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间类似办公风格的总统套房里,说话的人叫白顾,正是澳龙赌场的老板,六十多岁,看上去五十出头,长相周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五官轮廓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帅哥,发型很带感,鬓角和发际线全部推掉,上面的头发往后梳成一个大背头,年纪大了也依然风流倜傥。
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是赌场的两个经理,年纪比白顾小一些,但两个人看上去都比他要老,一个大厅部的经理,另一个是贵宾部的经理,听到白顾提出疑问,贵宾部的经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白董,我们观看了整个录像,对方没有任何出千的动作,而且他真正赢钱是在重洗八副牌之后,也就是说他有可能记得住牌,但这中间有切过好几次牌,特别是出和的那一把之前刚好切了一次,正常来说,就算记忆力和眼力再好也不可能记得如此精准,只能说,这个小鬼他的运气和魄力都超出常人。”
大厅部经理补充道:
“他在大厅赌场玩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他也不是那种会看走势押注的人,感觉就是瞎玩,我们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运气实在是好的出奇。”
白顾脸色微微一振,很显然他对这种解释不满意,反问道:
“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运气好到这种地步的客人?”
见白顾有点不悦,大厅经理赶紧附和:
“那还真的没有,大厅赌场我见过连中八把的,一连押中十四把的我还真没见过。”
贵宾厅经理也觉得不可思议:
“能在一拖三的情况下,顶注一千万押和还能中,我觉得已经不能用运气好来形容了。”
白顾接着说道:
“这个小鬼叫什么?齐天是吗?名字取的倒是霸气的很,难怪玩起牌来都是这么无法无天,他的身份信息你们都确定调查清楚了?”
贵宾厅经理回道:
“是的白董,外交部齐副部长的儿子,一直在国外留学,刚回国,好像和他父亲不对付,是个典型的败家子。”
弹去雪茄上燃掉下来的烟灰,白顾又问道:
“另外两个人什么情况。”
大厅经理道:
“根据他们提供的身份证信息,我们暂时能查到的信息显示,这两个人和齐天是一个地方的,另一个男叫梁旭,算是个富二代,家里有点钱,那个女孩叫莫芷兰,大学毕业后留学去了北欧,但之后的信息查不到,但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
“哦?为什么查不到?”
白顾有点不解,只要是出现过社会活动,应该都有记录。
大厅经理解释道:
“在北欧毕业后,没有参加过任何工作,也没有回国信息,一直到最近才回来。”
“算了,如今这些女人金贵的很,长那么好看不上班靠男人养很正常。”
白顾想了想没再纠结,接着又问道:
“他们各自的经济情况如何?”
贵宾厅经理接过话道:
“齐天的父母都是从政,顶多一个小康家庭,但我们查到他母亲的弟弟,也就是他舅舅在东俄做进出口贸易生意,生意做的还比较大,身家估计在五十亿左右,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一直视齐天为己出,很是舍得给他花钱,这次他来澳湾应该就是他舅舅给的钱。叫梁旭的自己做金融,加上家里条件不错,身家也有个上千万,那个莫芷兰的经济情况不知道。”
其实两个经理汇报上来的情况已经比较充分了,但如果真要往下面查,他们可以查得更详细,但那需要时间,也需要内部系统的间谍人员帮忙,但赵国邦早就提前把三个人的信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三个人的身份信息都是真实存在的,最少在这段时间里,就算是能内鬼能接触到这三个人的档案,对比照片也会发现就是付航他们三个。所以,就算白顾想查下去也没太多意义。
“嗯,他们来了多久?”
白顾继续问道。
“差不多快十天了。”
白顾再问:
“这些天他们都干什么了?”
“他们先在小赌场玩了几天,然后澳京澳华五家赌场都去了个遍。”
“那他们战况如何?”
本就多疑的白顾,自然不会漏下这一点。
“这个我们不是很清楚,毕竟咱们和其他五家关系不是很好,但如果咱们非要去弄清楚,他们应该也会告知一二。”
贵宾厅经理回道,虽然六个家族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毕竟是做一种生意,各自有各自的优势和引流手段,可彼此之间总会出现一些不地道的留客、抢客行为,但在这小小澳湾,总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明面上大家都没有闹的太僵,因为都有钱赚,赚多赚少各凭本事,六家也都各自默契的遵守着行业底线,相互监督也相互戒备,只要不引起公愤就行,所以这种咨询哪个客人输了还是赢了的小事,给个笑脸对方也会如实奉告。
白顾想了想,觉得没必要:
“算了,纠结这个没太多意义,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送了四个亿给这小子,会被笑掉大牙。”
见白顾这么问来问去,贵宾厅经理疑惑道:
“白董,您是觉得这小子有什么问题吗?”
一直以谨慎为人的白顾点了点头:
“嗯,我在赌场混了这么多年,什么老千和赌王我没见过?但这小子带着两百万跑我赌场来,一天时间赢走四个亿,为钱来的人没有这个魄力,也没这个运气,除非他是为别的而来,但我们的秘密暂时应该没人知道,除开几个月之前在游轮上那个家伙,但当晚就在他住的地方把他给做了,所以最起码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哪个被我们策反的人后院起火。”
顿了顿,白顾继续说道:
“也许正如那句老话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也不能排除此人就是仗着他舅舅的资产,敢这么为所欲为,也许我们只是没见过运气这么变态的人,但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一切只有等到明天才能见分晓。”
贵宾厅经理提出疑问:
“问题是我们的高清摄像头都是怼脸拍,对方有任何作弊的行为都不可能,他就算是另有目的,可两百万赢下四个亿,这个世界上也没出现过这种神人啊,至少在澳湾,我们都没见过吧。”
白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我才不能确定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面两人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房间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默,良久,白顾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朝贵宾厅经理问道:
“对了,你说这小子是在哪里留学回来的?”
“东俄。”
“东俄?待了多久?”
“国内出去后一直待在那边,八年了。”
“在东俄待了八年……”
白顾仔细品了品这句话的意思,接着说道:
“在东俄待了八年?他是真会挑地方啊,那个国家和我们上头正好不对付,能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不过咱们接待外宾有个会俄语的,先让他去试试对方的成色。这是条大鱼,但鱼越大风浪也大,如果对方俄语不是那么回事,咱们就谨慎行事,输点钱给那小子事小,对方要是特情局的人,我们才头大,如果对方真是个运气好到爆的狂妄愣头青,明天我就让他输的哭爹喊娘。”
听到这,对面两人也变得心安起来,白顾能这么自信的原因,他们最明白不过,游轮上的所有赌具都安装了最新的高科技,你上到赌桌的那一刻,你口袋里的钱就已经开始姓白了。
两人走后,瞬间变得寂静的房间里,看了看自己左手断掉半截的无名指,白顾眼神变得狰狞,狠狠抽了一口雪茄,自言自语道:
“齐天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猴王还是六耳猕猴,你两次赢了我白家四个亿的产业,明天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