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头好晕,被拉到什么地方来了……”派蒙捂着头,缓了缓身形,开始环顾四周,“呜哇,这个地方很像影的一心净土唉。”
“你们看,你们看,那边!有另一个影!”
“又见面了,旅行者,还有今令尹。”另一位雷电将军向她们颔首致意,“此身为内在的协助者,亦是法则的守护者。如果内在想要背离法则,那此身……便化作修罗。”
“这种感觉……难道是人偶将军?!”派蒙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以我的身躯游历世间,看似掌握了永恒的真谛。”雷电将军语气之中带着不可质疑,质问雷电影:“你认为如今的自己比过去更坚定,所以现在这个你才是正确的。是吗?”
“如今的你究竟是有了新的想法,还是受到了无可抵御的磨损?”
“我正是为回答你而来。”影丝毫没有因为雷电将军的强势而乱了分寸,反而显得十分平静,好像正在述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般,“我们同为武人,此时此刻的对话方式,只有战斗这一种吧。”
“呜哇,等等,气氛一下就变了!”派蒙有被影这惊天的言论吓到了。“你你你……你已经没事了吗?”
“先前种种不适,是将军在抗拒我继续使用她的身体。如她所说,一旦我有了改变的念头,她就会视我为敌。只要进入意识空间,我便可独立于她存在,不再受到干扰。”影解释道,“将军虽是人偶,也有其自我意识。必要时,她会出现在这里与我对质。”
“这就是你曾对我说的……”旅行者恍然大悟。
“呢……虽然影说过再困难也会去做之类的话,但谁想得到是这种自己打自己的情况啊!”派蒙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设定。“影和将军竟然要战斗……”
“我为将军定下的法则,不,将军便是过去的我的理想,是永恒的基石,难以撼动。”影道:“所以若非必要,我不会尝试改变她。”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不动手也能把话说开之类的?”派蒙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毕竟都是自己,以后还要一起共事,还是以和为贵吧?”
“你当这是两口子吵架啊,还以和为贵。”夕言白了派蒙一眼,道:“这是意志之争,在璃月,也有类似的道统争斗,意志截然相反的两人,必有一争,除非一人死亡或做出改变,否则就是不死不休的。”
“没错,影也不是会给自己留退路的人。”旅行者道。
“可是,她们明明都是为了稻妻……”派蒙还有话想说,可另一边已经箭拔弩张了。
“此身,象征无上威严,被授予统领一国之权,凝聚了雷电将军的一切。自然也继承了你前行时不断失去的痛苦,以及,想要抵达永恒的决心。”雷电将军手持薙草之稻光,缓步上前,“一切都是为了对抗磨损。决心,勇气,爱慕,仇恨,都会在时间长河中变质扭曲。唯有法则,永恒不变。”
“这的确是我制造你之时的想法。”影微微点头,“也变成了我不得不跨越的高墙。”
“你,要与我为敌吗?”雷电将军手中薙刀指向影,语气强势,不容质疑,“我是你的过去,我是万世不变的法则,我是永恒的守护者。”
“而我是,许以臣民一梦的——雷电影。”影举起梦想一心,语气温柔,却是坚定。
“固若金汤。”雷电影两人打斗波及范围太大,夕言只能第一时间将旅行者和派蒙送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小夕,你不能去帮帮影吗?有你在,影一定可以赢的吧?”派蒙还是将一切看的太理想了。
“帮?帮谁?她们两个可都是雷电将军。”夕言道。
“这还用说,当然是帮影啊。”
“可他们两个都是影啊。”夕言道:“将军代表的是影过去的意志,若是影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击败她,那么影将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下。”
“这是影必须迈过去的一道坎,任何人都没办法帮到她,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这也是决定稻妻未来命运的一战,影想要进步,那么这一战便不可避免。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因铭记而生。作为这命运之战的见证者,我们只需要做好见证即可。”
高手对决,招招致命。就在几人谈论之间,雷电影两人的第一次交锋结束了。
“终于打败她了吗?”派蒙松了口气,“还好,看样子是影赢了。”
“打败?不,你把一切看的太简单了。”夕言摇了摇头,“魔神之间的战争动辄几十年,上百年,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看来你的武艺并没有退步。”雷电将军点点头,随后又目光如炬的看向影,“但你的意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