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点,刚接到王群友电话的黄劲带着秘书郭怀远和情报科长霍平山赶到扬子公司。
“王副总,久仰大名!”黄劲跟着汤安来到客厅,看到王群友后,躬身小跑过去,握住王群友的手,高兴的说。
王群友对黄劲的表现很满意,起码比马翰山那个滚刀肉好的多。
“黄区长来的很及时啊!”王群友把手抽出来,顺势让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黄劲屁股只坐了一半,双腿用力撑着地面,随时准备起身。
党通局是陈家地盘,几大家族盘根错节,关系非常复杂,
但是,像孔家这种遇到外部挑衅,都会帮手。
更别说,黄劲只是党通局下属的区长,上面还有华北片区。
“我接到王副总的电话以后,立刻带着情报科长霍平山赶过来,一点不敢耽搁。”
王群友说道:“这位是孔家大公子,也是扬子公司老板。”
黄劲赶紧起身,和秘书等人一起鞠躬,“大公子好。”
“坐吧!”孔令礼眼神划过,不在意的说。
这种恭维并没什么用,他只想知道黄劲能不能抓住幽灵,让扬子公司北平分公司正常运转。
王群友让汤安把目前的情况做了说明,然后问道:“黄区长,不知道党通局对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
黄劲脸色有些僵硬,党通局并入中央党部以后,才开始对外面各个站点进行改组。
他到北平的时间不长,但是幽灵的传说听到了很多,
尤其是昨天晚上保密局的发生的事,让他在心里提高的警惕。
今天白天,他还在区里笑话保密局连续折损了两位站长,损失了200多特工人员,马翰山简直是浪得虚名,
哪知道晚上,这事就找到他头上。
黄劲没有和幽灵交过手,但是从保密局来看,这个群体实力很强,很神秘。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渍,犹豫道,“大公子、王副总,我们党通局这段时间工作开展的并不顺利,这事你们应该清楚,
我来了北平以后,北平区的工作才开始缓慢运转,
目前我们队幽灵这个团伙还不太了解,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孔令礼皱眉,王群友一看不对,赶紧说话,让孔令礼开口,黄劲免不了挨顿骂,
“黄区长,我知道党通局前段时间不太好,但是,站长已经缓过来对吧?
从抗战以来,军统一直压的中统抬不起头,抗战胜利后,这种情况也一直没有改变。
现在就是最佳时机,只要党通局能比保密局提前抓住幽灵,
我相信区区北平区长的位置,肯定不适合黄区长的。”
黄劲听着王群友的话,脸上神色不断变幻,他当然想进步,他才40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可是,他原来的后台,也就是中统徐增已经下台,他想进步都没有人帮忙。
要是真能抱住孔家的大腿,说不定党通局的局长也有希望。
郭怀远和霍平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阴霾看到了焦急,
虽然党通局改组的这段时间,他们对北平城的关注小了些,
但是,幽灵又多恐怖,两人一清二楚,
简单来说,幽灵惹不起!
客厅陷入沉默,过了一会,黄劲一拍大腿,两眼坚定的看着孔令礼,
“大公子,只要您看得起我们,北平区愿意全力以赴。”
孔令礼在纨绔,也知道黄劲是要一个态度,他坐直身体,勉强笑笑,
“黄区长,我不要全力以赴,我只要幽灵,
只要你能抓到幽灵,孔家就是你的后台,北平区长你坐的,党通局长你也能坐的!”
黄劲大喜,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公子、王副总,两位请放心,
我回去就抽调人手调查,一定会把幽灵找出来。”
王群友提醒,“还要找到扬子公司丢失的货物,至少也要知道货物的去向。”
“明白!”
黄劲带着郭怀远和霍平山离开。
王群友走回沙发边坐下,“令礼,我感觉黄劲不太靠谱,
你和李司令联系一下,最好让他多抽调些人手回北平,我们需要更严密的安保。”
孔令礼确实不太看的上黄劲,一句话就能让他惊喜,这样没有城府的人,办不成大事。
“我会和李司令联系的!”
扬子公司谈话的时候,梁信也带着夫人做的晚餐赶到了协和医院。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陈济成不高兴的问。
梁信把陈济成扶到饭桌边坐下,把晚饭摆上桌,边给他盛汤边笑着说话,
“司令,白天有情况,我拿到常出现的情报报告才赶过来。”
陈济成接过山药猪骨汤,用汤勺小口喝着,等胃里暖起来,才放下汤碗,
“说说,今天都有哪些事?”
他在医院里住着,暂时还没有出院的打算,不过外面的情况也要了解。
“保密局出事以后,马翰山见了警察局长史大成,听说他准备向局本部申请抚恤金。”
陈济成吃了口饭说,“狮子大开口吧?”
“不错,听说达到20万大洋,他胃口不小。”
陈济成笑道,“你想多了,我敢打赌,这钱最后到他手里,绝对不超过2万大洋,说不定最后可能只有1万。”
“不至于吧?”
陈济成冷笑,神情甚至有些悲凉,“他报上去20万,保密局本部敢往上报40万,
最后可能批下来20万,层层沾手,到他手里就这点。
还别嫌少,要不是马翰山后面,有副局长毛成风撑腰,2万都没有。”
梁信只是副官,对高层操作不太了解,听到陈济成的解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济成一心要保住王月舒?
踏马的都在薅羊毛,谁还玩命?
搞钱不香吗?
“还有什么?”陈济成胃口不大,吃了一小碗就慢了下来。
梁信回过神来,“李主任下午回城,半个小时后,孔大公子就带着人去了行辕,
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听说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意料之中。”陈济成放下碗筷,拿起手帕擦嘴,“我们的李主任坐在火山口上,正生气呢,
怎么可能有时间关心孔家的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