红发沾染了鲜血,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哪个更红更艳。
空洞的眼睛看着周围的夜明珠,只觉连光都在嘲笑他。
当年作的祸,如今到底是惩罚到他了。
他栽在了小雌兽的手里。却又苦于他那不堪的身份和丑陋的身体而不敢直面她……
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雄兽,她还会有喜欢他的可能吗?
“那个…你…你还好吗?”
如此甜美的嗓音只有他心爱的小雌兽了…
等等!
本是陷入昏沉的红眸骤然睁开。
逆光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俯身看向他。
不是梦,不是幻觉,
纵使他见过大风大浪,生命计以万年,但是此时此刻,他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而看着地上躺在血泊里的绝色美男子,孟婉卿是既担心又害怕。
担心他是不是马上要死了。
害怕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
总之就是怀揣忐忑加纠结,奈何良心上还过不去。
别扭得很。
刚刚她睡醒之后实在太饿了,本想叫门外的奴仆送些吃的给她,结果出门时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她想着不行就自己找人问问厨房在哪,她自己做总行吧。
怎料,走着走着她居然迷路了。
她转了好久,等走到这里时,她看到了一扇石门!
这可是她转了这么半天遇到的第一个门。
抱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心态,孟婉卿想着看看这里是哪,就算不是,能遇到个人打听一下也不错。
便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甚至为防不安全她门都没敢关。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看到人是看到人了。却是一个半死不活倒在血泊里的人。
一身的红,也不知是被血染的,还是本身他就那么红。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找人来救你啊?”
魔君没说话,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镜子旁边的面具和银色罩袍上,
只要她回头,
只要回头,她就会发现。
届时他的身份就会暴露。
“你不说话,是同意了我的话吗?”
魔君没奈何,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你一定要坚持住知道吗!”
孟婉卿身负救人重任,也没时间去顾及其他,便叮嘱一句之后,转身向外跑去。
还好!没看见!
魔君霎时长松了一口气。
后赶紧强撑着起身。
只是,怎想,他刚捡起面具和罩袍,门口一阵脚步声,人竟又回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魔君将罩袍和面具团吧团吧“嗖”扔到了角落里的一个他平日泡澡用的澡池子里。
然后继续佯装虚弱的躺在了地上。
当然,他也确实虚弱。
“对不起!”再次回来,孟婉卿非常歉意,“我忘记了,我是因为迷路才走到这里的。我…我找不到路!你能告诉我该怎么走去找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