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看着越走越近的秦简,讥讽一笑。
“怎么,你要揍死我?”
秦简一把揪着秦朗的衣领,把人提溜进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抄着双手,恶狠狠盯着秦朗。
“你说实话,是不是段小虎威胁你了?”
秦朗本来都做好挨一顿揍的准备,却不想秦简居然没揍他。
不由好笑。
“没,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拉你蹚浑水。”
“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呢!”
“要不是我,你哪儿有机会见到秦知秋替你出头?”
果然,亲父子就是亲父子啊!
见到儿子被欺负,不顾伤势都要帮秦简出头。
呵呵,一对比起来,他就像个笑话。
这些年,他受的欺负算什么?
秦简觉出秦朗话里的不对劲儿,眉头皱得更紧。
“你这是在放什么屁?今儿个是你站在这儿被冤枉,秦,爸也会照样为你出头。”
秦朗耸了耸肩,满脸讥讽。
“是吗?”
秦简深吸一口气,免得自己被这小子的阴阳怪气气死。
“我那天看见了……”
秦朗一下愣住,还想装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秦简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看见你从外头跑进来,看到了院子里的血迹。”
“梁攀娣的腿是你敲断的吧?”
秦朗喉头滚了滚,随后又笑了。
“怎么,想去找秦知秋告状?”
“让秦知秋知道,我才是那个满肚子坏水的?”
“刚才你怎么不直接说呢?是怕人家不相信你?”
“也对,这么多年,你在巷子里的名声什么时候比我好过?”
除了最近!
秦简再也听不下去,走上前恶狠狠揪着秦朗的衣襟,把他提溜起来。
“臭小子,我要先告状,早就告了。”
“我是想跟你说,我是你哥。”
“天塌下来,也有我先顶着,你怕个球?”
“有啥事,可以跟我说。”
一通话吼出来,秦简自己都呆了。
秦朗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秦简会说的话?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咬咬牙,一把推开秦简。
“谁他妈要跟你当兄弟,你这个混子,滚开……”
他一把推开秦简,打开房门冲进了夜幕中。
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秦简回过神追出去,找了好一圈,都没找到秦朗的人。
他怕秦知秋和秦宝珠在家担心,只能垂头丧气先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秦知秋站在院子里。
见他回来,跟他说了一嘴。
“刚才韩老师打电话过来,秦朗回学校了。”
秦简这才松了一口气:“臭小子……”
他现在终于能理解,以前秦知秋见了他,为啥总压不住火气了。
他对秦朗,就有这感觉。
讲道理又讲不通,揍又怕那小子心里过不去。
真是豆腐掉进灰里,拍也拍不得,打也打不得!
“爸,你伤还没好,去休息吧!”
“我回头把秦朗的东西,送学校去!”
秦知秋没说啥,只是拍了拍秦简的肩膀。
走到客厅门口,又像是想到什么。
勾了勾唇。
“我现在,好像学会了点儿。”
学会了,怎么给孩子当爸爸!
“啥?”
秦简不解,抓了抓脑袋。
秦知秋却只是摇摇头:“没啥,你也早点睡!”
进屋后,秦知秋敲了敲衣柜门。
“珠珠儿睡了吗?”
秦宝珠小心翼翼把衣柜门推开一条缝,从里头小心翼翼张望着。
秦知秋微微笑了笑,温柔道。
“爸爸已经把坏人赶走了,哥哥也没事儿了,珠珠儿能好好睡觉了。”
秦宝珠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重新拉上衣柜门,抱着小黄睡下了。
秦知秋叫了秦简进屋陪秦宝珠,自己去了他们屋子睡。
躺在林见夏躺过的枕头上,他深深吸了一口上面的气息。
心里柔软了不少,也不知道他媳妇现在咋样了?
他在家照顾孩子,好像照顾的还不错?
不知道媳妇回来,能不能求个表扬?
要个,亲亲?
——————
快到中午,梁攀娣跟段大力才灰头土脸的从派出所出来。
昨儿个被关了一晚上不说,早上还被警察同志训了好一通。
让他们以后消停点,别再跟秦家过不去。
可梁攀娣不服气啊!明明是秦家小子敲断了她的腿。
她让她男人上门讨要个医药费,怎么就成找麻烦的了?
秦家昨儿个屁事儿没有,她家男人被揍成那样。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虎子他爸,咱要不去省里告状去吧?”
“我倒要看看这秦知秋到底是啥来头?凭啥敢这么横着走?”
“这不是正巧,还能去看看闺女?”
话没说完,就被段大力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了地上。
“你这臭婆娘,还嫌老子不够晦气是不是?”
“这顿揍是没落到你身上,你还想折腾?”
“妈的,你没听人警察同志说?让离秦家远点,意思是,那家子,是咱们惹不起的。”
段大力也没想到,那书呆子一样的秦知秋。
打起架来那么狠,他昨儿个半夜醒来,疼的哭爹喊娘的。
这会儿回想起来,才觉着有些后怕。
秦知秋这是留了力的啊,真要下狠手。
他哪儿还能好好从派出所走出来?
而且听警察同志那意思,秦知秋的身份似乎也有点门道。
这样的人,可不是软柿子,他拿捏不了。
就当这回吃点亏,算了算了。
段大力怕梁攀娣还要作妖,咬牙警告道。
“这事儿就到了这儿了,以后你再提,老子就揍死你。”
“还有,闺女好不容易才在省城站稳脚跟,你别去找她的事儿。”
“搅和得她跟女婿不安宁,有你好果子吃。”
“老子去医院看伤,住两天院。你在家老实点,听见没?”
梁攀娣脑瓜子都被扇得嗡嗡的,哪儿敢说半个不字?
送段大力去了医院,黄玉霞把他安排着住了院。
梁攀娣跟黄玉霞叮嘱了嘴,让她不要把两人合谋找林见夏弄钱的事儿,告诉段大力。
黄玉霞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以为我是你啊?成天闲得慌,我跟他说这个干啥?你赶紧回去,有好消息了通知我。”
她这表哥可不是好糊弄的,告诉了他,回头那钱一分都没给她的。
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梁攀娣得了这个保证,总算是能放心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张丹丹饿死鬼一样,在厨房里翻箱倒柜。
梁攀娣脸一黑,上前没好气的抢过张丹丹手里的东西。
“吃吃吃,就知道吃。”
“昨儿个那么大的动静,你也不知道出来帮忙?”
张丹丹讨好的笑了笑,拿过吃的塞进嘴里。
“那不是你不让我下楼吗?再说,你现在不是好好回来了?”
“对了,我那天给金家湾打过电话。”
“估摸着,那最重要的证人,就这两天要到了。”
“我待会儿,得去车站转悠转悠!”
梁攀娣一听,咬了咬牙。
“我跟你一块去,暂时奈何不了秦知秋?那就从秦朗那讨点利息!”
“他成了杀人犯,秦知秋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
“最好是那什么单位,知道这事儿后,把秦知秋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