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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禾苗安然回到定国将军府,便被有心人发现了。

与此同时,延寿宫,

柳碧玉正慵懒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玉佩,嘴角噙着一抹志得意满的浅笑,

帝旭辰则坐在一旁案几处,翻看着书卷,暖日自雕花窗棂透入洒下斑驳光影。

恰在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打破静谧,小太监连滚带爬奔入,“扑通”跪地,抖如筛糠。

“太妃,王爷,大事不好,柳家派去的人和极乐殿的,全……全军覆灭啦!”

柳碧玉本闲适的神情瞬间凝滞,恰似被施了定身咒,

那抹浅笑还僵在嘴角,下一刻,面色陡然涨红,

气血翻涌,“噗”地一口鲜血直直喷出,如一朵惨烈红梅绽在空中,身子晃了几晃,两眼一黑便软倒在榻。

帝旭辰惊得跳起,书卷“哗啦”落地,

扑到榻前双手慌乱摇晃着柳碧玉身躯,嘶吼声响彻殿内:

“母妃!母妃!您醒醒啊!”

转头对着一旁同样吓呆的宫女,目眦欲裂,“还愣着作甚,快去传御医,要是母妃有个好歹,本王要你们陪葬!”

宫女们如梦初醒,哭啼着奔出殿外,脚步杂沓边跑边扯着嗓子高喊:

“御医!快传御医呐,太妃出事啦!”

帝旭辰紧攥着柳碧玉的手,他额头汗珠滚落,

喃喃低语着“母妃定要无事,定要无事啊!”

往日的沉稳尊贵荡然无存,唯剩满心惶恐与焦灼。

片刻之间,延寿宫外廊道上脚步声纷沓,御医提着药箱脚步匆匆,额间汗珠滚落气喘吁吁,

刚要跨进殿门,身后一道冷冽劲风掠过,

帝九尊一袭玄色锦袍墨发束冠,神色冷峻,长眉下双眸幽深似渊身形如电,竟是与御医几乎同时抵达。

御医不及行礼,便被帝九尊抬手示意直奔榻前。

柳碧玉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地躺在榻上,帝旭辰守在一旁红着眼眶,瞧见御医,急声催促:“快瞧瞧母妃!”

御医忙在榻边矮凳上坐下,

手指搭上柳碧玉腕间,微闭双目细细诊脉,片刻后长舒一口气,

起身躬身回禀:“王爷莫急,太妃这是急火攻心气血逆行,所幸暂无性命之忧,待老臣开几副宁神顺气之药,调养些时日,便能慢慢恢复过来。”

帝旭辰紧绷的神色这才稍缓,刚要开口叮嘱几句,

就听一旁帝九尊低低“哼”了一声,那声音极轻却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快意。

帝旭辰抬眸,目光满是狐疑与恼怒,瞪向帝九尊:“皇兄,此时你哼唧什么?”

帝九尊神色一凛,瞬间敛起那丝笑意,

换上一副淡漠神情,缓声道:“放肆!辰王这是想以下犯上?!朕见太妃暂无大碍,心下稍安罢了。

倒是辰王,该好生宽慰太妃,应当安守本分,莫再生事扰攘,静度岁月。”

话虽如此说,可眼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上扬,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真实情绪。

待御医开方离去,帝九尊抬步欲走,

帝旭辰却猛地拦在身前,目光灼灼似要穿透他一般,咬牙切齿道:“皇兄,今日之事,臣弟不会善罢甘休的!”

帝九尊眉梢一挑神色冷厉,直视帝旭辰,

声音沉如洪钟:“哦!辰王这口气似乎不小啊!太妃吐血与朕又没关系!

朕念着皇室亲情,来此探望,怎就被你诬陷?太妃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遭了反噬!辰王莫要胡乱攀咬,失了王爷身份。”

说罢,长袖一拂,绕过帝旭辰,大步踏出内室。

留下帝旭辰站在原地,满心愤懑重重,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床上柳碧玉悠悠转醒,双眼还未完全睁开,胸脯便急促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似是那心口还憋着一股子恶气。

牙缝里挤出咒骂:“那个贱人,竟敢如此!她杀了我柳氏家族那么多人,此仇不报,

我怎对得起列祖列宗,我又该怎么向父亲交代啊!”

一旁的帝旭辰满脸焦急,忙不迭凑上前,

双手握住柳碧玉挥舞的胳膊,试图让她冷静,

压低声音劝道:“母妃,母妃!您先别恼,保重凤体要紧呐。”

可柳碧玉仿若沉浸在仇恨的怒火中,压根听不进去,仍自顾自地叫嚷,话语滔滔不绝,恨意满溢。

帝旭辰额角沁出细密汗珠,眼角余光瞥见外殿那隐隐绰绰的身影,

心下更是慌张,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的急切:“母妃,噤声呐!皇兄如今可就在外殿,这话要是传进他耳里,可就麻烦大了,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啊。”

柳碧玉身形猛地一僵双眼瞬间瞪大,满是惊惶与后怕,

那滔滔不绝的咒骂戛然而止,只剩粗重的呼吸声在殿内回荡。

她抬手捂住嘴,狠狠吞咽了几下口水,压低嗓音,

却依旧难掩那咬牙切齿的恨意:“这事儿可不能让他知晓,那贱人迟早要落在本宫手里,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解本宫心头之恨。”

说罢,靠在榻上胸脯还在剧烈起伏,眼神阴鸷得仿若要吃人一般。

帝九尊在外殿闻得里头动静,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勾,转瞬便神色如常,迈着沉稳大步跨入内殿。

目光扫到榻上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的柳碧玉,

眼中闪过一抹快意,脸上却迅速堆起关切,微微躬身,语调平和得听不出破绽:“太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究竟遇着何事,竟受这般刺激?”

