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舒冷眼看着徐碧云,
“既如此,那就将姑母收了做贱妾吧。”
乔老夫人和乔济州看乔清舒的眼神都透着激动和满意。
乔老夫人上前拉着乔清舒的手就哭诉,
“好孩子,还是你懂事,能体恤祖母和你爹爹的苦心。”
乔济州也保证道,
“舒儿,还是你明理啊,爹爹日后定会补偿你的。”
“爹爹今生都不会再娶正妻,只你娘一个人,徐碧云只做小,若爹爹背信,你自叫你外祖家整治爹爹。”
乔清舒淡淡的点点头,低头时却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
心道这徐碧云做了妾,那整治起来才更容易!
她绝对不会让她肚子里的孽种活过三个月!
兰香阁
一回屋,徐碧云就跌坐在炕上捂脸哭得泣不成声。
柳婉儿五味杂陈的望着自己母亲,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这一切怎么跟前世不一样呢。
前世她母亲顺利当上了乔家主母,自己也顺利成了侯府的姑娘,一切顺风顺水。
重生归来,得知白氏葬生火海,这死亡的时间比前世提前了大半年。
她心头不是没有怀疑,但想着白氏若是提前死了,母亲也能早些坐上主母之位,只当是一件好事,并未多想。
今日这事一闹,柳婉儿顿时有些警觉,这事怎么看怎么蹊跷。
母亲和二老爷怎么会那么巧被抓住!?
乔清舒前世对自己和母亲向来是体恤怜惜的,今日灵堂里乔清舒的神色却充满了仇恨冷冽和浓烈的杀意,她定是知道了什么的!
难道她也是重生归来?
柳婉儿猛然抬眸,
“母亲难道不觉得今日之事蹊跷?”
徐碧云一愣,她的脑子里除了漂亮衣裳,吃喝玩乐和男人之外,似乎装不下别的,只呆呆地反问,
“蹊跷?什么蹊跷?是我倒霉吧。”
柳婉儿走至徐碧云身边坐下,帮徐碧云理了理鬓边的乱发,
“母亲,今日这事巧得不能再巧了,简直天时地利人和,差一步都不成,我看不是天意,是人为。”
徐碧云瞪着大眼,
“哪个人?”
柳婉儿冷笑一声,阴阴地看向母亲,
“今日之事,谁获利最多?”
徐碧云脑子转了转,许久才脱口而出,
“舒丫头!”
柳婉儿点点头,一脸严肃的道,
“表姐定是早已知道你和二老爷的事情,等在这里算计你们呢,二爷丢了官位,如今母亲的主母之位也算是彻底泡汤了,她还拿捏了老夫人和二爷,也拿回了她娘的嫁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表姐这么厉害呢!”
徐碧云听着这一席话,嘴巴张大老大,半晌合不上,
“她..她...她...”
徐碧云从未想到这层,在她眼里乔清舒跟她白氏非常相似。
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单纯仁善,也不屑于搞些小手段。
这样尊贵体面点人也会算计人?
她顿时抓住柳婉儿的手,有些惊恐,
“难道真的是乔清舒在背后搞鬼,是她陷害我和二爷!?”
柳婉儿安慰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背,
“母亲莫急,这事情我去查一查就知道。”
福寿堂
乔老夫人将桌上的杯子碟子扫落一地,发了半日的火,胸口的怒气却一直挥散不去。
她喘着粗气,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尖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我恨不得打死你才解气,白氏头七你就跟那娼妇干出那种事!”
“你若背着人也就算了,在那白氏灵堂你们两个就不管不顾地干起来,这辈子是没开过荤还是什么!”
“如今好了!到嘴的官位没了!白氏的嫁妆也飞了,鸡飞蛋打!什么都没了!”
乔济州的心情也跌宕起伏,几个时辰前刚刚冲上云霄,几个时辰后就跌落谷底。
他丧气的跪坐在地,浑身都没了力气,连连哀叹道,
“是儿子的错,儿子色迷心窍,现在毁得肠子都青了,我怎么就跟她在灵堂干上了呢,我也知不该如此,但今夜也晓得怎么的,竟然没控制住,还被李大人瞧见,哎呀呀,真是...”
乔济州拍着大腿,垂头懊悔不已,这种得而复失的滋味比从未得到更要折磨人。
乔老夫人坐在榻边喘着粗气,不自觉地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串联起来。
乔济州远大前程近在眼前,若不是徐碧云这个娼妇勾搭儿子在灵堂偷情,李普怎么撞见,到嘴的官位怎么会飞走,到手的嫁妆怎么可能还回去!
全是因为徐碧云。
叶先生还说这邪祟在侯府已经数年,而徐碧云在侯府正待了数年...
乔老夫人心里暗暗后悔,若不是徐碧云惯会哄人,对她一日三顿请安,做小伏低,嘴甜如蜜,又是亲侄女,她既喜欢又心疼,才会放纵徐碧云和乔济州两人苟且多年。
如今这一闹,乔老夫人好似多年大梦初醒。
若不是徐碧云肚子里怀了孩子,她定是要借白家的口,顺势除掉徐碧云的!
如今乔老夫人也心狠了下来,准备等孩子生下来,就将徐碧云赶出徐府。
正盘算着,就听邹妈妈道,
“老夫人,徐家姑母在外头嚷着要见您呢。”
乔老夫人闻言皱眉,这个节骨眼上徐碧云还敢往跟前凑,让人打发她赶紧滚蛋。
邹妈妈却有些犹豫地说,
“徐姑母嚷着说灵堂之事二爷和她是被人算计的,她说她知道真相呢!”
其实徐碧云在院子外头直接嚷的是大姑娘乔清舒算计了二爷和她!
但这话太过荒唐离谱,邹嬷嬷实在不敢当面说出口。
乔济州和乔老夫人闻言俱是一惊。
忙挥挥手让人赶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