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珅究竟是不是受了江少懿的旨意,才三番四次地想抓杨柳之的小辫子,想拉他下马,我看得出,肖珅在公在私,这件事上都不遗余力。
我也不知道上几次的事件上,肖珅有没有帮我推波助澜,暗中出力,反正,当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也过去旧售楼部交资料的时候,看到他还是像当初那样,静静地在摆弄江少懿的那堆国画,小心翼翼地铺了层薄宣纸,一幅慢慢推开,细细品鉴一番,再以纸卷为轴将书画片卷起,并用白纸包装,放回在画盒内,然后再开另外一幅。
远远的他注意到我了,我用目光和他示意打了个招呼,他不语,继续低头摆弄他的画,但我明显看到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收到了,他以不为外人所知的方式,隔空和我打着招呼。
江少懿的画,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呢?为什么他一直都当这些画是宝贝一样,从来不假手于人去照料,更不用说会将这些装裱好的画,展示于人前,但若说他对国画艺术有爱好有追求的,却不见他和别人甚少谈及画的艺术价值和水平,也不曾见他和江少懿谈及这些画,倒是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从江少懿的办公室里,抬了一堆画出来,又一一将它们按次序打开,展露,品鉴一番后,又以白纸包装好后,放回画盒内。他,究竟是懂画还是不懂画的?
相比于人,江少懿和肖珅更在意画,在画的面前,甚至会对我这样一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画,究竟有什么魔力呢?
本来我也是奔着多收了三五斗米去表达一个感激之情,谁知道又让我撞破了某些秘密,成功地又再一次站到肖珅这边,帮他再下一城,他也对我顺水推舟,拉了我一下。
我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若是七八斗米,我觉得,我就觉得可以去折一下的。
读书时代,我就不断在想,成年之后,我要成为怎么样的一个人?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懂分寸,知进退,留余地,得人心。
成年后,当我目睹这些那些之后,我又觉得,自由是最重要的。
我要做一个灵魂是自由的女人,无为非自我意愿而努力,所付出的艰辛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而迸发,努力向权力,核心圈层而努力。
永远居安思危,永远剔透玲珑,高于一切。
水,能吸收万物亦能被万物所吸收,能以百种形态而存于万物之中,如云在天际而水在瓶,能载舟也能覆舟,能坚硬如磐石,亦能柔软如,能坚韧能穿石,能脆弱如冰裂,淡去如朝露。
钱我想要,权我也要,从圈子到圈层。
当我站在市内最高级的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面,望着全城最繁华的夜色街景都在我脚下的时候,我真的有“一览众山小”,“大地在我脚下”的感觉,我伸出双手摸着双向玻璃中闪烁灯光,身后出现比我高两个头的男性面孔,只见他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扶了扶了我,将头埋向我的颈窝中的秀发中,玻璃反射中一直都看不清他的脸面,只见他低头喃喃自语,说:“果然,别人都说,女人的身体就是武器。”
“别闹。”
半晌他才停止,抬头看向我。
竟然是他,肖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