言罢,抬眸直视柳碧玉,

一脸的诚挚与疑惑,仿若真对这突发状况毫不知情。

柳碧玉瞧见帝九尊踏入,本就气闷的胸口更是仿若堵上一块巨石,胸腔怒火“噌噌”往上冒,那眼神瞬间锋利如刀,狠狠剐向帝九尊。

她别过头去,看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扯起嘴角冷冷道:“皇上,你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得很,这后宫琐事,哪能耽搁你的时间,还是赶紧去处理国家大事吧!

本宫这儿有辰儿陪着,不劳你费心了。”

说罢,拉过一旁帝旭辰的手紧紧攥着,似要借此寻得几分慰藉与底气,那姿态摆明了是要送客,不愿与帝九尊多做周旋。

帝九尊也不恼神色平静依旧,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微微拱手:“既如此,太妃好生休养,朕便先告退,愿您早日康复。”

话落,抬眸深深看了眼柳碧玉,转身稳步离去,

背影透着几分笃定与小人得志,徒留柳碧玉在榻上,气得胸脯起伏不停。

帝九尊踏出延寿宫那朱漆大门,仰头望了望澄澈碧空,眉眼间阴霾尽散嘴角不自觉上扬,

连平日里沉稳冷肃的步伐都添了几分轻快,靴底叩击着石板路,发出愉悦的节奏声响。

身旁随侍的暗一瞧在眼里,悄声问道:“陛下,今日瞧您心情这般好,可是有喜事?”

帝九尊瞥他一眼,轻哼一声:“喜事?哼,柳碧玉那老太婆吃了瘪,算得一桩。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苗儿,为朕出了口恶气。”

言罢,加快脚步往御书房走去,边走边喃喃自语,“那丫头,定是累坏了。”

帝九尊身形一顿,转头叮嘱暗一:“你且去定国将军府传个话,让苗儿好生歇息,今日杀了那般多人想必身心俱疲,不必急着进宫复命,待明日早朝后再说。”

暗一拱手领命,迅速隐入街巷。

翌日,阳光才刚刚探出个头,

将暖融的光丝丝缕缕洒在巍峨宫阙之上,

早朝的钟磬声余韵刚歇,

秦禾苗便身姿轻盈、步伐笃定地直奔御书房而来,那一头乌发绑成个马尾随着走动轻晃,如墨缎飘扬,

眉眼间是藏不住的英气与果敢,丝毫不见疲态,仿若昨日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杀,只是一场寻常历练。

御书房内,帝九尊端坐于龙案之后,

看似在审阅奏章,实则心猿意马竖着耳朵听着外头动静,

待那熟悉脚步声渐近,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待秦禾苗踏入,他大手一挥,一众太监便鱼贯而出,轻掩上那扇厚重朱门,“吱呀”声落,屋内静谧得只剩彼此呼吸声交融。

帝九尊身形如电,几步跨到秦禾苗身前,

长臂一伸,猛地将她拽入怀中,力度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仿若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才安心。

他微微低头,鼻尖轻触她发顶,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声音低哑,满是缱绻关切:“苗儿,可曾受伤?昨日那阵仗,可把朕担心坏了。”

秦禾苗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身形一晃,

脸颊瞬间浮上两朵红晕,恰似春日枝头悄然绽放的绯樱,心口小鹿乱撞。

她仰起头双眸亮晶晶看着帝九尊,轻摇了一下脑袋,那柔顺发丝擦过男人脸颊,

娇嗔道:“九尊放心,我好着呢,那些个虾兵蟹将还伤不了我。”

话语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俏皮劲儿,身子却也乖巧地依偎在帝九尊怀里,

享受这独有的亲昵时刻,暖光自窗棂透入,为相拥的二人镀上一层朦胧金边。

帝九尊听闻秦禾苗俏皮回应,悬着的心这才稳稳落回实处,

可那紧攥着她肩头的手却仍舍不得松开分毫,似这般便能确认她毫发无损地在自己身旁。

他低低笑了一声胸腔微微震动,那笑声顺着相拥的身躯传至秦禾苗心间,挠得她心尖发痒。

“你这丫头,总这般胆大包天,可也知朕昨日在这御书房里,

是坐立难安,奏章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满心都想着你安危。”

