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肯定是因为他爸爸生病了,赵依澜不想让自己担心,便是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仅是思索片刻,便是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徐凯无奈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五味杂陈,自己好歹怎么说也算是赵依澜的男朋友,可对方却是瞒着自己。
这不是不信任自己嘛...
不过先前赵依澜已经给自己发过消息了。自己要是这么猛然地闯进去,到时候两个人都尴尬。
想了好一会儿,徐凯转身正准备朝外头走,可里头却是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喂,喂喂!小妹妹别哭了,把你爹的床位让出来啊,我跟你说,我们老板马上就来了。”
“要是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
“什么什么床位?这床位明……这床位明明是我爸的。”
“嘿,给你这小妮子说话还不好使是吧?非得让老子跟你动手才成,是不是?”
病房里几个纹着纹身、戴着大金链子、吊儿郎当的小混混。
正站在赵依澜父亲的床前,一脸的凶神恶煞,嘴角还带着些许坏笑。
赵依澜气冲冲地站了起来,美眸一瞪,毫不退让地说:“这病床明明就是我爸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哟,挺有尿性啊!”
“够味,老子喜欢!”
几人猖狂的狞笑声响了起来。
赵依澜气得不清,丝毫不肯退让。
如果这病床真是对方的,他也就让了,可今天这病床明明是自己父亲挂号,医生给他分配的。
眼下却冷不丁地冒出来一群小混混说要抢走这病床,她如何能够答应?
至于什么所谓的老板,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而赵文斌似乎不想惹事,右手缠着绷带的他连忙拉了拉女儿的手,着急道:
“没事儿,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大不了让给他们就行了。别起冲突。”
几个小混混当即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
“看不出来,这老小子竟然还挺上道的。”
“行了,小丫头。看你老爹这么上道,我也不为难你,你赶紧收拾东西,麻溜滚蛋,等会儿我们老板就要来了。”
赵依澜依旧气不过,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再次被赵文彬拦住,压低声音劝:
“女儿啊,咱们斗不过他们啊,我刚才听说了,他们老板好像是什么万豪房地产的包工头。
咱们还是躲着点好。”
赵文斌和刘桂香早就离了婚,所以赵依澜是由她母亲单独抚养长大,而没有正式工作的赵文斌则是常年在工地上面打散工以此过活。
可尽管这样,他整天还是省吃俭用,一旦有了多余的钱便会支出赵依澜上学,当下自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唉!”赵依澜气得跺脚,可又无可奈何。
“就这样吧。”
赵文斌连忙拉着女儿从床上走了下来,竟是让开了道。
几个小混混当即对视了一眼,再次传出猖狂的笑容。
“行了,你爹都这么说了,还费这个劲干啥?赶紧上一边去。”
几人一把上前便是将赵文彬落在床上的东西扔在地上,叮铃咣啷滚了一地,霎时间一片狼藉。
而另外一人更是十分不客气地撞了撞赵依澜,让她一阵踉跄,几近没站稳,险些摔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赵依澜气得不轻,当即又要说些什么。
“怎么啦?小妹妹?看你这架势脾气还不小啊,要不哥几个陪你好好玩玩?啊?”
小混混脸上再次露出一抹狞笑,非但没有道歉,反而愈发猖狂地调笑道。
赵文斌见状当下心中一紧,忙不迭地拉着女儿往后走,“算了算了。我们不跟他们斗。”
在门外的徐凯早已是按捺不住气了,强忍着想要冲进去的冲动。
他奶奶的!
这事儿居然欺负到自己头上了?!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一个头上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嘴角还叼着一根烟,一脸耀武扬威地朝病房里头走。
心中本就不爽的徐凯,当即便是出声道:
“先生,我们医院里头是不允许抽烟的。”
而眼下的徐凯并没有穿白大褂,那男人只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当即便是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抽烟难不成还要跟你打报告不成?赶紧滚蛋。”
说罢,看都没看徐凯一眼,便是朝着病房里头走去。
站在门外的徐凯顿时预感不好。
他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跟那一群小混混是一伙的!
而此时戴着金项链的男人已走入了病房内,看着几个混混漫不经心地询问道:
“怎么样?老子的床位搞来了没有?”
今天他来医院挂号的时候,小手指不小心扭了一下。
而骨科的门诊医生告诉他,只要回去休养两天就好了,自然就没有给他分配床位。
可越想越气的马晨,却是觉得凭什么别人就有床位,可自己没有。
当下便是叫来几个工地上的马仔跑到医院里头来闹事。
“晨哥,病床已经给你整出来了,就这一个。”
几个小混混顿时变了脸,一脸的殷勤,点头哈腰地指着先前赵文彬先前躺着的床位说道。
而刚才被赵文斌拉开的赵依澜一看这架势顿时又气不过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这床位明明是我爸的,你们怎么可以硬抢?我要去把这件事情跟医生说。”
眼前这个男人,哪有半点受伤的架势,分明就是一个正常人!
而自己父亲手都骨折了,居然还要抢她的床位,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马晨只是撇了赵依澜一眼,当即便是躺在了病床上,深吸了一口烟,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什么东西!
跟自己叫嚣?
可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赵文彬,片刻之后嘴角却是勾了起来。
“哎哟,老赵头,你居然在这里。”
赵依澜闻言一震,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怎么听这架势?
对方好像认识自己父亲。
而赵文斌此时有些尴尬,不停地揉搓着手,露出了一抹陪笑道:
“马总,您……您怎么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