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未时。
此刻,在东都那巍峨高耸、气势恢宏的城门之外,孟皓清及其随从们正风驰电掣般策马狂奔而来。马蹄急速踏击地面,扬起滚滚尘烟,如同一股黄色的旋风席卷而过。尽管他们面容憔悴、满脸倦容,但眼神之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与果敢。
孟皓清心潮澎湃,内心深处始终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自从离开京城外出至今,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宫廷中的局势变化。不知道当今圣上龙体是否安康?朝廷内部又是否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呢?这些问题犹如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忧心忡忡。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用力一抽,口中高声呼喊着,催促胯下骏马再次提速疾行。与此同时,背在他身后的那个包裹里,存放着一卷上古卷轴。这卷神秘而古老的卷轴散发出一种奇异而深邃的气息,仿佛在默默诉说着一场即将来临的惊涛骇浪。
终于,一行人顺利抵达了东都城内。进城后,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孟皓清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背包递给了身旁的太子殿下,并嘱咐道:“太子殿下,此上古卷轴就交由您和汤谦大人送往皇宫吧!”说罢,他转身朝着相国府方向疾驰而去。因为他深知,要想了解最近几日皇宫内的真实状况,必须先回到相国府向自己的父亲请教一番。
临行前,孟皓清回过头来,对着紧跟其后的赵怀恩郑重其事地吩咐道:“怀恩啊,你速速返回探清府一趟。依我之见,今晚皇上很可能会传召我进宫面圣听命。届时,你务必叫上沈丘一同前来,待夜幕降临之时,随我一同入宫。切不可延误!”话音未落,只见他双腿猛夹马腹,坐骑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尽头。
昨夜孟皓清收到密信,他面色凝重地展开信纸阅读起来。只见信中的文字如同毒蛇一般蜿蜒爬行,传递出一个令他忧心忡忡的消息,崔炎近日频繁现身于皇宫之中!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孟皓清的心坎。因为他深知崔炎此人阴险狡诈、心怀叵测,其频频出入皇宫必然有所图谋。而这种局面恰恰是孟皓清一直以来最为担忧之事。
此刻,在相国府门外,骄阳似火,酷热难耐。孟母与宁阳正站在烈日之下,她们用手遮挡着额头,焦急地望向前方。尽管汗水湿透了衣衫,但两人心中却充满了兴奋之情。原来,孟皓清离家已有将近半个月之久,这段时间对于孟母来说,日子过得漫长而又难熬;而对于宁阳而言,则更是饱受相思之苦。尤其是宁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对夫君的思念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彻云霄。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一匹骏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孟皓清正紧紧勒住缰绳,奋力驾驭着坐骑朝着相国府飞奔而至。
孟母见状,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对着刚刚下马的孟皓清喊道:“快快快,益合啊,可想死娘了!”孟皓清听到母亲的呼唤,也赶忙露出微笑,随手将马绳丢给身旁的侍卫,然后快步走到孟母身前,拉起她那满是皱纹的双手,关切地问道:“娘,近来身体可还安好?”孟母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激动地回答道:“好,一切都好,就是天天盼着你能早日归来。”
然而,站在一旁的宁阳此时心情却有些失落。她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夫君,期待着能够得到他深情的拥抱和问候。可是,孟皓清却仅仅只是朝她微微点了一下头,便转过头继续与孟母交谈起来。这样冷淡的态度让宁阳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满和委屈。
孟皓清与孟母相互问候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开口问道:“母亲,不知父亲此刻身在何处?”
孟母微笑着回应道:“你父亲正在书房等着你呢。”听到这话,孟皓清微微颔首示意明白了,然后就像脚底抹了油一般,急匆匆地朝着书房奔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孟母方才留意到身旁宁阳那略显低落的情绪。她赶忙伸手拉住宁阳的柔荑,轻声安慰道:“宁儿啊,你且放宽心。益合既然已是你的夫君,那么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如今只需要再多给些时日让他慢慢接受即可。”
宁阳闻言,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但心底深处依旧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今晚孟皓清多半又要在书房就寝了。
与此同时,孟皓清已然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位于主院的书房门前。他轻轻推开房门,一眼便望见端坐在主位之上的孟司温。孟皓清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快步上前,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孟司温见状,随意地摆了摆手,缓声问道:“此行是否一切顺利?”
孟皓清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父亲大人的话,孩儿已经成功将所需之物拿到手了。只是不知近日皇宫之中可有什么异样情况发生?”
孟司温先是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面色凝重地说道:“近些日子以来,皇上龙体欠安,太医院的诸位太医们轮流为其诊脉,却始终未能查出任何病因所在。不仅如此这几日崔炎手里的权力越来越大了,他手下的兵马如今大部分竟然连邵凯都使唤不动了”。
孟皓清心头一惊,他想过问题可能有些严重,但没想到这么严重,而且平日里一向身强体壮的贞启帝怎么能身体欠佳呢,这里面一定跟崔炎有关系,孟皓清此时有如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要想知道真相只能等皇上召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