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发现被子鼓鼓囊囊的,似有人,她立刻拔出匕首,悄悄走去。
“谁?”她边问边刺了过去,右手被一挡一拉,结果自己反而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她的人还发出了一声暧昧的轻笑,捏了捏她的耳垂,撒娇地说:“嫂嫂,是我啊,你去哪了?身上这么凉,我给你暖暖。”
“我,你管我!”她想要挣扎,但对方抱得更紧了,索性放弃,“你怎么过来了,快出去!”
“这也是我的房间啊,你让我去哪?”
“行,你在这儿待着吧,那我走。”
裴卿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亲亲她的额头,轻声哄她:“别闹了,明天还要三堂会审,早些睡吧。”他说完,将她搂在怀里,强硬的抱住她,抵着她的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
顾小芸身体与他紧紧贴合,渐渐地,她感到困意袭来,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他的嘴角慢慢上扬。
第二天,大理寺门前聚满了人,大家都在那看热闹。莫文清坐在中间,左边是贤王,右边是裴卿言。
被告盛相国也早早到了,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就坐在一边等着开庭。
他显得很自在,一点也不惊慌,似胸有成竹,一定会胜诉。
现场安静得能听到针落的声。
“太阳都老高了,怎么还没开始啊?”
“原告还没来呢,怎能开始嘛,得等她来啊。”
“衙役都去请了,怎么还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哎呀,你们看,人来了……”
大伙儿赶紧给衙役们让开道,都抢着看他们身后,那个敲登闻鼓的人呢,怎么没看到?
“大人,傅娘子不见了!”
莫文清脸色一变,严肃地问怎么回事?
“我按地址找过去,结果房子里没人,周围也找遍了,都没影。”
“这……陛下亲自督办的事,莫大人,这么重要的证人,你不亲自盯着,现在还弄丢了,本王怎么跟陛下交代啊!”
“贤王别生气……”
盛相国沉稳一笑,打断了莫文清的话,“这也不能怪莫大人,谁不人知莫大人正直无私,肯定有什么误会。”
贤王点了点头,问那衙役,傅娘子住哪儿?
衙役看了裴卿言一眼,小心翼翼地说:“朱雀街筒子巷。”
贤王重复了一遍,回想那条巷子,沉吟道:“那巷子挺偏的,竟然还住人。我记得裴宅好像就在前面,”他顿了顿,下意识看向裴卿言,“难道……”
“回贤王,傅娘子就住在裴宅后面的房子里。”
大堂的人都惊呆了,这傅南风竟然和中书舍人有关系,她的消失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裴大人,傅娘子呢?”
裴卿言挑了挑眉,一副淡定样子,甚至还喝了口茶,旁边的人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忍。
“行了,我欣赏裴大人,不忍让他受委屈,就直说了吧。傅南风原本是我府上的丫鬟,有次她进书房送茶,我喝完就昏过去了,醒来发现她衣冠不整躺在我旁边,为了她的名声,我只能收她做妾。没想到她怀孕后,得寸进尺,闹得鸡飞狗跳,还想害我儿子,伤我夫人,我只能把她赶到外院,没想到她竟然敲登闻鼓,是我害了她啊!”
盛相国眼泪汪汪,听起来让人同情。
不知情的百姓纷纷议论,都说那女子心肠狠毒,冤枉了相国。
裴卿言轻声笑道:“盛相国,真是好口才啊。”
盛相国乜眼看他,心下一转,裴卿言这是在诈自己,好让他露马脚?
“若是老夫当时没有心软,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是老夫错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如击破阴沉的雾霾,阳光倾泻而下,人人纷纷侧目。
“你是错了!”
“你错在仗着身份,欺凌弱小,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