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宴会厅,抬眼一看,果然,她的位置被安排在角落里,周围坐着的都是些不受重视的贺家子弟。
看来,这明晃晃的刁难,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她轻笑一声,这小伎俩,也就只能逗逗她开心了。
许婉清款款落座,神情自若,仿佛没察觉到这暗流涌动。
她拿起一杯酒,轻轻啜饮,姿态优雅,像一朵盛放在暗夜的幽兰,清冷而高贵。
“哟,这不是嫂嫂吗?怎么坐在这里呢?”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许婉清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秦婉柔,贺家表小姐,一朵盛开的白莲花,最擅长扮柔弱博同情。
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裙,衬得她肤白貌美,只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满满的恶意。
秦婉柔身后跟着一群莺莺燕燕,都是贺家的女眷。
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
“嫂嫂这位置,也太偏僻了些吧?莫不是……不得老夫人欢心?”秦婉柔掩嘴轻笑,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纷纷侧目,目光中带着探究和嘲讽。
许婉清感觉有些难堪,但面上却不显分毫。
她放下酒杯,缓缓起身,目光扫过秦婉柔和她身后的女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表妹说笑了,我这人向来喜欢清静,这角落的位置,正合我意。”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秦婉柔身上,“倒是表妹,穿得如此花枝招展,莫不是想艳压群芳,吸引谁的目光呢?”
秦婉柔脸色一僵,她没想到许婉清竟然会如此反击。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嫂嫂说笑了,我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婉清打断:“表妹不必解释,我理解。”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婉柔一眼,然后转身走向宴会另一头,留下秦婉柔一行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走到宴会另一头,许婉清一眼就看到了贺君泽那厮。
他正和一位美貌女子谈笑风生,眼神中带着一丝她再熟悉不过的风流笑意。
好家伙,这是当她透明人呢?
许婉清心中略有不快,但很快压制住情绪。
来呀,互相伤害啊!
谁怕谁!
她可不是那种恋爱脑,为个男人乱了阵脚,想什么呢?
搞事业才是正经事!
正盘算着怎么优雅地给贺君泽一个“惊喜”,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嫂嫂,您也在这儿呢!” 许婉清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不善。
果然,扭头一看,是贺家旁支的赵雅琴,这女人出了名的争强好胜,和秦婉柔穿一条裤子,今天怕是组团来给她添堵的。
“嫂嫂,您看大家都等着您表演节目呢,您可是咱们贺家的才女,可不能藏拙呀!”赵雅琴一脸“真诚”地笑着,实则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周围的宾客也开始起哄,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呵,想看她出丑?
这群人怕是想多了。
许婉清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知道,这是个陷阱。
若是她拒绝,便是不给贺家面子;若是她表演,以这些人明里暗里的刁难,必定会想方设法让她出洋相。
这可真是个“神仙”局面啊!
许婉清心中暗叹,面上却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她轻轻地开口了……
“哎呀,真是不巧……”
“哎呀,真是不巧,近日偶感风寒,嗓子有些不适,恐扫了大家的兴。”许婉清柔声说道,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
她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既然大家如此盛情,我倒可以分享一些有趣的故事,权当助兴。”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解释了为何不表演节目,又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下。
宾客们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强求。
于是,许婉清娓娓道来,讲起了些市井趣闻、民间传说,故事诙谐幽默,引得众人不时发笑。
就连原本对她心存不满的几位,也渐渐被她的故事吸引,对她刮目相看。
秦婉柔坐在一旁,看着许婉清谈笑风生,心中暗恨:这小蹄子,还真有两下子!
本想看她出丑,没想到反倒让她博得了好感!
躲在暗处的萧子轩,原本以为许婉清会推脱表演节目而被众人诟病,没想到她另辟蹊径,轻松化解了尴尬局面。
他阴沉着脸,心中盘算着新的计策。
“贺少夫人果然才华横溢,在下佩服。”萧子轩走到众人面前,拱手说道,“不知少夫人可否赏脸,与在下对上一首诗词?”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对诗?
这可是个好戏!
萧子轩的诗词造诣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这分明是想让许婉清出丑啊!
许婉清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答应了:“萧公子盛情难却,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众人屏息凝神,期待着这场对诗的结果。
正当许婉清要开口时,她突然感觉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礼服的下摆处,不知何时被泼了一大片酒水,殷红的酒渍在月白色衣裙上格外刺眼。
“哎呀!”一声惊呼在人群中响起。
许婉清看着礼服上的污渍,脸色微微一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