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竹站在晏家大门前,静静地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楼阁.庭树.以及斑驳的记忆。
一切都没变,只是她变了。
晏竹轻嘲,只是快要回到最开始了。
“晏竹。”
你在想些什么?
夭九就这样在识海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晏竹,眉宇染上了忧郁。
“阿竹小姐。”
晏竹转身望去,嘴角上扬,“王妈,中午好。”
“好好,怎么站这里,大太阳的快进屋去。”
“好,谢谢王妈。”
王妈看着晏竹的背影一愣,她看得出来现在小姐回来了,阿竹小姐的身份就很尴尬。那些家族还不知道怎么传晏竹,什么都可以躲过,唯独人的一张嘴,躲不过打不得。阿竹小姐可怎么办啊,毕竟也算是她看着长这么大,她陪伴了小姐的孩童时期,见证了阿竹亭亭玉立的过程。
她也舍不得晏竹,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不是家主亲生的呢?
王妈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护着晏竹。
还好家主做好了决定……
来来往往的人群,此起彼伏的交谈声,细致入微的敲定着每一个宴会的细节。
夭九咬咬牙,这都是什么意思,要把我姐赶走吗!
我咬死他们,碍眼!
晏竹传音:“安静!”
夭九抱着尾巴哼哼唧唧,委屈的开口:“都欺负到你头上了,就是看不惯你被忽视欺负。”
“你乖。”
夭九顿时红了眼,又不想晏竹看到自己的窘态,几条大尾巴铺盖到脸上,躲在尾巴里掉泪珠。
晏竹叹口气,还是个小妖兽,人类这些东西都还不懂。
慢慢教吧,至少还有这一辈子可以教夭九。
晏竹看着识海里夭九不停的轻微抽动着,关心的问一句,“你没事吧,至于吗?”
“哼!”
夭九没搭理晏竹,不想理她。
晏竹还想安慰几句,“阿竹回来了!”白音迈着优雅的步子跑过来,晏竹停下哄慰夭九。
笑着说:“是的,刚刚到。”
白音端起晏竹的双臂打量一番,,环上晏竹的腰,盈盈一握,心疼的红了眼眶:“来,几天没见妈妈看着都瘦了好多。”
“这是到山沟沟里吃土了。”
邢落闻言,放下手机,视线移过来,悄悄打量着晏竹。
好像是瘦了。
不会真的去吃土了吧。
晏·吃土·竹无奈说道:“没有,您想多了,什么时代了怎么会吃土呢,走到大街上都会有好心人的,您就别瞎操这心了。”
听到晏竹对自己的称呼,白音红着的眼眶一热,这就是生分了,都不叫她妈妈了。
“哎呀,别哭啊。”
晏竹手忙脚乱的给白音檫拭眼泪,心想着这又是怎么啦?
晏松:“妈,至于吗,大好日子,非要哭,妹妹都在家您别这样。”
白音擦掉眼角的泪花,回道:“妈这是高兴,我的两个闺女。”
晏竹一愣,两个……
挺好的或许。
晏竹犹豫准备开口,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回头看去。
是邢落。
“回来就好。”
晏竹内心一颤,邢落。
“我想和聊聊天,可以吗?”
“可以。”
白音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只觉得俩个闺女好好交流增进感情比什么都好,就催促着她们快去。
“快快去,这给你们准备的宴会就由妈妈来准备,你们去玩吧。”
白音一手推着一个,催处着。
看到俩人走后,白音笑着说:“哪有什么你闹我赶豪门狗血剧情,这样不挺好吗,都是我的宝贝。”
一个血脉至亲,她想了念了几十年,一个浅墨相交,陪了伴了她几十年。
晏松听到有点不乐意了,“妈,还有我,我也是你的宝贝。”
白音:“都是妈妈的宝贝,我的好大儿。”
晏昌运放下手中的报纸,说:“老婆,还有我!”
白音走过来,捧住晏昌运的脸,“这还需要问我,老头子不自信啊。”
晏松:“老爹,年老色衰不自信。”说完摆了个鬼脸。
晏昌运抄起报纸作势就要去揍晏松,晏松见状赶紧溜。
“小兔崽子。”
晏昌运大笑,白音笑着打了晏昌运一拳,“小兔崽子也是你的,你就是老兔子。”
晏昌运揽上白音的腰抱在怀里,“哈哈哈,都是我的,等明天把事情都说出来,敲打敲打洛城的权贵,我们一家子都要幸幸福福平安喜乐。”
“那是肯定。”
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
晏竹收回目光,看向邢落。
不出意外邢落也在看她,晏竹也没客套,拉开座椅坐下,歪头看她。
“有什么事说吧。”
这时候也不需要什么客套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在躲晏家,对吧。”
邢落拉开椅子坐在晏竹对面,眉眼带着淡笑,四目相对。
晏竹笑出声,“对,那又有什么,总要慢慢放下。”
“你这是觉得我回来就要赶你走?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邢落问的认真,倒是让晏竹一愣。按理来说像她这种身份的就是该离开,不带任何利益的离开,不给任何人添堵。
这走向怎么感觉怪怪的?
“怎么会呢,我不了解你你不了解我,这种就不做过多评价了。”
“说正事吧,邢落。”
“我不知道为什么外面都在传我回到晏家就会把你赶走,我想说的是——谣言乱传不可信,”邢落紧紧看着晏竹,仿佛一个表情都不想落下,令邢落遗憾的是晏竹神色未变,似乎这一切与她毫不相干。她什么都不在意吗?
晏竹看出邢落的疑惑,开口解释:“我活我的管他人说什么,假的终究是假的,成不了真,影响不了我,我又不是因为他人一言一语就去拼命,又不是小孩子,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毕竟人心是最不能测量的东西,总要学会接受,所以外人说什么与我何干。”
邢落听到这里,会心一笑,“你活的比我洒脱,倒是让人羡慕,”邢落顿了顿,“你看得出来,晏家不会有任何人赶你走,也不希望你走,包括我,所以留下来,一如既往。”
晏竹的表情顿时有点奇怪。
邢落没问,只当她是在考虑。
“以及上次你问的那个问题,今天我可以给你答案。我知道我是谁,从始至终都知道,我是晏落,晏家的孩子,十几年来他们在找我,我当然也知道你的存在,我不回来有两个原因:一,我真真实实的记着我是被人故意遗弃的,二,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活在干干净净的晏家,一旦事发晏家免不了受灾,我不想连累他们,我知道我不能。
以及师父说这次我不得不回来。”回来见那个机缘。
“重男轻女自古以来就存在,而且被当成你情感的寄托我已经习惯了,你现在说的这个答案——情理之中,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