帝九尊微微拉开些距离目光灼灼,凝视着秦禾苗的眼眸,

那深邃眼底藏着深情与嗔怪,修长手指忍不住抚上她脸颊,轻轻摩挲,似在描摹稀世珍宝。

秦禾苗脸颊滚烫,却不甘示弱轻抬下巴,

嘴角噙着一抹坏笑:“九尊这是小瞧我了,我既能应下这事儿,自有应对之法,不过是些柳家的乌合之众和极乐殿的鼠辈,不值一提。”

话虽如此,她双手却悄然环上帝九尊腰身,手指揪着衣角,泄露了内心一丝小女儿的娇羞。

帝九尊瞧她这般逞强模样,笑意更深,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却烫得秦禾苗双眉轻颤。

“是是是,我的秦将军自是巾帼不让须眉。”

秦禾苗眨眨眼,佯装委屈:“我这次出手让那些小瞧咱们的人,好好掂量掂量。”

说着,她踮起脚尖凑近帝九尊耳畔,吐气如兰,“陛下可满意我这份大礼?”

帝九尊只觉耳尖一热,浑身血液都似沸腾起来,

手臂猛地收紧,将她再度困于怀中,

声音已然带上几分喟叹与沉醉:“满意,满意至极,苗儿这份心意,我铭记于心定当好好酬谢。”

说罢,他寻着她粉嫩唇瓣缓缓吻下,起初只是温柔试探,

待秦禾苗嘤咛一声回应上来,便是狂风骤雨般的缠绵,

御书房内静谧无声,唯余二人交织的呼吸与心跳,

时光仿若在这深情一吻里凝滞,窗外暖阳悄然攀升,映照着这对璧人满是甜蜜与浓情。

良久,唇分,秦禾苗双颊绯红埋首于帝九尊胸前,

娇嗔道:“陛下,这可是御书房,白日宣淫,若是被人撞见……”

帝九尊低笑,下巴轻搁在她头顶,缓声道:“无妨,我早吩咐下去,没人敢来打扰,今日,便要与你好好亲昵一番。”

说罢,拉着她走向一旁软榻,二人相依坐下十指紧扣,

又开启一番私密长谈,时而笑语时而低语,情谊愈发醇厚。

帝九尊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浅笑,

可那眼眸里偏又凝着楚楚可怜的意味,仿若一只狡黠却又讨巧的狐狸,双手轻轻拉着秦禾苗的衣袖,

微微晃了晃,声音里满是期许与撒娇的软糯:

“苗儿,你可不知,那柳碧玉被气得一口老血喷出,

如今怕是自顾不暇,定是再没闲工夫来招惹咱们了。”

说着,他向前凑近几分,鼻尖几乎要触碰到秦禾苗的,温热的呼吸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惹得她心尖轻颤。

“只是啊,这几日夜晚没你睡在身边,我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块什么,今晚你便留在皇宫里陪朕一晚,好不好?”

那尾音微微上扬,拖出一抹悠长的眷恋,幽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秦禾苗,

里头波光潋滟,尽是深情与渴望,

眼角眉梢的可怜劲儿愈发明显,哪里还有平日里那高冷威严的皇上做派。

秦禾苗本还存着几分犹豫,被他这般模样瞧着,

心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水,双颊飞起两片红霞,恰似天边旖旎的火烧云,

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可那目光里并无半分恼意,反倒是爱意缱绻。

她轻咬下唇,声如蚊蚋:“就会拿这副模样哄我,罢了罢了,便依你这一回。”

帝九尊眼眸瞬间亮得仿若璀璨星辰,

双手猛地环住秦禾苗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肩头,

满足地喟叹:“我就知苗儿最是心疼我,今晚,定要与你共赏这月色定是妙极。”

秦禾苗轻捶了下他胸口,娇嗔道:“你呀,满脑子都是这些,也不怕旁人知晓了笑话。”

帝九尊松开她些许,眉梢一挑,坏笑道:“旁人?这御书房此刻哪有旁人,再者,朕与自己心爱的女子缠绵,天经地义谁敢笑话。”

说罢,牵起她的手十指交缠温柔摩挲,

那暧昧的情愫在指尖、在相偎的身躯间流淌蔓延,

似要将这御书房都浸满浓情蜜意。

房内暖炉烈烈,朱红炭火跳跃闪烁,烘得满室暖意融融恰似春日煦煦。

秦禾苗侧卧在软榻之上,身子半裹在一床轻薄锦被里,

墨发如瀑散落,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颈边,更添几分慵懒娇俏。

她一手支着脑袋,眼眸半眯,惬意地看着帝九尊案前批着奏章的身影,悠悠开口,

声音带着些微困意与满足:“九尊,还是你这御书房舒服呐,有这暖炉烘着,周身暖洋洋的,仿若寒冬都被挡在了门外。”

帝九尊搁下朱笔抬眸望向她,见她那副慵懒闲适模样,

嘴角不自觉上扬,起身踱步到软榻旁坐下,

伸手替她捋了捋鬓边乱发,柔声道:“你呀,就该多在这暖着,省得在外头受冻。”

秦禾苗轻哼一声,坐直了些身子,

撅嘴抱怨道:“你是不知,我每日赶早朝,那风跟刀子似的,骑马路上直往脸上刮,冻得我面皮生疼可遭罪了。”

