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素玉在一旁看得眉眼直跳,眼睛紧紧地盯着花溪那高高扬起的手腕。上面有一丝淡淡的血痕,像是很久了的伤疤。
香澈本来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她没有见过花溪这般豪爽的样子。但是听到素玉这声音后,也不禁拧了拧眉。
好奇地道:“怎么了?小溪溪喝一杯酒你也是要阻拦?没意思,没意思。”她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着花溪笑了一下,嘴里喃喃道:“小溪溪,我陪你。咱俩能够认识并且有这么一段姐妹情,真是天赐良缘啊,干!”
咕噜咕噜,一杯酒下肚。香澈却是连脸色都没有变。而花溪则不行了,她脸蛋晕红一片,仿佛涂上了厚厚的胭脂,勾人心魄。
她醉眼朦胧,含着秋水,望向了身旁的素玉,突然贴近他的脸,吐出温热的酒气,笑得宛若花开。喃喃道:“这位漂亮哥哥,你怎么不喝啊!”
听到这里,香澈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花溪这,这是醉了吧?
连素玉也不认得了?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过去,一只手扶上花溪的肩膀,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垂双眸道:“倒是没发烧。”
“这是怎么回事?”香澈将花溪扶到石凳上,安抚她乖乖地坐好。
素玉冷冷地看着,道:“那壶酒殿下不能喝。”
香澈的目光突然瞥到桌子上的两个酒壶,一个是蓝色的,一个是金色的。
他们方才喝的便是那金色壶中的酒液。
香澈一头雾水道:“为什么?”
素玉看着醉在石桌上不停地吹气的花溪,解释道:“殿下不能喝桃花酒,一沾就醉。”
香澈眼眸微动,道:“你怎么会知道?还有你和小溪溪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会伤害她吗?”
素玉和香澈之间早就认识了。
而且,他们两个之间还存在着某种交易。
此刻,花溪醉了过去,两个人也就没有必要再演戏了……
素玉眼角一闪,声音清冷道:“要你管?”
“你下来做什么?”
这是素玉说的第二句话,他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香澈摸了摸花溪的肩膀,回答道:“当然是陪着溪溪过中秋了。”
素玉:“你再叫一遍溪溪,信不信我揍你?”
香澈闻言一愣,她一双大眼睛狐疑地扫向素玉,嘴角抽了抽,道:“我可是女人。”
素玉道:“女人怎么了?惹急了我,一样打。”
香澈无言片刻,她觉得再这么吵下去,自己怕是要吃亏。于是,转身看向花溪,对身后的人道:“赶紧扶花溪回去休息吧!这天凉,要是着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说着,香澈使劲将花溪从石凳上抱起来,却被某人中途截胡。素玉一只手抓住花溪的胳膊,道:“我来。”
说着,他动作利索地将花溪抱在了怀里,大步朝着附近的一座屋舍走进去。
香澈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
曾几何时,这大魔王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想到这里,香澈的嘴角微微勾起。
若有所思地道:“如果他还在,会不会也会这么抱我?”
女子一双眼睛望向深邃的天空,几颗星星悬在头顶,熠熠生辉。
香风阵阵,待素玉从屋子里走出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香澈看着负手而立的素玉,笑着道:“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面?”
素玉没有回答她,反而是问了一句:“最近你挺忙的。”
香澈脸色立马变了变,眼睛闪烁着光芒,却是心虚。她轻咳一声坐下,拿起一张饼啃了起来。边啃边道:“是挺忙的,被关了一段时间,后来又休息了一阵 。”
“对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兑现?”香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她看向素玉的目光里多了些濒死之人渴求生的机会的希冀。
素玉斜睨她一眼,径直坐到旁边的石凳上,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倒进嘴里。雪亮的液体顺着男子的嘴角流出。他用衣袖擦了擦,道:“急什么?雪神都已经沉睡那么久了,想要醒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香澈的眼眸却瞬间变得凌厉。她眼睛瞪着旁边悠然饮酒的素玉。冷声地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定不会……”
素玉轻笑着道:“定不会什么?”
在他眼里,香澈是一步棋,是一枚可以随时给他提供消息的暗棋。这样的棋子只要他想,可以拥有无数个,不在乎这一枚。
香澈咬着牙道:“那你就休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一点消息。”
见后者一副不在乎的模样,香澈又继续道:“包括你和花溪的事,信不信我给你说出去?”
素玉眼神顿时变得寒冷,捏着酒杯的手陡然用力,瞬间,那精美的酒具在素玉的灵力摧毁下,簌簌而落,化作齑粉。
他抬眸看向香澈,宛若在看一个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死人。古怪地一笑后,语气刻意放缓道:“随便。”
“不过,你要知道如果我要你死,也很简单!”
说着,香澈的脖子上顿觉有一大掌将其咽喉扼住。窒息感扑面而来。香澈整个人被吊在了半空。素玉仍旧坐在那里,眼神平静地看着月影。
香澈用手去抓自己脖子上的东西,竟然是一根琴弦。那琴弦仿佛一只凶狠的饿狼,直接让她的脖子上多了一道鲜红的印记。只要再用些许的力气,怕是要见血了。
脑袋里的昏晕感阵阵袭来。无奈,香澈只好求饶道:“放开,放开……我……”
砰的一声,香澈摔到了地面上,她痛得四肢抽搐,幸而脖子上的窒息感消失。趁着喘息的机会,她双眼望天,似乎很久的时间才发觉自己还能呼吸,还是活着的。
这时,只听坐在一旁云淡风轻的素玉道:“我对阿姐,倾心已久。你若是敢伤害她,下场便如此盏。”说着,素玉手边的碗盏却是连泡影都不见,瞬间没了。
到底是怎样强大的修为和灵力才能达到如此之境,香澈眯了眯眼,从地上挣扎着起来。
因着脑袋的晕眩感,她身子踉踉跄跄,好不容易才坐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