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马车尾巴,楚成晔又追了上去,但这回他没有骑马,也敲不了季舒洵的车厢,只能一边大步流星的走着,一边隔空对话。
“病秧子,你就是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是心虚!”
“楚成晔,你是在打仗的时候被人打了你的头吗?”
楚成晔没有多想,第一反应就是季舒洵在关心自己,下意识回答:“没有,好几次都被我避开了,毕竟本将军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在季舒洵看不到的地方,楚成晔就像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一般。
还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
结果抬眼一看,车帘紧闭,季舒洵完全看不到半点影子。
就好像他刚才是对着空气说话并且展示一样。
要是路上看到这种人,楚成晔路过都得暗骂一声脑残。
楚成晔一想到这里,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眼马车旁低头走路的人,并没有看他,又不死心的看了眼马车,季舒洵依旧连半截衣袖都未曾露出来,冷哼一声。
这声音引得前方马车旁的随从看了过来,楚成晔脸上恼色明显,环胸而立,轻扯唇角,“看什么看,再看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嚣张跋扈在此刻的少将军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楚成晔的眼睛却是盯着车帘,就等着季舒洵掀起车帘说话呢。
不管是赶他走还是骂他,脸上神情是冷淡亦或是恼怒,楚成晔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季舒洵的那双眼睛要看着他。
但任他心底情绪怎样翻涌,季舒洵完全都不知道。
她的面色清冷如水,端起桌案上的茶抿了一口,莹白手指衬得质地上好的茶杯都粗糙了几分,杯子落下的时候,季舒洵的眼睛看向马车上的另一个人,声音轻缓平稳,“今天怎么自己过来了?”
另一人只是将手中备好的纸条递了过去,眼睛瞥了一眼车厢那头。
那头正是楚成晔。
他的喋喋不休也传到了季舒洵的耳边,季舒洵唇角勾了勾,而在另一人看过来的时候,她便恢复往常模样。
等外面安静很多的时候,季舒洵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问道:“他走了?”
“回世子,少将军刚走。”
季舒洵便没有再说什么,转头仔细看着那纸上所写之事。
等看完后,季舒洵的眉头也拢了起来。
......
另一天,楚成晔进宫后看到了太子,一看到太子就想起季舒洵在东宫留宿之事,但这话偏偏不能问太子,尤其是太子叫住他,还为季舒洵说好话的时候,楚成晔心里也不知哪里窝着火。
心中一股躁意。
病秧子怎么样干他太子什么事!
他哪里需要太子在他面前说病秧子的好话,现在每天脑子都都是那病秧子的身影,甩都甩不开。
不光是白日里会莫名想起,就连晚上睡梦中都会梦到。
最最重要的是,病秧子喜欢的人是他,哪里用得着旁人来说什么。
就算知道了这荒唐的事,他自己也没有怎么样,反倒是季舒洵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自己转辗反侧、日思夜想的,就连见季舒洵也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楚成晔能不气吗。
离宫后转身又去了侯府。
这次进门没有从正门进的,因为翻墙更快些。
不过这刚一翻过墙,楚成晔又觉得不太好,翻墙之举非君子。
虽说他也并非君子来着。
但由于季舒洵的“喜欢”,导致他也被迫加了一层滤镜上去,毕竟季舒洵的眼光从小到大都好,喜欢的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之类的,季舒洵眼光这样好的人喜欢上了他,这再翻墙被季舒洵撞到也不太好。
指不定还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呢。
前脚刚要翻墙离开,后脚就看到看到一只白狐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直扑到楚成晔面门上。
要是旁人,定会被这突然窜出的白狐吓一跳,而楚成晔伸手轻飘飘一抓一抱,这小狐就到楚成晔怀里来了。
楚成晔看了看,对这小狐还有点印象,他自己就见到过季舒洵有两次抱着小白狐,和面前这只十分相像。
楚成晔捏着小白狐的脖颈,下一秒小白狐就哼哼唧唧地叫唤。
这下楚成晔差不多肯定就是季舒洵养的那只白狐了。
“养的宠物就和你主人一样娇气,碰都碰不得......”
上回也是,一碰就叫唤,娇气得不行。
楚成晔忍不住嘀咕着。
“就碰,就碰,看你能怎么着......”
后方传来轻咳声。
楚成晔有些僵硬的转过头,还一边将白狐往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