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底下暗流涌动,表面上各位皇子还是和和气气的。
甚至连公主也被牵扯进了斗争中,不少大臣纷纷让自己的儿子,想尽法子的获得公主的青睐。
首当其冲的,就是深受庆帝喜爱的九公主。
李乐双心中急得不行,对于开始和自己讲兄妹情深的皇子们,好一顿阴阳怪气的嘲讽,气得不少皇子纷纷拂袖而去。
就在这时,西南的婺源县爆发了瘟疫。
满朝文武大臣,无一人敢请命前去赈灾。
那些平时叫得比谁都欢的大臣,瞬间变成了鸵鸟,个个躲在家里装病。
至于其他的,一致把目标投向了陆粥。
众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陆粥走了出来,主动申请前去婺源县赈灾。
陆粥出发那天,九公主跑到御书房求庆帝,一哭二闹三绝食,终于让庆帝松口,同意她跟着陆粥去婺源县。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大眼望小眼。
陆粥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滑稽。
他们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居然还凑到了一起。
李乐双高傲的扬起下巴,在侍女的搀扶下,钻进了马车里。
婺源县爆发瘟疫,那可是要命的,九公主之所以会选择跟着陆粥去,完全是这段时间庆帝一直在给她物色夫婿。
李乐双是为逃过庆帝的念叨。
最重要的是,李乐双觉得,如果自己男子的身份暴露,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大皇子几人无论是谁登上了皇位,都绝不会容得下自己。
除了……
李乐双把目光放在了陆粥身上。
自己都陪着四皇兄出生入死了,万一自己暴露了,对方总会顾念一点情谊的吧。
他们快马加鞭赶了十多天,终于到了婺源县。
看着神情激动的李乐双,陆粥无奈的吩咐属下:“看着点九公主,不要让公主出什么事。”
这一路上,她算是发现了。
怪不得李乐双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
李乐双眉目刚柔并济,眸光流转时让人骨头都酥了半斤,更不要说她还天天保养自己的小脸蛋,走到哪都买一大堆胭脂水粉。
陆粥一开始还以为,一切都是李乐双的伪装,后面发现,她是真的乐在其中。
李乐双这辈子只有两大爱好。
一是把自己收集好看的胭脂,打扮得美美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另外一个,就是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嚣张跋扈,作威作福,没事干就抽那些不顺眼的纨绔子弟一顿。
到了婺源县,看着空荡荡萧条的街道,李乐双小心翼翼的走着。
“人都去哪了?听说这边有一款胭脂,太宗时期专供给后宫妃嫔公主的,我惦记了好久。”
“公主,城中现在正在闹瘟疫,百姓们挨家挨户闭门不出。”
陆粥见她不太高兴,拧着眉头道:“小九,咱们不是出来玩的,把你的小性子收一收,不然我直接让人把你送回京城。”
李乐双闻言,知道自己演过头了。
看着陆粥要去考场灾情,她也不作妖了,乖乖的跟在陆粥的身后。
表面,还是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李乐双能瞒后宫中那群人这么多年,还不被人发现,自然不是一个蠢货,只不过从小到大的公主式教育,让她没有那么多的野心。
还有一点,她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如果真的参与夺嫡之争,那自己必定是被人当枪使的牺牲品。
光想到那个九皇子,她就汗毛倒竖。
要不是她无意间撞见九皇子和三皇子的侧妃聊天,打死她都猜不到,表面对三皇子情根深种的侧妃,居然是九皇子的人。
那种程度,是她半夜醒来,都觉得毛骨悚然的程度。
要知道那个侧妃,可是曾经扑上去给三皇子挡刀。
为了三皇子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
所以才在三皇子的心中,有那么高的地位。
婺源县的大街小巷,都躺满了脸色蜡黄,气息奄奄的百姓。
“噗!”
有人吐出了口废血,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求救,身子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殿下,这一片都被婺源县的县令划分出来,将染了瘟疫的百姓,全部丢到了这里,避免传染更多的百姓。”
属下想到自己调查的那些,低声道:“属下问过了,这些百姓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过,有些人是被活活饿死的。”
陆粥闻言眉头一皱,知道挨饿的滋味有多么难受。
她的名字叫陆粥,含义也很简单。
不过就是她的父母,希望她这辈子拥有都吃不完米粥而已。
陆粥接着问:“最先出现瘟疫的地方是哪?”
“陈家村。”
说话的人正是婺源县的县令。
他得知四皇子快到的消息,大清早就带着一堆人站在县衙门口等。
结果等了半天没有见人,最后知道四皇子来涌泉街了,便带着人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传闻四皇子深受陛下喜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家族谱可以从他这里断了。
县令叹了口气:“殿下英明,不是下官不想管这些百姓,任由这些百姓自生自灭,实在是婺源县常年干旱,今年尤为严重,恰巧这时又爆发了瘟疫。”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在前朝时,婺源县还是经济繁荣的城市,自从上个朝代的最后一任皇帝奢靡享乐,让运河改道,婺源县就渐渐的没落了。
婺源县每年都要向朝廷请求赈灾,完全就是靠朝廷活下去。
前两年朝廷拨款还勉强够用,到了后面,银子一年比一年少。
今年更是少得可怜,所以百姓才到处找吃的,导致瘟疫出现。
刚刚还在心里面骂林岸堤的九公主,心情复杂得很。
幸好她一向低调,还没有来得及骂出口。
林岸堤把他们安排自己家。
他家里面很简陋,除了一个老母亲外,只有两个下人。
一个照顾自己的老母亲,一个负责烧火砍柴做饭。
林岸堤有些不好意思:“寒舍简陋,还望殿下公主见谅。”
他年龄并不大,不愿意攀附权贵,就被排挤到了婺源县这个偏僻且入不敷出,没有一点油水可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