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寒冷告诉星自己必须赶紧想办法让自己暖和起来,牙齿打颤着去寻找干木材。
好在离自己不远处就有一棵枯死的树木,星折起袖子,捥起裤腿,毕竟现在的衣服对自己来说有点长。
处理几下便有了燃烧的原料,但随即头痛的问题便来了,自己如何生火?
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低的体温,再不让自己暖和起来可能会死。
野外生火的方法有很多,现在只能试试在人们口中常说的钻木取火了。
在不远处找到几根木头折断成几个小根,实际操作起来发现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的多。
因寒冷而抖动的双手拿着木棍,在星迫切的眼神里不断钻着。
过了许久,底木的小孔在嘲笑着他的无用功,想在周围这么低温的环境钻出火来,除非他能以发动机一般的速度去钻。
直到四肢僵硬到连木棍都拿不起来时,他的心如同死灰一般。
不行了吗?星默默想到,“还没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好不甘心呢。”
望着倒在不远处的时拉比,默念道“对不起,小家伙,连累你了。”
想到这,星将时拉比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抚摸时拉比的面颊。
再次望向周围,阳光洒在湖面上,随阵阵涟漪反射到星的身上。
天上不时有几只波波飞过,以及离自己2米开外戴着骨套,拿着骨棒的黑色小恐龙?
“嘎啦?”(一个人类小孩?)看着瘫坐在地上发抖,意识模糊的星与他怀中的时拉比,嘎啦嘎啦似乎明白了什么。
“嘤”(活该,让你们每时每刻想着破坏我们的家园,馋我们能带来的价值。)
嘎啦嘎啦身后,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跳了出来。
小爪子愤愤地跺在草地上,身后六条尾巴跟随冰六尾的行动而摆动,虽有些尘土沾在毛发上,却依旧掩盖不住它的美丽。
“嘎啦”(话不能说的太死,或许这个人类没有恶意。)
嘎啦嘎啦摸着冰六尾的小脑袋。
“嘤”(那也是或许,我已经因人类失去太多了,凡是有可能都不要去可怜他们。)
冰六尾甩了甩脑袋,却并没有拒绝嘎啦嘎啦的抚摸。
“嘎啦”(好了,他还是个孩子。)
嘎啦嘎啦一边劝慰冰六尾,一边将星收集的木材点燃。
感受到嘎啦嘎啦的善意与火堆的温暖,星安心睡了过去。
毕竟一个普通人在不到半天内经历这么多奇幻的事,早已经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脑袋昏昏沉沉的,需要睡一觉再来理清头绪。
“嘤?”(是个孩子?)
冰六尾听到这里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眼睛通红,蒙上了一层水雾,毫无形象地大吼道。
“嘤?!”(那他们在抓捕我们的时候有因为有孩子就对我们留情吗?他们为了抓捕我们不择手段,欺骗,陷阱,电网,毒雾,机械……我亲眼看见自己的家人伙伴被石化,被装进一个个球里。对于弱小的,对于刚出生不久的幼崽,他们只会更高兴,直接抓住就行了;那些实力强劲的长辈,他们就集中攻击,如果死了就死了,他们眼中也不会有任何同情,我们做错了什么?)
“嘤。”(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他们有因为我是个孩子就有对我有留情?难道对于他们的孩子我们要有同情心,我们就不能被可伶同情吗!如果不是有嘎啦嘎啦你,恐怕我也……)
冰六尾红着眼,喘着粗气,泪水似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落下。委屈,痛苦,恐惧以及憎恨的情绪在此刻交融爆发。
嘎啦嘎啦将星平缓放在地上,看着星显得雏气的面颊,又看了看星怀中虚弱的时拉比。
“嘎啦。”(冰六尾,我知道你的委屈与痛苦,你知道我头上的头骨是怎么来的吗?)
嘎啦嘎啦看着火堆说道,此刻场上只能听见火燃烧枯木的声音与冰六尾啜泣的声音。
“嘎啦。”(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与当时的绝望,也能理解你对人类的痛恨。但我想说我游历过许多地方,也跟不少人打交道过,人类有好有坏,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去伤害我们。你所见到的是人类中的偷猎者,那些对宝可梦满怀善意的被称为训练家。有些人类训练家把宝可梦视为自己的朋友,甚至家人。)
说到这,嘎啦嘎啦顿了顿,似乎回想起什么,接着又道。
“嘎啦。”(那些训练家们与他们的宝可梦共同进退,战斗,配合默契,他们毫无保留的相信彼此。有时候宝可梦会主动在它们的训练家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不计代价后果。当然也有训练家在自己宝可梦遇到危险时更加义无反顾得去保护自己的宝可梦,有些训练家甚至愿意付出生命。)
嘎啦嘎啦望向冰六尾,冰六尾此刻满脸震惊,那些在自己的宝可梦被族中长辈击至重伤甚至致死都眉头不动一下,亳无保留的贪婪眼光望向自己种族的人类会舍得为宝可梦挡伤甚至付出生命?但回想起自己族人被抓的被抓,惨死的惨死,反驳道。
“嘤!”(我不信,他们才不会,你看错了,要么他们在给你演戏!)
冰六尾吼道。但听到嘎啦嘎啦认真的语气,看到嘎啦嘎啦充满回忆的眼神,自己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嘎啦。”(我不会去劝你,去强求你改变你的态度观点,我只能是希望你去见证,多那么个念头去留心。没有绝对坏的物种,只有坏的个体,给他们个让你改变看法的机会。)
“嘤。”(可是,可是……)
冰六尾看到嘎啦嘎啦深深地望着自己,通红的眼睛再次有了水光。
“嘎啦。”(还有,一个得到时拉比认可的人怎么会有坏人呢?要知道时拉比一族只会认可心存善意的人或宝可梦,所以他也不是坏人是吧?)
冰六尾呆呆地看着深睡的星与他怀中的时拉比,点了点头,之后不知怎么回事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嘎啦嘎啦将手放在冰六尾的头顶,什么也没说。
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火燃烧树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