说着,还抬手摸了摸脸颊,似在回味那凛冽寒意。

帝九尊笑意更深,眼底满是疼惜,

一把拉过她的手嘴里念念有词:“何苦这般折腾自己,既是怕那寒风,往后便住在皇宫,

别回将军府了,晨起也不用赶那老远路,朕还能时时见着你多好。”

秦禾苗闻言脸颊一红,轻嗔道:“哪有外臣整日留宿皇宫的道理,旁人该嚼舌根了,再说,我爹与孙氏和离了,我还想多陪陪他呢~哪能说不回就不回。”

虽是拒绝之语,可眼神却有几分游移,透着不舍与纠结。

帝九尊眉梢一挑,凑近她耳畔,温热气息撩拨得她耳根泛红,

低语道:“旁人嚼舌根?朕看谁敢,只要你点头,一应琐事朕来料理,嗯?”

尾音上扬,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手也轻轻抚上她后背缓缓摩挲,似在给她无声的劝诱。

秦禾苗垂眸,咬着下唇思索片刻,抬眸瞥他一眼瞧见那满是期待的眼神,

终是轻叹了口气,小声嘟囔:“罢了真拿你没办法,且今晚留下~”

帝九尊瞬间喜上眉梢,猛地将她拥入怀中,

爽朗笑道:“好,都依你。”

秦禾苗靠在男人怀里,嘴角也噙着浅笑,心下满是对这安排的期待与憧憬。

她朱唇微启,语调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九尊偶尔一次尚可,往后便每隔几日,我再来皇宫陪你一晚吧。

‘距离产生美’这话,你可曾听闻?

整日腻在一处,怕是日子久了再浓的情分也会失了滋味。”

说罢,她抬眸望向帝九尊,眼眸澄澈,带着几分俏皮与笃定。

帝九尊乍一听这新奇说辞,剑眉先是微微一蹙,仿若有片薄云遮住了那眼底惯有的深情,

可旋即舒展开来,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

长臂一伸,将秦禾苗揽入怀中紧紧箍住,那架势似要把她就此“锁”在身边,永不分离。

他下巴轻搁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带着丝丝急切与不甘,拂过她耳畔,引得她脖颈微微泛红。

“苗儿,你这古灵精怪的念头,我可真头一遭见识,什么距离产生美,于我而言没你的每一晚,皆是煎熬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帝九尊嗓音低沉沙哑,透着几分委屈与孩子气的执着,“我恨不得朝朝暮暮与你相拥而眠,醒时能瞧见于你浅笑嫣然,

入梦亦有你的身影相伴,哪管什么‘距离’,那东西,只会让我的心好似被猫抓挠,空落得厉害。”

秦禾苗被男人这般直白炽热的言语撩拨得双颊滚烫,

仿若熟透的蜜桃,她轻推了推帝九尊胸口,

嗔怪道:“你呀,没个正形净说些羞人的话~”

可那眼眸里波光潋滟,满是羞怯与甜蜜交织的情愫,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泄露了心底的真实情绪。

帝九尊却不管不顾,松开些许,双手捧起她脸颊目光灼灼,直视她双眸,

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融进自己眼里,鼻尖几乎相触,

那暧昧气息在咫尺间氤氲弥漫:“我的心里话只说与你一人听~苗儿,莫要拿这话搪塞我,依了我,嗯?”

低沉的嗓音带着无尽的蛊惑与期待,

眼神里满是祈求,恰似幼犬望向主人,

望得秦禾苗心尖发软,险些就应下了这“无理”请求。

帝九尊那深邃眼眸中涌动着炽热且急切的情绪,似是两簇燃烧得愈发旺盛的火苗。

他双手仍捧着秦禾苗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粉嫩的脸颊,感受着那温热细腻的触感,似在借此平复内心的焦灼,又似在无声诉说眷恋。

下一刻,他猛地倾身向前,双唇急切地覆上秦禾苗的,

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克制与沉稳。这吻带着几分霸道,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起初秦禾苗被惊得瞪大双眼,

身子微微僵住,可转瞬,

在帝九尊温柔且充满蛊惑的攻势下,她缓缓阖上双眸,身子也不自觉软了下来,双臂悄然环上他脖颈,热烈回应着。

唇分之时,两人皆是气息不稳,

帝九尊额头抵着秦禾苗的,鼻尖轻触,双眸凝视着她雾蒙蒙的双眼,

声音喟叹般低哑道:“苗儿,你可真狠心,舍得这般折磨我。”话语间满是缱绻深情与佯装的委屈。

未等秦禾苗回应,他又轻啄了下她嘴角,而后拉着她起身,

将她按坐在软榻上,自己则紧挨着坐下,手臂紧紧揽住她腰身,把她牢牢圈在怀里,

似这般便能消弭那因“分离”念头生出的愁绪。

***

帝九尊与秦禾苗用过晚膳,那满桌珍馐的馥郁香气还萦绕在鼻尖,

他便心急难耐地搂着秦禾苗,脚步匆匆向着温泉宫走去,

那架势好似生怕稍一耽搁,眼前人就会如缥缈云烟般消逝。

秦禾苗被他这急切模样弄得又好气又好笑,黛眉轻蹙,

朱唇微启正欲嗔怪:“九尊,哪有刚吃完饭就来洗澡的道理,这对胃可不好,得积食的……”

