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三十万人都归顺他又怎样? 军权才是根本!”
“真让这些人失去理智投靠叛徒,北军足以将他们一举击溃,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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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郎:“阿菱,辛苦你了。”
相里菱安静地走进书房,轻声道:
“晚饭之后我做了些点心给您带过来。”她把点心放在桌上。
“辛苦了,正好用来盖住这些字迹还没干的文章。” 他拖过一本书压在尚未完全晾干的文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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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装复杂吗?”
“用了多少时间?”
他单手接过托盘,亲昵地轻抚对方光洁的额头:“辛苦了,谢谢你。”
“萧朗,你是不是外面结了仇?”
“现在和以前不同,朝中大臣费尽心思找你的过错。如果真的杀了人,他们岂会轻易放过?”
秦悦担忧地看着他。
“谁说我一定要动手?”
“冬日正是打鸟的好时候,你知道吗?”
“改天我有空带你去山里打猎怎么样?”
温柔的话语慢慢让秦悦放松了警惕。
她愿意相信哪怕是再牵强的谎言,更不用说这次的理由还合情合理
在一个霜雪弥漫的山谷中,众人在猎犬的帮助下追踪野兽。寒风凌冽,白雪皑皑,一行人暂时停靠在一个避风的山坳里,英布负责把守出入口。
“这里有火帽枪一支、燧发枪两支。” 打开随身携带的木匣,“各位不妨试试,看看哪种更好用。”
韩信和李左车接过这些新奇玩意儿,满怀好奇地抚摸着枪械。 则自行留下了一支,并娴熟地进行装填。
“阿菱,你帮他们介绍一下怎么使用吧。”相里菱讲解了基本的操作和其中的区别。当一切准备妥当,大家分别尝试了几枪。
清脆的枪声响过之后,众人惊讶地凑上前观察。树干上斑驳可见,显然连厚实的甲胄也无法抵挡这种威力。“百步开外还能穿破树皮,真是利器。”
“家主,火帽枪和燧发枪几乎一样啊。”李左车说道,对这两种火器进行了初步比较。
点头:“的确,火帽枪是基于燧发枪改进的,虽然看起来差别不大。制造工艺不难掌握,最难的是火帽里精细而又危险的发射药。一般的工匠根本仿制不出来。”
“燧石打火有时会出错,火帽枪却能万无一失,更迅速且更稳靠。”韩信补充道,“战场对峙时,优势很明显。”
李左车皱了眉,“神枪营兵卒多是将门后裔,临阵应变毫不逊色。而火帽枪真正决胜的关键在于第一轮射击的速度与精准度。”
反复思索,最后说,“但看天意如何吧。”
“老天相助则如获至宝,生瓜蛋子都能发挥惊人威力;若是不利,也只好奋力一搏。”
“下一场春雨也许就能成为转折。”李左车恍然大悟。“切断通往北地的通道,加上咸阳守军和神枪营,完全可以长久对抗。待两军僵持时,天降甘霖便能分高下。”
英布略显不解地说:“这可不像我想象中的战场智慧啊,好像一切都寄托在老天爷的降雨上?”
笑道:“话虽这么说,但你也该知道铸币积累经验所费功夫之多。若没有这些积淀,合格的火帽怎能轻易制成?”
“天作美时万事顺其自然。倘若不被赏赐,也要尽人力为之。”相里菱总结道。
“若非那位药师顶着风险反复试验和改良 的配方,这东西能安全地装填吗?”
“每一次成功的决胜背后,都有无数次不为人知的努力。”
刘玄沉默地低下了头,“大人您说的话某实在不懂。反正只要有战事需要冲锋陷阵,某绝不敢推辞。”
赵左车露出善意的笑容。
这场胜利看似是幸运降临,但实则是无数次不懈的努力换来的成果。
“哥哥,你把大军交给小信指挥,撑个十几天应当问题不大吧?”韩信思索良久,忽然开口。
笑着答道:“主帅本应就是你啊。”
“即便失败了也无怨无悔,这是时局的注定,而非人力所为。”
韩信深鞠一躬:“感谢大哥的信任。”
接着安排,“李大哥,你来统筹谋划吧,请娄先生和蒯彻从旁协助。”
“明白了。”
赵左车道:“放心交给我,绝不辜负这份信任。”
在一旁的方英越等越急,见几人密谋似乎策划些什么事情,心中七上八下。
“公子,听到犬吠声近了。”
“你们打完了就别把枪放着不收拾,万一被外人看见可不好。”
她赶紧将武器收好,并对着在场几人微微欠身致歉。
“我们来帮吧。”大家上前帮忙时,方英忍不住拉过低声问:“公子刚才同他们谈了什么呀?”
“我最近总是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淡笑回答:“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不过就是聊了几句关于这些新玩意儿的事儿。”
“这些利器使得弱者不惧强势,使强梁不再狂妄,权利更加谨慎,让正义彰显公平。它们是最无私无偏倚的存在——无论贵如朝中重臣或贱如市井贩夫,一枪过去皆无例外。”
“你说得有理吧?”
