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会内部。
无数英灵石碑前，孔杰从地字十八和林瑜手中分别接过石碑。
象征着王老和陈无关的无名石碑，犹如孔明灯一般从他的手中升起。
缓缓漂到最高处。
林瑜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微微发红。
“地字十八前辈，要不…你先去忙，我在这里和林瑜聊一会？”
地字十八点点头，非常识趣的退去。
“小瑜。”
孔杰微微开口，称呼自然而然的变了，而林瑜也接受了。
“你如果想哭，想怎样，或者暴揍我一顿，都可以…你不要这样憋着，会憋出事。”
孔杰的话就像水龙头开关，拧开了林瑜的眼泪。
她哭了会，又擦干眼泪，平静道“陪我回去看看吧…”
孔杰本想回家看看家人如今的状况，但林瑜这样要求，他也不可能拒绝。
他知道林瑜所说的回去，是去欣欣小卖部。
画地为门展开，只是一瞬间，两人便来到了欣欣小卖部所在的位置。
只不过，这里没有了小卖部所在的房体…
准确来说，方圆一公里内，基本都没什么房子了…
塌的塌，碎的碎。
也难怪！
欣欣小卖部本来就在等待改造的棚户区，一震就倒。
“没事…我们可以重建！一比一还原…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孔杰对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飞扬的尘土，自说自话着。
试图转移林瑜的情绪，可是却被对方的抽泣声打断。
她低声诉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小时候，家里没人管我……我常常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饿着肚子，没人问我冷不冷，饿不饿……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这个时候，我就会来小卖部找外公。”
“没人管…？”
孔杰想到林瑜的母亲，王姨，看上去不像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啊？
“我是十几岁时才和我妈妈一起生活，之前是和我叔叔和婶婶生活…而我，九岁就觉醒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孔杰明白过来，林瑜当年的苦难。
一个九岁的小女孩，成为遗神者，每天目睹着血腥残忍的画面，稍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
林瑜回忆起那些年的生活，再也没有了精明干练的模样，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安全感。
孔杰的心也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他伸出手，轻轻将林瑜搂入怀中，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林瑜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极不适应，本能的想要推开，最终又没有推开。
即便是拥抱，两人依然隔着僵硬的距离。
四目相对时，孔杰的眼神里满是心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随着熟悉的气息传来，孔杰转头一看，下一刻他就想要展开画地为门，带着林瑜遁走。
只是，来不及了…
楚纯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子，目光却定格在他们身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孔杰的身体一僵，手臂不自觉地松开了林瑜。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楚纯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好巧啊…孔哥，林瑜姐。”
“楚纯，你怎么在这。”
林瑜红着脸从孔杰的身边离开，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
楚纯小声道“新闻里说江都大地震了，但是好奇怪，好像没什么人死伤…我想到这里的阿黄，想看看它有没有事，给它送点吃的。”
“阿黄？”
孔杰一愣。
“阿黄是一条流浪狗。”
楚纯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