话还未及说完,

帝九尊猛地一个转身,将她抵在一旁的雕花朱柱上,双手紧扣她双肩,身形前倾双唇急切地压了下来,

瞬间堵住那尚在嘟囔的小嘴。

这一吻热烈且汹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帝九尊舌尖轻启她贝齿,肆意纠缠,似要把满心的渴望与迫不及待都通过这亲密举动传达给她。

秦禾苗瞪大双眸,满是惊愕,双手下意识推搡着他胸口,可那点抗拒在帝九尊愈发炽热的攻势下,渐渐化作绵软无力,终是缓缓阖上双眼,

沉沦其中,双手也悄然揪住他衣衫,回应起来。

良久,唇分,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秦禾苗双颊绯红如霞,眼眸蒙着一层水雾,

嗔怪地瞪着帝九尊,那眼神却没了半分威慑力,反倒透着无尽的娇俏与羞怯。

帝九尊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坏笑,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轻触,温热气息交融,声音低哑魅惑,

满是缱绻:“苗儿,朕等不及了,一刻都不想再耽搁,只想此刻与你共赴这温泉,共享这私密时光,哪还顾得上那些个繁文缛节。”

说罢,他不容分说,再度揽起秦禾苗的腰,

帝九尊携着秦禾苗步入池内,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住二人身躯,仿若一双双温柔的手,

轻拂过每一寸肌肤,驱散周身寒意,也撩拨得人心弦轻颤。

秦禾苗双颊绯红,羞怯地低垂螓首墨发在水中散开,

如藻般随波轻漾,丝丝缕缕缠绕于她莹白肩头,更衬得那肌肤若羊脂美玉,泛着迷人光晕。

帝九尊眸中炽热似火,抬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

指尖顺着脸颊缓缓下滑,描摹着她精致轮廓,直至停留在下颌处,

微微抬起她面庞,迫使她对上自己目光。“苗儿,你可知自见你第一面起,我便盼着能有这般时刻。”

他声音低沉醇厚,于这静谧温泉间幽幽回荡,每一字都裹挟着深情,砸进秦禾苗心间。

秦禾苗贝齿轻咬下唇,抬眸嗔怪地瞥他一眼,那眼波流转间却满是羞涩与爱意,正欲开口,

帝九尊却猛地凑近,鼻尖轻触,温热呼吸拂过她脸颊,紧接着唇瓣便压了下来。

这次的吻温柔且绵长,他轻吮着她下唇,舌尖小心翼翼探入,与她舌尖嬉戏纠缠,似在诉说着积攒已久的情愫,

双手也悄然环上她纤细腰肢,将她紧紧贴向自己,身躯相贴之处,热度透过池水更添滚烫。

良久,唇分,秦禾苗娇喘吁吁,胸脯微微起伏,

靠在帝九尊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那紧实胸膛传递的安全感。

帝九尊却未罢休,唇沿着她脖颈缓缓下移,

在那敏感锁骨处轻啄、啃咬留下一串串细碎红印,似是专属他的隐秘印记。

秦禾苗嘤咛一声身子轻颤,双手不自觉抓紧他臂膀,

指尖陷入肌肤,“九尊,你莫要这般……使坏。”她声如蚊蚋,透着无力抗拒的娇嗔。

帝九尊低笑一声,那笑声自胸腔传出,

震得秦禾苗耳根泛红,“苗儿,我不过是爱极了你,情难自抑罢了。”说罢,他双手托住她臀腿,将她轻轻抱起,

秦禾苗惊呼一声,下意识环抱住他脖颈,双腿盘绕其腰际,

这般亲密姿势令二人面庞再度贴近,目光交汇,

爱意与欲望在眸中汹涌澎湃,温泉水在身周荡漾起层层涟漪,

见证着这炽热且深情的互动,似时光都沉醉于这旖旎缱绻,停滞不前。

晨曦初破,天际才泛起鱼肚白,皇宫便在悠悠钟声里渐渐苏醒,

开启又一日的喧嚣。

秦禾苗却仿若深陷泥沼,周身绵软无力,脑袋昏沉得厉害,那声声钟鸣传入耳中,恰似尖锐利箭,一下下戳刺着疲惫不堪的神经。

昨夜,温泉池内缱绻不过是开场,回了寝宫,

帝九尊的热情与亲昵便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将她彻底淹没。

一回又一回,她在极致的欢愉与疲累间辗转,意识被搅得混沌模糊,

早已数不清究竟历经了几次折腾。只记得每一次在她以为要歇下时,

帝九尊那炽热的怀抱、眷恋的亲吻总会再度缠上来,令她沉沦其中无力挣脱,直至精疲力竭,才在破晓前勉强合眼小憩。

此刻,她强撑着坐起身,眼前金星乱冒,四肢百骸好似被抽去了筋骨,

绵软得不听使唤。

她也只是机械地任由帝九尊摆弄,目光呆滞,

“苗儿~看看我给你梳的头发怎么样?”

