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郁拉着她的手一紧,宋清阮“扑哧”笑出了声。
“我刚刚演技怎么样?”
“我大哥烦死了,说我演戏太生涩了,有空就逮着我练习,害得我都没什么时间跟你聊天。”
宋清阮嘟着嘴,不满抱怨。
“你演得很好,不用担心。”商景郁眼底划过暗色,转而问宋清阮待会想吃什么。
“想吃你熬的排骨粥。”宋清阮勾了勾商景郁的手指,垂下眼睫:“我好羡慕苏鸢,可以每天都待在你身边。”
“在国外这四年,没有你,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商景郁:“我跟她一年也见不上几回。”
“可她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她又漂亮,家世又好,事业还那么成功。跟她一比,我根本配不上你。”宋清阮语气低落,静静抽回了自己的手,将头转向一边。
商景郁心口一疼,弯腰将人轻轻抱住。
他揉了揉宋清阮的头顶。
“你没有比不上她,你那么聪明,琴又拉得好,在你的领域你已经做到同龄人里最优秀的了,你比你想象的还要优秀,不要妄自菲薄。”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商景郁不喜欢从宋清阮嘴里听到这种话。
她就该明媚而灿烂的活着。
而不是为了一个处处都比不上她的女人而贬低自己。
“在我眼里你最漂亮。”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温柔而缱绻,又透着百分百的真挚。
商景郁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谈恋爱的时候犹如冰山下爆发的火种,他的热情几乎要将人淹灭。
有些话从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是油腻的甜言蜜语。
但换他来说总让人格外信服。
因为他每次都庄重地像是在佛前起誓。
她以前会喜欢商景郁不是没有理由的,商景郁除了管她严以外,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男朋友。
若不是她家教严,真有可能被商景郁宠坏。
变成苏鸢那种人。
“我饿了。”宋清阮推了推商景郁,想快点将人打发走,她得整理整理迎接下一位男嘉宾。
“好,等我回来。”
商景郁揉了揉宋清阮的手心,放开她起身离开。
走到医院外时,司机已经下车拉开了车门。
“少爷,宋小姐没事吧?”司机担心问道。
宋清阮自小便性子好,对谁都和善,每次来老宅都会给他们带吃的,跟豪门里那些千金太太不一样,所以老宅的佣人都十分喜欢宋清阮。
苏家那位嫁进去后,老宅的佣人对她总是不假辞色。
“要休养一段时间,回臻园。”
司机应了一声好。
车子离开时,跟一辆白色保姆车擦身而过,保姆车停在了商景郁车子刚刚停的位置上。
“曜哥,最多半小时。”
苏曜下车前,助理第N次交代。原本他们是去录制综艺的路上,苏曜突然说要去趟医院。
上次颁奖苏曜没有出现,网上都吵疯了,加上他又陷入包养风波,经纪人再三交代他一定要看好苏曜。
这苏曜这位祖宗行事一向我行我素。
他哪里看得住他!
“你说一百遍了。”苏曜“啧”了一声,将帽子扣在脑袋上,他戴着口罩,又将连帽衫的帽子盖在了鸭舌帽上。
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倒是要看看宋清阮还能撒出什么谎,若说四年前的妹妹故意推宋清阮他会信。
但婚后的妹妹性情大变,性子很软,根本不可能主动挑衅宋清阮。
更别说欺负她。
他按照宋清阮发的病房找了过去,走到门口前,他又看了一眼手机上宋清阮发来的触目惊心的照片。
摔成这样还有心思拍照,骗谁呢。
他推开病房的门,大步朝里走去,在看到宋清阮那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时他有些愣住。
她额头甚至还在冒冷汗。
看起来痛苦极了。
“医院没给你吃止疼药吗?”苏曜嘴唇紧抿,声音冷得不行。
“没用,摔得太严重了。”宋清阮嘴角上扬,勾出虚弱又开心的笑容:“但是看到你我感觉好了很多,没有刚刚那么疼了。”
宋清阮一边说话一边不动声色地把身下的素颜霜往枕头下挪。
商景郁前脚刚走苏曜就来了,害得她险些穿帮。
看来。
苏曜比她想象地要在乎她多一点。
“我是止疼药?”苏曜冷嗤一声在病床前坐下,早已把来医院一定要拆开宋清阮的纱布确认她是不是真受伤的念头抛之脑后。
“因为我喜欢你,看到你我就很开心,开心就不会痛了。”
苏曜:“歪理。”
宋清阮弯了弯眼睛,手心按在床沿,似有若无碰着苏曜的外套。
爱当然不能止痛,除非是苏鸢。
她在国外时也有一些国内的朋友把苏鸢被商景郁羞辱的视频发给她。
看着苏鸢从当初骄傲明艳的苏家大小姐变得沉默,唯唯诺诺,她也不免唏嘘。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变得面目全非却依旧不愿意放手。
“你一定没有真正喜欢的人才会这么说。”宋清阮下巴微抬,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肯定。
“我不是恋爱脑。”苏曜白了一眼宋清阮。
家里有妹妹这一个恋爱脑已经闹得爸妈寝食难安了。
“苏曜,你太偏见了吧?我怎么就是恋爱脑了?我这叫对自己的爱情全力以赴。我不想以后后悔,你明白吗?”
“你不是恋爱脑,你就是喜欢玩弄我的感情。”宋清阮哼声将头转到一边。
全身上下都在透着“我生气了”这四个字。
苏曜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玩弄你的感情了?”
“你那天为什么亲我?还要脱我衣服。今天我说受伤了,你很快就来医院看我,不喜欢我又要给我希望,你这不是玩弄感情是什么?”
苏曜脸上浮起不自然。
他眼神飘忽不定:“是你说小鸢推了你,我只是来确认。”
病房内陷入长达三分钟的沉默,迟迟没有听到宋清阮的声音,苏曜这才将视线移向宋清阮。
视线触及她眼睛时,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掉落,滴在纯白的被褥上。
一颗又一颗,被单上很快便晕开一摊小小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