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芸先找个借口让玉妮离开，然后才问向裴卿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卿言莫名地心情大好，他靠近她，低头瞧着她因担忧皱起的眉头。
“知我者嫂嫂也，我的确有利用玉妮的想法，但我需认证一件事，等我确认好了，再和你说。”
“你刚才也说了，她是管家的孙女，你不要让对你好的人心寒。”
裴卿言眉眼松动，眼中波光粼粼，他轻声回答：“我知道了。”
“嗯，不要熬夜看奏折了，你看看你眼底的黑眼圈，”顾小芸叹了口气，她将前几日备好的香囊扔给他，“这里面有安神助眠的草药，闻之，一夜无梦，好睡眠，早点休息吧。”
裴卿言握着香囊，心中暖暖的，他嘴角忍不住上扬，目送她回了房间。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顾小芸等的都困了，空青终于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怎么回来这么晚？”
空青喝了一茶壶的水才缓过劲来：“我按照你说的，将话本送到玲珑书局，却没想到裴卿言的人在外头守着，还好我机灵，没让他们发现我，好不容易等那些人松懈了，我才敢进去。”
她说着，掏出一封信给她，顾小芸赶紧拿去，还没等她拆开看，就又听到空青说：“对了，夫人，我还看到螺倩了，她似乎刚从诏狱出来，你让她去见陈洛将军了？我怎么记得，你不让我们随便联系，说是怕惹上麻烦。”
空青眼神迷茫地望着顾小芸，只见她脸色瞬间不好看，她有些着急，连忙坐直身子，手足无措地想安稳她。
“夫人，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怪不得，她非要让我见罗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她隐藏这么深，连我都没告诉，可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夫人，你说什么啊？”
顾小芸回过神来，苦笑：“没事，只是突然想清楚一些事而已。”
那年围城，陈洛受伤，是她陪在她身边，她以为是她心疼自己，却忽视了她见陈洛时的脸红。
还有她在无忧境醒来，螺倩迟迟不听她的话，先行一步回长安，她以为她担心自己，却没想到她还在意陈洛。
至于罗霄，若不是螺倩非得拉着顾小芸上楼，也只是为了得到陈洛清白的证据。
她心里想着，手就一边把信撕开了。
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东风已至，只等箭来。
没过多久，院子里传来嘈杂声，她隔着门听见裴卿言说;“早点休息，不必等我回来。”
顾小芸赶紧叫住他。
“你要小心些，照顾好自己。”
以后也是。
“嗯，嫂嫂放心，我很快回来。”
等到他们走后，菘蓝和空青出现在她身边。
“夫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尤其是内院的人，一时半会醒不了。”
顾小芸点头，带着他们进了书房，很快拿到了那些书信和玉牌，却不是从美人梳妆图后面。
裴卿言似乎察觉到顾小芸知道了，他将美人图和旁边的山水画掉了个儿。
而她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