镜中映出的面容苍白,唇色浅淡,全无往日朝气,双眸更是布满血丝透着浓重倦意。

“滚!”

秦禾苗瞪了精力十足男人一眼~

她勉强走向早朝大殿,一路上,脚步虚浮,仿若踩在棉花堆里,身形摇摇晃晃,一阵微风拂过,都能让她站立不稳。

入了殿中,往日挺直的脊背如今也微微佝偻,努力想要集中精神聆听朝堂诸事,

可那嗡嗡议论声在耳边盘旋,却似遥远天边传来的模糊梵音,怎么也听不真切。

大臣们激昂陈词、各抒己见,

她却眼神游离,思绪不断飘回昨夜那些旖旎片段,双颊不自觉泛起红晕,又赶忙强自镇定。

每当有大臣问自己话时,

秦禾苗要开口回应,喉咙干涩得仿若被火灼烧,只能发出几声低哑干咳,

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她也只能尴尬颔首致歉,满心盼着这冗长早朝快快结束,好能寻处安歇,缓过这浑身的疲软与困乏。

随着那朝堂之上冗长繁琐的议事终于落幕,

群臣鱼贯而出,各自怀揣着心思匆匆离去。

秦禾苗恰似一只惊弓之鸟,身形在人群中略显仓促,脚步急切得近乎狼狈,衣袂飘飘,仿若被劲风裹挟,马不停蹄地往皇宫宫门方向奔去。

她那原本粉嫩的脸颊此刻透着一抹病态的苍白,唯有双眸下两片乌青,醒目得如同墨染,泄露了彻夜未眠的疲惫。

发丝虽经帝九尊匆匆梳理,却仍有几缕俏皮地垂落,随着她匆忙的脚步晃荡,恰似她此刻凌乱的心绪。

出了宫门,跨上等候已久的骏马,

秦禾苗回首望了一眼巍峨皇宫,眼眸中满是复杂情绪有羞怯有嗔怪,更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后怕。

“那臭男人,当真是不知餍足,昨夜那般折腾,可把我害苦了!”

她咬着下唇喃喃自语,声线里透着娇嗔与无奈,

风呼啸着灌进衣领,吹散了话音,却吹不散萦绕心头的缱绻回忆与此刻的畏惧。

此刻只想快些回到将军府,躲进熟悉的屋舍,寻个清净角落,好好平复这如小鹿乱撞般狂跳的心,

将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夜深埋心底。

秦禾苗踏入定国将军府,仿若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径直朝着自己的闺房奔去,步履匆匆间带起衣袂的簌簌声响。

房门在身后合拢,她一头栽倒在绵软床铺之上,被褥裹挟上来,

不多时,便陷入了沉沉梦乡,对周遭一切全然不顾,

待悠悠转醒,日光已悄然西斜。

自窗棂缝隙透入,洒下几缕暖黄光线,勾勒出室内浮尘飞舞的模样。

秦禾苗揉着惺忪睡眼,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几声,抗议着长久的空腹状态。

她趿拉着绣鞋,起身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衫,思量着此时再唤厨师备膳,太过麻烦,索性决定外出寻些吃食。

出了将军府,街巷已是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市井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她沿着熟悉的路径,七拐八拐行至一家常光顾的酒楼前。

那酒楼雕梁画栋,酒旗在微风中烈烈作响,门口伙计正热情招揽着过往客人,满脸堆笑,

吆喝声此起彼伏:“客官,里面请嘞,咱这美酒佳肴,保准让您吃得舒坦!”

秦禾苗轻抬脚步,跨过门槛踏入这满是佳肴香气与嘈杂人声的一方天地,

寻了处安静角落坐下,抬手示意伙计过来点菜,准备大快朵颐一番,慰藉辘辘饥肠。

秦禾苗酒足饭饱正待起身离席,信步朝着酒楼门口走去,

路过一间包间时,隐隐有熟悉声响传来,起初她并未在意可那声音愈发清晰,其中透着几分挣扎与慌乱,

她心下一惊,忙驻足细听,

竟是容止的声音,再听片刻里头还夹杂着女子娇嗔又急切的低语,声声透着不轨意图。

“哼,你今日既然落到我手里,就别想跑乖乖从了我,往后有你的好处!”

女子声音透着跋扈。

“姑娘自重,莫要行此荒唐事!”

容止的回应带着几分隐忍的愤怒与焦急,却又似气力不足,声音都有些打颤。

秦禾苗柳眉倒竖,眼里瞬间燃起怒火,这还了得!

想也没想,抬腿猛地一脚踹向包间门,“砰”的一声,那门轰然洞开。

只见屋内容止衣衫凌乱,领口大开面庞红得发烫,

仿若熟透的番茄,额间满是汗珠,正摇摇晃晃地靠在桌沿,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眼眸中满是惊惶与羞愤,见是秦禾苗张了张嘴却只吐出几个含混不清的字眼。

而那女子,身着一袭艳红纱裙,神色慌乱地转过身来,

见闯入者是秦禾苗,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

秦禾苗几步跨到容止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横眉冷对那女子:“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光天化日竟敢用这般下作手段,也不嫌丢人现眼!”

