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柔柔还奇怪来着,为什么在试镜中没有见到那个其貌不扬的少女。
但话又说回来,这是化妆术还是换脸术?
这么邪性吗?
“我有些……原因。”
小丫欲言又止,明显不愿多说自己的遭遇。
肖柔柔不喜欢强人所难,所以她就算好奇,也没有刨根究底。
“你的感谢我收到了,但我还是那句话,不用这么客气。你第一天搬过来,想要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先走公账,等之后再从你工资里扣。
“你要想出去,可以找保镖跟着你;要是不想出去,也可以告诉一楼大娘,她会找专人帮你去进行采买。不过,你要趁早说,太晚的话,商场今天可能就关门了。”
小丫的衣服一看就很破旧,想来不是什么有余钱的人。
事实证明,肖柔柔猜的没错。
听到她体贴周到的嘱咐后,小丫的双眸盛满了亮晶晶的光芒,像是夜晚闪耀的星空。
见状,肖柔柔忍不住摸了摸小丫的头。她想,如果自己有妹妹的话,大概也会是这种感觉吧?
“……”
哈市的雪很大,她和小丫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地上已经铺了一层白地毯。
等小丫裹着大衣离开后,肖柔柔的视线再次放到灰蒙蒙的天空上,看着数不清的白色精灵旋转着落下。
这是她嫁到哈市的第一场雪。
前两天,她还在家里听王叔说,“今年的初雪似乎要比以往来得晚一些。”
虽然时间上晚了些,但景致未受丁点儿损害。
肖柔柔站在原地,看着雪花纷纷扬扬,看着办公大楼前的人群越聚越多。这一刻,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场雪而感到兴奋。
看着他们,她莫名对生活多了一份热爱。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远方的声音,“你在这啊。”
“什么事?”
她甚至懒得回头。
“门卫刚刚给你办公室打电话,说在门口拦下一个男人,对方称自己是你老公。”
肖柔柔一拍脑袋。
她早上也是太着急了,忘了告诉门卫,如果有一个叫张择优的男人来,就直接放他进来。
“知道啦,谢谢。”
肖柔柔在屋檐下小跑两步,转念一想,又微微放慢了脚步。
远方盯着那团粉红的背影发呆,后来的秦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模棱两可地问,“羡慕吗?”
“嗯。”
很羡慕,羡慕那个能让她这么开心的人!
“你说,我下次要是写感情线,用‘女人去见心爱的男人时,步伐都会比一般时候快’这样的描述,你觉得怎么样?”
秦默瞥了他一眼,幽幽感叹,“我不能理解。”
“你当然不能理解!你拍的都是别人的剧本成品,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写小说的,为了创造优秀的作品,什么都能拿来当素材。”
“看来能成为作家的,在讽刺人上都很有天赋。”
“那算什么?我连自己的伤痛都能拿来嘲讽。”
“……”
看着漫天大雪,两个男人陷入沉默。
***
另一边,电影制片厂门口。
张择优今天难得没有穿制服,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衣服大敞,露出里面军绿色的低领毛衣。
他双手插兜,靠坐在车头上,眼睛看着厂内的方向,而门口的守卫则警惕地盯着他。
心里数到快800时,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肖柔柔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皮草大衣,脸色冻得微微发红,像是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粉色玫瑰。
对上他的视线,她蹦着和他打招呼。
不过,她没有直接朝着他的方向过来,而是先去了门房,给里面的守卫嘱咐着什么。
张择优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自然注意到她指向他的方向,用嘴型说了很多次“老公”。
因为这小小的举动,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落到他手背上的雪花一样,瞬间被融化。
她走出门房,冲着他笑,干净而纯粹。
“优优,下雪啦。”
“嗯。”
张择优上前,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果不其然,入手一片冰凉。
熟练地裹住她的手,他低下头,不断哈气摩擦。
他表情认真,就连叽叽喳喳的肖柔柔也瞬间安静下来,仔细观察着他。
这个男人还真是个迷人的矛盾体!
明明浑身散发着随性而为的痞气,但表情又深情得让人沉溺。注意到他低垂的睫毛上覆着几片雪花,她坏心眼地靠近,猛地哈了一口气。
他抬眼,眸色深邃,似乎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抽离,她赶紧移开视线,转移话题。
“今天怎么没穿制服啊?你要是穿了制服,门口的守卫也不会拦你。”
“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今天见完师父,想和我出去溜达一下吗?”
“啊,对。”
肖柔柔想起来了。
自来到这个世界后,要不就是她忙着社交要不就是他忙着警局工作。近三个月下来,除了家里、警局,他们两个似乎也没去过别的地方。
昨天晚上,她因为一时失智,闹着让他陪自己去约会。
但此一时彼一时,一想到今天的天气,她开始犹豫。
“嗯……我记得你昨天说,今天要是能结束手头的事,明天就可以休息一天?”
“对,已经搞定了。”
这就是他明天有空闲的意思喽。
“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不去溜达了。雪太大了,晚上吃个锅子就回去吧。明天早上,你直接陪我一整天,就算补偿了。你觉得怎么样,小男仆?”
话落,她还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
槽点太多,他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
“可是……师父可能会留我们吃饭。”
“你想哪里去了。”肖柔柔瞪他,配合着厚实的皮草,像个炸毛的小狐狸。“你不是说你师父没有结婚,家里也没人照顾吗?”
“对。”
“你也不想想,他一个人做三个人的饭得多麻烦?还不如一起出去吃锅子呢!”
“说得有道理。”
“那可是!”她继续伸手,想继续调戏他。“所以说,小男仆,本小姐说什么你最好都听着!”
张择优截住她又欲作乱的手,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感受到手指处传来的湿润和痛感,肖柔柔用另一只手推开他,顺便在车头抓了一把雪,拉开他的毛衣扔了进去。
瞬间,冰凉的雪球从滚热的胸膛滑落到腹肌处。
张择优也不恼,脾气很好地将她塞进车里。从另一侧上车,发动车子,把她带到了守卫的盲区。
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停住车子,卷起内里的衣服,将她的手塞了进去。
“既然我给你的手暖热了,你是不是也得帮帮我?”
肖柔柔无语凝噎。
不是,这都到外面了,还是和家里没什么区别,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