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皱了皱眉,
“确实是胡闹!我这身子也不知是怎么了,胸口总是时不时地传来刺痛,就像有无数根针在狠狠地扎着,疼得我难受。
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真是要把我这副老骨头折腾够了。”
这些天来,一桩桩烦心事就像噩梦一般缠着她。
她三番五次,眼睁睁看着几乎就要到手的钱财,要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要么就是被什么莫名的缘由给困住,无法动用。
每一笔钱的失去都像是在她心头割肉。
这些事搅得她心烦意乱,忧心忡忡,连续好几天了,她都没能睡一个好觉,整个人都快被拖垮了。
“老夫人,您还是睡一会儿吧,身子要紧啊!老奴这就去给您熬药,等您醒来就能喝了。”
李嬷嬷满脸担忧,眼神里满是关切地说道。
“不想喝了,那药苦得很,喝了也没什么效果,喝它作甚?”
沈老夫人烦躁地摆了摆手,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满是不耐烦,“一个个的都是庸医!”
李嬷嬷无奈地叹气,“老夫人莫急,今天二爷会带太医来,希望这次能对症下药。”
“但望如此。”沈老夫人无力道。
“听说,最近李清一神医在京都呢,要是能请到李神医,那可就好了……”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别想了,哪有那么容易,你出去吧。”沈老夫人闭上了眼睛。
“老奴告退。”
李嬷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
三皇子府。
沈千兰是被痛醒的,脖子传来阵阵刺痛。
她醒来发现,此刻自己竟在萧洪景的怀里。
萧洪景紧紧搂着她,一只手掌压在她的胸口直至锁骨的位置,他修长的手指恰好触碰到了她受伤的脖颈。
好痛啊,真的好痛。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移开萧洪景的手,可刚一动作,萧洪景就醒了。
眼见他即将醒来,她急忙用手捂住脖颈。
萧洪景微微睁开双眸,当看到是沈千兰时,不禁一愣,
“怎么是你?”
沈千兰顿时想起昨晚之事,他把自己当成了沈千瑶,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涩,
“殿下,可是在想瑶儿妹妹了?”
萧洪景没有作声。
昨晚,他确实把她当作了沈千瑶,从来没有过的畅快淋漓,连梦里都是她。
乃至醒来,有些恍惚,一下忘了现实。
“你该兑现承诺了!”
萧洪景冷冷地说道。
“殿下,昨日摄政王给妹妹送了十万两白银,您知道吗?”沈千兰说道。
萧洪景顿了一下,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去调查。
只听沈千兰又接着说:“妹妹不肯嫁给殿下,肯定是移情别恋了。”
萧洪景剑眉一竖,眼神变得冰冷,“你是说萧昱寒?”
“不可能,萧昱寒得了怪病,向来不近女色。”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殿下。”
沈千兰其实是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才找出这么个理由来搪塞萧洪景。
她之前那样和三皇子说,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好看的成亲礼罢了。
毕竟,她不会甘心一直当个妾室,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刚好昨日,摄政王给那个贱蹄子送了这么多银两,这正好给了她一个圆谎的借口。
那摄政王是谁?
他是如此优秀,高高在上,整个大陵国的女子无不倾慕于他。
可他又极为残暴,杀人不眨眼,传说他上一个房中人,竟被他一掌就结果了性命。
这样的男人,宛如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他就像那夜空中最璀璨却又最危险的星辰,哪怕是无数名门贵族的大家闺秀,在他面前也都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过分的举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引火烧身。
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没有?
他又怎么会看上那个贱蹄子?
萧洪景沉思了片刻后,缓缓坐起,高声喊道:
“来人,给本皇子更衣。”
话音刚落,春兰和秋雨便端着衣服匆匆走了进来。
萧洪景眉头一皱,看着肿得像猪头一般的春兰,以及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秋雨,神色不悦。
随后扭头看向一直用手捂着脖颈、一动不动的沈千兰,语气严厉道:
“你把手拿开!”
沈千兰却仿若未闻,只是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萧洪景不禁怒从心头起,向来还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他猛地一挥袖,伸手抓住沈千兰的手,用力一拉,露出了那触目惊心的三道抓痕。
由于动作太过粗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此刻,那伤口正缓缓渗出血来。
沈千兰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
萧洪景寒声问道。
春兰和秋雨见状,“扑通”一声纷纷跪地,
“殿下,是姚夫人,她带着人来欺负咱们小姐!”
萧洪景冷笑一声,
“哼,废话,姚夫人平日里向来乖巧,怎么会无缘无故欺负你们。”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既然已经过门了,就别再称呼什么小姐,要有规矩。”
“是,殿下。”两人齐声应道。
“给本皇子更衣!”
萧洪景下床,全身赤裸,春兰秋雨见状,脸红到耳根,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男子。
萧洪景看见她们那副猪头样再染上红色,真是丑死了。
不过,她倒是喜欢这副羞愧的模样。
穿戴好后,她大手一挥,丢下一句话“记得避子汤”,便走了。
沈千兰如遭雷劈。
前两日在皇宫,那时说未过门,喝避子汤。
现在过门了,为何还要喝?
她默默安慰自己,也许是他这些时日心情不好,过些时候,她再讨他欢心,也许不用吃避子汤了。
她看着春兰秋雨那副模样,
“不该想的,千万别想,别想着偷偷做些无用功的手段欺骗我,待我成为正妃,到时自然会抬你们为妾。”
春兰秋雨忙跪下,“奴婢不敢。”
“起来吧,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不轨之心,可别怪我不客气。”
沈千兰语气冰冷,她不能让身边的人看出自己的脆弱。
“是,夫人。”
春兰秋雨战战兢兢地起身,低垂着头,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