方英连忙叮嘱:“别说那些不合规矩的话了,小心惹祸。”
无所谓地点头,转脸向飞驰而来的 队招手说:“打到啥猎物了吗?真让人好奇。”
黄昏前,将军家的打猎队伍缓缓入城归来。
将坐骑交给马童后便提了一只獐子腿边走边说着笑话带方英往庭院深处去。
嬴雪妍迎了出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圣上一直在等着。”
“看来公主来得正逢其时,倒是我耽搁久了些,” 笑着答道。
他又吩咐说:“方姐姐,你把这个先送到厨房处理好,再让她们送点美酒来。”
此时扶风推开房门:“听闻你们这次有不少收获?我也沾点光开个胃。”
笑着行礼:“殿下一贯劳心国事,若有紧要事项何不用使者召唤我来而不让您等。”
“其实也不是很要紧的事情,进来说话吧”。两人落座后,才娓娓道来:
“那秦国的旧相识回来了。”
“波斯使团随同而来意欲开展通商?”
“他倒是个聪明人;之前我还担心此行一出他会赖账而携财私逃”
“没料想到这样一个外国人还挺守信用的。”
扶风轻叹一声解释:“他一到达长安就上报此事,礼仪司派人与其会面接待,安顿到了官方馆舍里。”
忽然明白:“原来王尚书又在自表功过了?”
扶风有些尴尬地说:“这不是出自你之手,王尚书怎敢居首抢功。”
不屑一笑道: \"要说厚颜,朝中还真没人比得上王氏。\"
“罢了罢了。外交原是朝廷分内之事,给他一份功劳又怎么样?”
扶苏急迫起来,“治理国家怎能随意敷衍!若是你不在其中,何来如今这远邦来拜的荣耀?”
“我是不会坐视不理让你受委屈的。”
听了这个‘受委屈’三字,立即反应过来这里面必定有蒙家、程家和卓家人参与了。
“殿下,他们是想抹杀我在世间存在过的痕迹。”
“有句话说过没有吗?”
“如果人的事迹与名望都被忘得一干二净,他就真的死了。”
“如今那些官员们就在努力这么做,若没人记得维护我的名誉,很快这些发明就会变成他人的功绩......”
“如此种种名望被剥夺殆尽的时候,尽管人还活着,却已是死透透的境地。”
抱着沉重的神情说:“
此时帕提亚王拥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称号——万王之王。随着帕提亚国势力逐渐强大,在与塞琉古王国的多次较量中,更是屡屡占上风,一跃成为地区的霸主。
张渊向朝廷报告时,特别渲染了帕提亚国的实力,将其描绘成略逊于大秦帝国的一个海外强邦。
太子胡非自然重视有加,破例亲自带领众臣接待这个远方的使节。
“夫君,快去换朝服吧。”
姬诗婉已经穿戴整齐,看到他却还懒洋洋地穿着便衣到处走动,急忙拦住了他。
“换什么朝服呀?”
“我又没有官职在身,再穿过去的朝服,万一被蒙将军指责僭越怎么办?”
胡非挡开了她的手臂。
姬诗婉冷声说:“你别多管闲事,让你穿就穿。”
胡非执意推辞:“常服即可,省得给你皇兄添麻烦。”
“我们不过是陪座而已,几杯酒、笑脸相迎就行。”
“我昨天猎到的东西还没收拾呢,岂不是可惜。”
姬诗婉劝了好几遍都没办法,只好为他换了一件华丽的衣服,两人匆忙出了门。
咸阳宫内布置停当,文武百官齐聚一堂,个个面带喜色。张渊嗓音洪亮地绘声绘色描述着帕提亚的风情物态。
“夫婿来了!”
一声呼喊让所有人都转过头。姬诗婉打扮得光彩照人,笑容温雅。胡非则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张渊撇撇嘴,转身望向蒙毅那边,而蒙毅只是和同僚宁腾低语了几句,并没挪步。
片刻犹豫后,张渊主动走上前。
安息使者万里迢迢而来,功劳只能归你一个人,你不如赶紧回家休息!
“驸马!”他故作慌乱,“你怎么这样来了?”
“我怎么了?”胡非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张渊着急道:“使者马上就到,你总该换一身像样的行头!”
胡非抓住他的领子问:“你觉得我这御赐的衣服不体面吗?”
“这几句话的傲慢言辞够罚你蔑视君上罪了吧?”姬诗婉见状赶紧拉住胡非,“你快放手。”
胡非松开手讥嘲道,“夫人是公主,我家中的御赐之物随处可见。”
“就算我没官职爵位,日常享用也远胜过你。”“你觉得怎么样?”
张渊的脸涨得通红,气得喘粗气。
姬诗婉提醒他,拉了拉胡非,“哼!”
张渊不满地质问一句,随即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