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王宫——
嬴政在离宫日常处理朝政,他突然注意到一个竹简。
上面非常轻松的写着【秦蕞已退赵楚魏燕联军,敢言之。】
“???”
俗话说得好,字越少,事越大。
不是,四国联军什么时候来的?寡人怎么一直没有收到讯息?
嬴政继续寻找记载了相关事迹的竹简,越看越心惊。
好家伙,以不足万人卒,挡四国联军七万众,足足五月?
不是,你们报喜不报忧是吧?
非要等到打退了之后,才汇报吗?
“王翦”这个氏名,正式进入嬴政的眼里。
嬴政仔细核对王翦在秦蕞战役的战功,夸张程度,让他一度怀疑,是不是在编故事?
“传右相前来。”
熊启很快就到达离宫,他躬身拜道:“见过大王。”
“寡人问你,王翦这人,你知道吗?”
“臣,知晓。”
嬴政将竹简让寺人递过去,问道:“里面所载,可有核实?”
熊启瞥了一眼,再拜:“臣,确实核实过了。”
“是否属实?”
“属实。”
熊启语不惊人死不休,嬴政直接当场愣住。
他自言自语道:“这王翦,好像有点意思。”
念及至此,他决定给王翦一次机会。
“将王翦调回咸阳,让其跟着蒙骜行动。”
嬴政还需要再考察考察,如果真的是人才,用又何妨?
......
自从楚系官员近半倒戈之后,嬴政突然觉得,什么楚系都有点靠不住。
他需要培养忠于自己的党派,在群臣名单上,他注意到一个名字。
李斯——
话说李斯,先前本为吕不韦门客,却与吕不韦唱反调,让嬴政注意到这个人。
可是后面,李斯又沉默了,也许是受到吕不韦的威胁。
嬴政自然而然的,忘记了他。
如今再度想起,是一种直觉。
“传郎官李斯入宫。”
李斯突然被叫过来,他惶恐不安,低头行礼。
“拜见大王。”
“李斯,你知道寡人为何寻你过来吗?”
“臣,不晓。”
嬴政淡淡笑了笑,他上下打量着对方,虽年纪比他大许多,但仍在壮年。
“来谈谈你对当今天下的看法。”他没有直截了当的命官,而是先试探试探,李斯的本事。
一个政客,最需要的是,保持对天下大局的远见。
你可以不必有多大的情商,但是,必须要有眼光。
李斯略微沉思,方才开口道:“大王,臣有一个疑惑,遥想当年穆公称霸,却始终不能东进吞并六国,这是为何?”
他好像掌握了宋坤的演讲技巧,开局先抛出问题,引人深思,再提出见解。
“如何?”嬴政心里自然有自己的答案,但是他不想回答,而是想看看,李斯如何自问自答?
“穆公之时,由于天下诸侯众多,周王室未衰,上有人心,其他诸侯王,他们选择尊重周王室,并奉其为天子。”
“而现在,局势千变万化,先年羸弱的秦国,经六世之烈,已成庞然大物。”
“秦始强,孝公启,周王室被先王所灭,而天下诸侯仍然多有纷争,相互兼并土地,并非太平。”
“今,(函谷关)关东六国,天下诸侯无不服秦,就像郡县服从朝廷。”
李斯恭敬拜道:“臣以为,以大王之贤,当灭六国,以成霸业,就如同扫除灶上的灰尘一般惬意。”
嬴政点点头:“继续。”
“臣以为,如果现在懈怠,失去称霸之心,若是等到诸侯复兴,联纵攻秦,即便是黄帝来了,同样不能吞并他们。”
“大王,胥人者,去其几也。只有庸人才会痛失良机,真正成大业者,需要懂得隐忍。”
“但臣以为,成大业者,需不拘小节,更应当机立断!”
嬴政问道:“如何当机立断?”
“如今正是敌弱之时,可徐徐图之!”李斯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策划竹简,上递。
嬴政粗略的看了看,暗自点点头。
这人确实很有想法,特别是其中一条建议。
【暗派谋士,贿赂众家,如不能愿,当即立斩!】
简单来说,就是暗中遣派谋士,带着各种金玉珍宝去各国,寻找高官武将贿赂。
能收买的,就花钱,甚至可以加钱,如若不愿,就当场刺杀!
这个计谋,攻心为上,确实有机可图。
“李斯深得我心。”嬴政心中说道,于是,他任命李斯为长史。
长史这一官职,在秦国算得上比较低的品级,大概为七品。
不过相对于连品级都没有的郎官而言,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李斯,确实想进部了。
......
北方草原——
又快是一年冬季,宋坤决定,不等了,他要直接进攻东胡总部。
经过三个月的休养生息,部落已经恢复不少。
这一次进攻,首次尝试步骑作战。
是一众秦国军事顾问的主意,他们想提前实验一番,看看有了骑兵加入,会不会对战局有所改变?
一提到步兵,马上就来到他们的强项。
阵型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
十二万匈奴大军,浩浩荡荡的包围了东胡总部。
反观对面,二十万大军已被剿灭,如今总部里大概只剩下不足十万牧民居住。
平民虽众,但是反抗者应该不多?
宋坤是这样考虑的,所以这次只动用了十二万兵马,剩余的,在二十里外驻扎,有情况再调动。
而先前俘虏的人员,宋坤并不放心他们,担心会反水,因此并没有出动。
“忽都鲁,投降吧。”
“里面的牧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立即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加入匈奴,你能得到更多!”
“如果执迷不悟,我们将不会手下留情。”
十二万匈奴大军在外面高喊着劝降话术,已经有不少牧民听闻响声,探出头观望着。
然而,宋坤并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什么是害怕。
反而,更多的是平静,十分诡异的平静。
“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表情不太对劲?”白仲与身边的同僚交流着。
“没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有点不寻常。”
“或许,他们是被奴役许久,早已忘记反抗了吧?”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从东胡部落里,渐渐流淌出血河。
宋坤瞳孔一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