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直闭目养神的严叔忽然睁开眼睛,就在简安安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情况时,只见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简小子,走,轮到我们去休息了。”
话落,下半夜负责守夜的人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
简安安:……
一夜无话。
第三晚平安度过。
次日,听到动静的简安安抬头看了看天色,才刚蒙蒙亮。
如果不是借助火堆,根本看不清其他人的脸。
可其他人,已经在做出发的准备了。
“醒了?”
旁边,严叔双手捧着一个粗瓷碗靠近嘴边吹着气,碗里正冒着热气。
“醒了就起来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准备要出发了。”
“好。”
简安安麻利的爬了起来,将身上盖的披风收起放到马车的包袱里。
这披风,还是昨天晚上严叔递给她的。
出门在外没有洗漱的条件,简安安只好借助去放水的机会随意漱了漱口。
一碗里头放着卤肉和几片菜叶的热汤下肚,再啃了张饼子,早餐就算是解决了。
“出发。”
尤镖头挥手说出发时,天才刚刚亮。
就这样在这条荒无人烟的官道上走了两天,直到第六天中午休息时,尤镖头才告诉大家,今晚可以进前方县城客栈休息。
连续睡了两天野外的众人自然是欣喜的。
等到下午继续赶路时,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简安安照样走在后面马车的旁边,和身边的镖师讨论进了县城后要去采买些什么吃食和物品带上。
毕竟,她现在手里是有钱的。
“大家注意点,过了前方这片树林,就快到汨阳县了。”
前头的尤镖头话音刚落。
“咻!咻!咻!”
下一秒,破空声传来。
“有埋伏!”
“小心!……”
一瞬间,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镖师们纷纷躲避,挥刀抵挡从树林里射来的箭雨,只是箭矢太多,不过片刻,就有4名镖师和3名兵士被射中。
“嘶嘶!”
拉着棺椁的马被箭射中,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
马吃痛,随即撒开脚丫子朝前跑去。
注意力一直都在棺椁上的简安安见状,当机立断的挥刀砍断马和车架之间的绳索。
下一秒,吃痛的马跑远,带起一地灰尘。
简安安迅速伸手拉住车架,稳住了上头因为惯性差点掉下来的棺椁。
人也躲在了棺椁后边。
好险。
这要是被马拉跑了,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更何况,这批人应该也是为了这棺椁里的尸体而来。
要是到了他们手里,她这任务就别想完成了。
“简小子,你小心点。”
前方正抵挡箭雨的尤镖头余光看到简安安拉棺椁这一幕,吓了一跳。
转头看到躲在棺材后面的简安安,连忙大声喊道:“大家都躲到棺椁后面去!”
这时候,别管什么对萧将军敬不敬了,他们得先保住性命,才能保住萧将军的棺椁。
棺椁连马车的车架被简安安一拉,正好横着停在路中,听了尤镖头的话,众人纷纷退到棺椁后面。
“咻!咻!咻!”
又一阵破空声传来,纷纷钉在了棺椁上。
“杀啊!”
许是见放箭没用了,前方的树林里,冲出来几十个背着弓箭,手握长刀的黑衣人。
“受伤的人先处理伤口,其他人跟我迎战!”
尤镖头紧握手里的长刀,眼神凶狠的盯着前方冲来的人。
“杀!”
一声令下,镖师们和几名兵士都冲了出去。
下一刻,双方战在了一起。
“铿!铮铮!锵!……”刀兵相见的声音不绝于耳。
其中,还夹杂着刀剑入肉和人类的惨叫声。
“噗!”
简安安手里的长刀砍下黑衣人的头颅,一股温热的鲜血洒向四周。
来不及擦拭喷到身上的血迹,简安安转身,又挥刀朝另一个人砍去。
一刀砍中那人的手臂,在他刚痛呼出声时。
“噗嗤!”又是一刀。
一个头颅再次滚落。
“简小子,你……”
砍伤几人的尤镖头一转身,便和一具无头尸体面对面。
看着无头尸体轰然倒下,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再看看那继续挥刀向另一个头颅的简安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镖头,小心点。”
简安安挥刀逼退尤镖头身后的黑衣人,朝他皱了皱眉。
不是,大哥,杀人呢!生死关头你开小差?
你没事吧?
瞬间就反应过来的尤镖头挥刀和另一个黑衣人对上,不再看简安安这边。
再次砍下一个黑衣人的头颅,简安安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次来的人比上次厉害了许多,虽然镖师们的功夫都不弱,但架不住对方人多。
而且在一开始的箭雨里,我方就已经有7人受伤。
情况不太乐观啊!
“小心!”
一直有悄悄注意这边的尤镖头见到简安安身后快要砍中她的长刀,连忙开口提醒。
正准备上前搭救,就见简安安好像身后长了只眼睛般,反手就将刀捅进那人的肚子里。
好吧,是他白担心了。
“驾!”
忽地,一声高喝传来。
一匹拉着车架的马飞速的朝着对砍的人群撞来。
“砰!砰!砰!”
马车呼啸而过,撞飞几个来不及躲避的身影。
迅速躲到了一边的简安安抬头看去,赶着马车撞过的人正是镖局的严叔。
原来,在前方出现箭雨的时候,严叔就当机立断的转头赶着马车远离了箭雨范围。
直到双方兵戎相见了,才又回来。
不得不说,严叔赶马车的技术是真的好。
从被撞飞的人都是黑衣人就能看出。
被马撞到可不是小事,那几个黑人当即吐血,失去了行动力。
尤镖头见状,挥刀砍向身旁的黑衣人。
“杀!”
镖师们士气大增,纷纷扑向最近的敌人。
局面逐渐被控制住。
“撤!”
忽地,一个似乎是领头的黑衣人高声喊道。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早有了撤退的心思,听闻此言,连忙甩开对手朝林子里跑去。
“唰!”
一柄长刀破空而来。
“噗!”的一声,没入领头人的胸口。
赶着马车的严叔又调转车头而来,那柄长刀正是他掷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