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纪延的实力实在令基地不得不重视,他和季渔在训练营的报名很快通过,一位看上去养尊处优已久的高官甚至亲自将二人送出办公室。
“纪延纪少校,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们训练营的教练员,以及一号擂台的守擂者了。”大腹便便的官员满脸笑意,“您的到来,真是我们江南基地之幸啊!以后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老张!”
基地高官之一的张魏珉苦于末世后在基地的异能者亲信不多,这次纪延的到来让他有了对抗对家林康的信心。
只要能成功招揽到这位五阶高手……
张魏珉的笑容愈发亲切,甚至对纪延身边不起眼的季渔关怀了几句。
送出纪延后,张魏珉决定对这位看上去不太好打动的冷面青年多加一些招揽好处。
走出训练营的大门,纪延带着季渔进入一条七拐八拐的小巷中。
“阿延,我们这是去哪?”季渔有些好奇地问,“这里已经是西区了吧?”
纪延漆黑的眸子溢出几分温柔,“你这几天跟着我训练应该很累,我带你去按摩,疏通经络。”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薄唇,“都是小喇叭告诉我的……”
季渔猫眼略微睁大,有些惊讶于纪延的细心,但更多的是感动,“阿延……谢谢你。”
两人边走边交流最近的心得,大多是季渔神采奕奕地讲而纪延在一旁认真地听,时不时回答一二。
巷子最深处一家破败的小店门口坐着一位满面风霜的老婆婆,一个瘦小的孩子被她抱在怀里。走近些看,店内大堂一位耄耋之年的老者正弯腰清理着地面的灰尘。
“博济堂——”季渔读出小店的名字,老爷爷停下了手中的扫把。
只见门口的老婆婆像是没有见到这两人一般,哼着歌谣,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孩子,而这个孩子紧闭着双眼,似是陷入了沉睡。
老爷爷颤颤巍巍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店外的季渔二人招手:“小喇叭说今天会有两个人来我这按摩,就是你们俩吧……进来吧。”
两人进了店,这才发现店内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正在抓药。
老爷爷满是骄傲地介绍:“这是我大孙女阿芷,自小跟着我学医,很是靠谱。”
说着瞥了季渔一眼,“女客随她进屋里吧,阿芷会给你按摩的。男客就躺在这行军床上吧,老头子我来给你按。”
纪延点了点头,季渔这才安心地跟着阿芷进了里屋。
阿芷年纪虽小,技术却很到位,一通按摩下来,季渔全身的酸痛缓解了许多,下床站起来感觉浑身轻松。
“阿芷,你的手艺真不错!”季渔满口夸赞,阿芷害羞着不说话,只露出一点点笑容。
外头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季渔警惕起来,掀开里屋的帘子,发现店内大堂里一片混乱,几个浑身戾气的汉子将老爷爷堵在了门口,老婆婆一脸恨意地抱着孩子站在几人身后,而纪延懒散地坐在行军床上。
“你这老不死的,把你家丫头交出来!”为首的刀疤脸壮汉手持横刀,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家既然已经把人钱收了,哪里有不交人的道理!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老子!”
闻言老爷爷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几人身后抱着孩子的老婆婆:“老婆子!你!这是你做的?”
而老婆婆撇过头去,似是不敢与他直视,复而又愤恨地抬头:“你留着那个赔钱货做什么?!把我儿子害死了还不够,还要害死我大孙子?”
“这些和阿芷有什么关系!”老爷爷不可理喻。
而老婆婆面目狰狞,“这个丧门星,死的怎么不是她!把她卖了给我们宝贝换药不好吗!!!”
一旁的汉子们已是不耐烦,刀疤脸更是满脸不屑:“磨磨蹭蹭干什么?去!把人给我抓出来!”
季渔听到这立刻从帘子后面钻了出来,一双猫眼因为着急泛起微微水雾,纪延倏地站了起来,两人立刻引起了对峙双方的注意。
刀疤脸耍着手中的刀,略微警惕地盯着纪延:“阁下是何人?我是林少的人,为林少办事,诸位还是回避为好。”
纪延浑身威势甚重,几个汉子都有些察觉不出他的等级。刀疤脸自己便是二阶力量系异能者,面对纪延,他竟生出恐惧。
给手下使了个脸色,一个最外围的精瘦男子悄然离去。
纪延挑了挑眉,挡在了季渔面前:“今天这个人,我护定了!”
季渔也眼神坚定地站出来:“她收了你们多少钱,我还给你们,阿芷你们别想带走!”
双方剑拔弩张,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这里逃了一只小虫子。”
此人正是来江南基地交流信息的顾云舒。
顾云舒上午和几个队友在训练营领教了一番江南基地的异能者水平,又在一个小男孩的介绍下来到这家名叫“博济堂”的中医店按摩,却不想看了一场好大的热闹。
眼见一个男人想要去通风报信,想起前世被基地众人侮辱的场景,看着里面眼神坚定的女孩,她坚硬的心有一处软了下来。
于是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男人,出声提醒。
顾云舒四阶雷系的异能威压泄出,几个来捉人的异能者顿时慌了。
刀疤脸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异能者、林少手下,耀武扬威、胡作非为惯了,却不想今天屡屡碰壁,心中恼怒至极,却也只能陪着笑脸道:“不知几位到底是何人?要知道林少在咱们江南基地权势滔天,在意气用事之前,还是要好好想想!”
却见顾云舒似笑非笑,一双手却捏紧了手中人的脖子。男人感觉自己的呼吸在流逝,涨红的脸上,一双惊恐的双眼配合着胡乱飞舞的双手,越发显得徒劳无功。
刀疤脸满脸怒色却不敢言语,只恨恨道:“各位好自为之!林少近来心情不佳,你们触怒了林少,只会是死路一条!”
顾云舒嗤地一笑,松开了手中人。
男人一逃脱了桎梏,便屁滚尿流地回到了自己人身边。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又灰溜溜地走了。
原本满身戾气的老婆婆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抱着孩子跌倒在地上。老爷爷失望地望向自己的妻子,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
阿芷怯生生地出来站在了季渔身边,季渔柔声安慰着她,而纪延又散漫地坐在了行军床上。
顾云舒一行人踏进了店里,霎时间小店变得拥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