目光扫到桌上残余的迷情香,心下明白是怎么回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容止扯了扯秦禾苗衣袖,气息不稳道:“秦将军,救我……”

声音微弱得几近于无,身子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药力似在不断侵蚀他的理智与体力。

秦禾苗握紧拳头,瞪着那女子,

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祈祷他没事,若是有个好歹,我定让你付出千百倍代价!”

说罢,秦禾苗二话不说,俯身一使劲将容止稳稳扛上肩头,那架势利落又果断,

如同上阵杀敌般毫不含糊,大步流星就往医馆奔去。

全然不顾那女子在身后跳脚怒骂,一心只想尽快带容止寻个安全地方,解了这要命的药力。

到了医馆,她心急如焚,把容止往榻上一放,

冲着大夫喊道:“大夫,快瞧瞧,他中了春药,务必赶紧配副解药,可千万不能出了事!”

大夫被这阵仗唬得一哆嗦,赶忙上前把脉查看一番忙碌后,端来一碗解药。

秦禾苗扶着容止,一勺一勺将药喂下,目光紧紧盯着他。

片刻,药力渐起作用,可容止身子依旧有些发热。

秦禾苗皱着眉思忖一番,觉着医馆人多眼杂,还是将军府稳妥,

于是又一次扛起容止,脚步匆匆往回赶。

安置好容止在将军府客房,

秦禾苗拉过把椅子,坐在床边守着,看着容止那略显苍白的脸,先前的英气此刻被虚弱取代,心中不禁泛起怜悯。

容止悠悠转醒,眼眸恢复了清明瞧见秦禾苗,

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轻唤:“秦将军,多谢你搭救。”

声音虽还透着虚弱,却有了往日的沉稳劲儿。

秦禾苗轻哼一声,佯装嗔怪道:“容大人,平日里瞧你也是个精明干练的,怎就这般不小心,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别轻易着了别人的道,这次可是惊险得很呐。”

容止苦笑,无奈叹道:“都怪我大意,轻信了那些歹人,不曾想房里暗藏玄机,差点酿成大祸,若不是秦将军及时出现,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说着,还想撑起身,却因乏力又倒回床上。

秦禾苗赶忙按住他,“你且好生歇息别乱动,虽说解了药性身子还虚着呢,这阵子得好好调养,可别落下病根。”

言语间满是关切,目光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容止心头一暖,默默点头乖乖躺好,闭眼养神屋内一时静谧,唯留窗外微风拂动枝叶的沙沙声。

秦禾苗端着杯还冒着腾腾热气的水,快步走到容止的床前。

屋内炭火暖融,光影在雕花床榻上斑驳摇曳,似也在静静窥视着这一隅的动静。

容止半倚在锦被之上,面色透着几分苍白,

平日那如墨的长发此刻略显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愈发衬得他眉眼深邃却憔悴,仿若春日里被骤雨打湿了华彩的墨画,

失了往日的清逸卓然,只余惹人怜意的孱弱。

秦禾苗在榻沿稳稳坐下,一手小心地托着杯底,一手轻轻扶起容止的肩背,让他能靠得更舒坦些。

她倾身向前,将水杯凑近容止略显干裂的唇边柔声低语:“容大人,喝些热水。”

话语轻软似春日微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关怀。

容止抬眸,眼中原有的清冷被此刻的虚弱添了几分温驯,对上秦禾苗满是担忧的眼眸。

秦禾苗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水流急了呛着容止。

见容止喝完杯中水,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容大人,刚刚那般惊险可把我吓一跳,还没来得及问,

那使坏的女子究竟是谁家的闺女,行事这般没规矩不择手段?”

容止闻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无奈地耸耸肩眼中满是懊恼与困惑:

“秦将军,实不相瞒,我当真不知她是哪家大人府上的。

几位同僚相约赴宴酒过三巡,菜至半酣,他们忽而寻了由头匆匆离场,我觉着蹊跷正欲抽身离开,

谁料那女子就莽撞闯了进来,之后的事将军你都瞧见了。”

秦禾苗柳眉轻皱,语气里满是不解与嗔怪:“你身为朝廷命官,出门赴宴,怎连个随从护卫都不带?

也太没防备心,这要是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容止长叹一声,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声音低缓,

透着几分萧索:“秦将军有所不知,我家中人口单薄,仅雇了一位厨娘操持膳食,一个看门人守着宅子,平日里习惯了独来独往,

想着不过是寻常饭局,哪料到会暗藏祸端便没多做安排,才落得这般狼狈境地。”

秦禾苗瞧着容止这副可怜又无助的模样,心生怜悯思忖片刻,

目光诚挚地看向他:“容大人,你如今身子还未大愈,独自回府我着实放心不下。

我这将军府宽敞,有处院子原是我阿弟住着,如今他在外游历未归,你便暂且搬进去调养,也好有个照应。”

