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竹看着自己家里堆积的大大小小的礼盒,衣物饰品等,无处安放的双脚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房子小了。
一百八平的平层让晏竹油然而生一种装不下盛修寒的感觉。
“你东西还挺多哈。”
“嗯,毕竟是要过日子,都要准备好,就都备上了。
生活嘛,总要精致,愉悦自己。”
生活的是自己,生活也是活给自己看,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想尽办法让自己开心,我之一笑可谓神观。
生活是粗茶淡饭但我可以过出诗意盎然。
晏竹拱拱鼻子,见识短浅了,第一次直观感受到男生的东西比女生多。
她活的太糙?
“晏竹,你往这边坐坐,我想洗澡。”
晏竹抬头对上盛修寒的眼眸,五指抓紧手机,坐过去……
“哦。”
晏竹坐到了淋浴室隔壁的房间,盛修寒看着晏竹乖巧的模样暗自嘴角上扬。
真乖啊。
牵丝线只限制两位牵连者的活动范围,事实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牵丝线,除了牵连者没有人或东西可以触碰它的实态。
洛明镜发来一句“oK”,晏竹放下手机往后一仰,晏家那边算是糊弄过去了,暂时可以躲一点时间不用露面,这段时间把牵丝线的事情解决。
要是人的一辈子可以躲躲就过去就好了,那一切都简单了。
可偏偏人是关联性动物,又受感情支配,斩不断理还乱。
晏竹瞧着自己的左手,时不时上下浮动,这个盛修寒好像真的不一样。
盛修寒甩甩头发上的水珠,盯着自己右手腕,虽然现在看不见,但他知道那里有一条金红色丝线,牵连着两个人。
夭九出了晏竹识海,幻化成猫身,趴在晏竹面前,一下一下的摆动长尾,一语惊人,“姐,你们这是同居准备做爱了吗。”
晏竹被夭九的话呛到了,“咳咳,谁叫你这么说话的。”
乱说什么!
夭九眨眨清澈无辜的眼睛,“我见过好多同类都是这样的,你没见过吗?”
他有好多族人就是这么出世的,晏竹怎么反应这么大?
晏竹敲敲夭九柔软的脑袋,夭九抱头,“不对,别用你片面的了解揣度人类的想法,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夭九不明白,他们妖兽都是这样的,怎么人这种就不是了。
晏竹捂嘴轻笑,抱起夭九。
“怎么这么天真,怪不得混着这么惨。”
“人呢,爱了不一定拥有,甚至不会拥有一个结局;不爱也可能走到一起,同床异梦,可他们就是维持微妙的关系生活着。诸如此类,喜欢不代表会有未来,未来太遥远,就像永远无法断定意外和明天谁先到来。”
夭九蹭了蹭晏竹的手,“喜欢就去争取,大不了带回家藏起来,就是人类弯弯绕绕太多,犹豫不决就会失去。”
不犹豫就不会有这苦恼。
晏竹揪起夭九的猫耳,略带无奈,“这些都是谁教你的,不许学。”
他们妖兽还教强制爱,长见识了,真落后。
“知道了,嗷嗷,别揪我耳朵,姐,姐。”
晏竹松手,放下夭九,让他自己去玩吧。
夭九走了两步,回头,问:“你以后会有喜欢的人吗?会为了放弃一切吗?”
会像他们一样为爱痴狂吗,他的族人为此覆灭了他们一族。
痴爱就像一场病毒,除不尽,但祸害无穷,他不希望有一天晏竹会变成这样,他不喜欢那样的晏竹。
晏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出声来,“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我像是那样的人?你说的那叫疯子,我觉得还是正常人,
不会,去玩吧。”
晏竹眸光晦暗不明,眼神放空,夭九没注意只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就跑走了。
喜欢?看着对方寿终正寝后一个人带着记忆一次又一次就沉湎痛苦,疯狂痴迷无法自拔吗,那种酷刑她不想尝受。
晏竹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这样子,一次又一次带着记忆从年少走向成熟好点的话可以寿终正寝,坏点的死亡重开,像个怪物一样忘不了还要继续走下去。
这条路她走了几千年了。
她记得过去却不曾看清未来。
晏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会算喜欢也要扼住这份爱意,她不想食之恋之,久久不愿放手,他可能只会爱她一辈子,但是她生生世世忘不了他。
她会带着满腔的爱意在时间的斗转中一如往出,只增不消。
然晏竹清晰的知道他没遇见一个值得付出值得爱恋的。
盛修寒推门而入的手垂了下来,这意思是不会有喜欢的人吗?那他呢?就不算是一个例外?
盛修寒站在门前出神,良久识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主人,您失神了,醒醒。”
盛修寒如梦初醒,喘息,什么时候他会上心晏竹的想法了,明明只要牵丝线解决后一切恢复如初,他们依旧会是朋友或者说是陌生人,当初话已挑明,都是怀着目的接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盛决定去静静,好好思考现在的一切,有些东西他们不一样。
“啪嗒”晏竹拉开了门,晏竹看着莫名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的盛修寒,眉头一皱。
“你没事吧?”
“啊?没有。”
盛修寒没料到晏竹突然打开门,这样一来就好尴尬,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晏竹侧身让个道,问:“休息?”
晏竹觉得这人到底是有点傻在身上,不会是因为在她家放不开吧,这么腼腆?
“不用,我今天准备出门去见江胤淮,你有空吗?”
盛修寒整理好情绪,之前的不适荡然无存,绝对不有人阻碍他所有的步伐,理智不容任何人撼动。
盛修寒在询问晏竹的意见,牵丝线下,盛修寒也不能强迫晏竹,晏竹也不是像会屈服的人。
“好啊。”虽然有点不方便,但总归还是可以的。
有点东西需要出去“看”,才能确定,说不定这东西就解决了。
晏竹又看了一眼盛修寒,还是觉得这人有点奇怪,她强迫他了?没有啊,这死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