容止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嘴唇微颤,

似是想说些感激涕零的话,却又被情绪哽住了喉咙,

半晌才找回声音:“秦将军,如此大恩,容止不知该如何报答,本不该再叨扰,可我现下境况……实在是盛情难却,那容止便恭敬不如从命,在此谢过将军关怀照料。”

说着,挣扎着想起身行礼,却因体虚摇晃了一下。

秦禾苗赶忙起身扶住他,笑着打趣:“你呀,都这般虚弱了还讲这些虚礼,好好养着身子才是首要,

往后在府里就当自个儿家别拘束。”

容止连连点头,眼眶微微泛红满是动容之色,

只觉这素日雷厉风行的秦将军,原来有着一副热心肠,在这陌生的将军府,似也寻得了久违的温暖港湾。

交待好管家容止暂住之事,

秦禾苗才踏入自己房间,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抬眼就瞧见那早上才依依惜别的帝九尊,

此刻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屋内椅子上,似一尊冷面煞神,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苗儿~我以为你要与那状元郎共度此生呢!”

秦禾苗先是一愣旋即柳眉倒竖,没好气地嚷嚷道:“哟呵,这前脚刚把人接回府,后脚你就大驾光临,

你这眼线可真是遍布大街小巷呐,比那蜘蛛织网还密,连只苍蝇飞过都逃不过你的法眼呐!”

帝九尊本就阴沉的脸,听闻这话更是黑了几分,仿若锅底一般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大步走到秦禾苗跟前,那眼神活像只被抢了骨头的恶犬,

满是醋意与愤懑:“你还好意思说!你可真行啊!公然把一个大男人扛回你这将军府!你不知男女有别?”

秦禾苗双手抱胸下巴一扬,眼睛滴溜溜一转,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狡黠笑意,

满不在乎地反驳道:“我说陛下,你是不是忘呐!本将军平日里在外头,向来都是一身男装,旁人见了,

哪个不把我当爷们儿,谁能瞧出我是女子呀?你呐,就别在这儿瞎着急乱吃醋啦,小心胃酸倒流伤了自个儿身子。”

说着,还故意伸手戳了戳男人胸口。

帝九尊被这话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憋得脸通红,活脱脱像个熟透的番茄,过了好一会儿,

才憋出一句:“哼~你是我心心念念的女子,哪能容你这般胡来!”

秦禾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九尊,你这醋劲大得,都能拿去酿几缸陈醋啦,我救容止那是出于道义,

哪晓得你能跟个小媳妇似的,在这儿生闷气要是传出去,旁人怕是都不信咱这威风凛凛的皇上,私底下竟是这般模样!”

帝九尊又气又恼,却又拿她这副嬉笑模样没办法,

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秦禾苗的脸蛋,

咬着牙道:“你呀,迟早把我这心折腾得七上八下,没个安宁下次再这般,看我不……”

话还没说完,秦禾苗眨眨眼俏皮接道:“不怎样?把我绑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呀?”

帝九尊被她一噎,彻底没了脾气,只能无奈瞪她一眼,

屋内紧张气氛瞬间化作一片笑语与亲昵。

帝九尊剑眉轻挑,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眼眸里闪烁着狡黠又炽热的光,

双手紧紧环住秦禾苗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

轻声呢喃道:“既然苗儿不愿留在皇宫陪我,那我便每晚来你将军府给你暖床!

如此一来,咱们便能日夜相伴,倒也不失为一个妙策。”

说罢,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主意甚合心意,嘴角的笑意愈发张扬,竟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孩子气。

秦禾苗瞪大了双眸,满脸惊愕,抬手轻捶了下他胸口,

嗔怪道:“你这脑子里净装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哪有皇上每晚往臣子家跑的道理,

若是传出去,还不让人嚼舌根编排个没完没了。”

可那话语里虽有责备,眉眼间却透着丝丝甜蜜与无奈。

帝九尊却不管不顾,长臂一伸,

直接将秦禾苗打横抱起,大步迈向床铺,

边走边调笑道:“朕可管不了那些闲言碎语,此刻只想着与你芙蓉帐暖度春宵!”

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自己随即侧身躺下,手臂撑在她身侧俯身凝视着她,目光里满是深情与渴望,

“苗儿,天色已晚,咱们该安歇了,为夫已然准备好了。”

秦禾苗双颊瞬间滚烫,仿若火烧云般明艳,

她轻咬下唇别过头去,嘟囔着:“可是我睡了一白天,现下哪里睡得着呀!”

帝九尊眉梢一扬,眼中闪过一抹促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伸手捏住她下巴,将她脸转了过来,

鼻尖轻触暧昧低语:“睡不着?那便先来运动运动,保准一会儿你就困乏了,只想好好依偎在为夫怀里,沉沉睡去。”

说罢,不等秦禾苗反应,双唇便急切地覆了上去,一手揽住她的背,将她紧紧贴向自己,

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摩挲,动作里满是急切与眷恋。

秦禾苗嘤咛一声,起初还试图推搡,可在这热烈攻势下,双手渐渐失去力气,只能攀附在帝九尊肩头,

沉溺在这炽热的吻里,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相拥的二人身上跳跃,

映照着满室旖旎,窗外夜色正浓,

似也在悄然守护这私密且甜蜜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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