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伍人一路沉默到村长家,时江在客厅凳子坐下,抬眸看向一旁还未从事件回神来的时少宇。
温煦道,“少宇,你不用想多,你是我们时家的孩子,百分之百的事。”
桌子边拿着热水壶往水杯倒水的陈希,拿起一杯茶水递给时江,疑惑问道,“爹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顾望晴,时少宇,顾文鹏,席翼,时玉书几人缓缓抬起头看着时江,等着答案。
陈凌看向主位的人,眼里带着好奇,内心暗想,在这个年代血缘关系的鉴定可是做不了,自己空间里倒是有一台现代的机器,可我不会用……
时江接过喝了一口,刚好入口热水茶水,才抬眼看向众人道,“少宇他跟我的爷爷长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他们身上发出气质。
我爷爷当年可是出国留学深造过的,只是后来政策制度变化,我们时家才慢慢地……”
“后来因为闹饥荒,我爹娘带着我们三兄弟一路跟着人群来到这边,路上我的二弟还跟我们走散了,这事一直是我和我爹娘心里的愧疚,当年如果是时秋走散了,我还高兴一些。”
还在广场的时秋“哈欠哈欠哈欠”连续打了三个喷嚏,内心在想一定是牛小燕他们在骂自己。
陈希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爹,那牛小燕说的,那是怎么回事。”
陈凌脑中转了又转,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当年牛小燕她确实是换了孩子,过后可能又被那些来接孩子的人发现了什么,他们又把孩子换回去。
时江思考了一会,道,“那些人能开的上小轿车可不是蠢蛋,他们什么人没有见过,所以肯定是他们发现端倪,又把孩子换回去,而他们没有找牛小燕的麻烦,这一点,我觉得只有一个便是他们不屑于牛小燕这种农村妇人讲理,也可能是他们赶着时间回去。”
顾望晴道,“大伯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村里人,说少宇就是你们时家的孩子。”
时江叹口气,“我要是说了,牛小燕以后还会来找少宇的麻烦,毕竟她确实是少宇的亲娘,生养之恩难还呀。”
时江内心其实还在想别的事情,他儿子时擎一个异姓当上顾山村的村长,村里有些人在背后可是暗戳戳,准备给儿子找麻烦呢,而时擎那臭小子又是一根筋的人,一心只为村民们考虑,这那些坏心眼之人,他又比不过他们的心眼,所以这次的机会刚好能把那些隐患消灭掉。
几人一听确实如此。
时少宇犹豫了一下,“大伯你确定没有骗我,我真的是他们的儿子,我还以为……”
时江嫌弃瞥了一眼时少宇,“我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个臭小子,你大伯我从小对你不好吗?你还敢怀疑我的话。”
“还以为呢,你是不是在想你要是有钱人家的儿子,打算立马去找他们不成。”
“从小我为什么关照你,而不关照时多金。”
“你和时多金,时少凤小时候,我便在怀疑,我们时家的孩子不可能那么丑啊,我看了一圈,时多金,时少凤他们两个真的一点都不像我们时家的人,可我要没有证据,就这样,我一直偏心你。”
“小时候有一次你和时多金打架,我刚好看到护了你,时少凤那个女娃质问我,为什么一直偏心你,难道你忘记了?”
时少宇的记忆拉回到小时候那年,牛小燕经常不给自己饭吃,还老是让自己干活,自己整天不是去山上找柴火,便是找野菜,还有赚工分。
而时多金,时少凤两人,新衣服,小零食,吃的白胖胖,还不用干活。
那时自己不懂为什么自己也是牛小燕的儿子,她为什么那样对自己,而时秋又是一个听牛小燕话的人。
牛小燕那样对自己,他睁一只闭一只眼,当没看见牛小燕对自己的做法。
后来有一次自己在山上吃草被背着柴火下山的时江看到了。
从那次之后,自己每次见到时江他每次怀里都有食物给自己。
自己之所以能长大,百分之八十是时江的功劳。
如果不是大伯,兴许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牛小燕和时秋估计连假装伤心掉一滴眼泪都没有吧。
时少宇抽回思绪,“大伯我不是怀疑你,我……我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今天的事。”
“大伯那我爹那边要不要说?”
说到时秋,时江恨不得拿拖鞋狠狠在他脑门上多拍几下,当年在时少宇还小的时候,自己就提醒过他,让他跟牛小燕说,做事不要太过分,可他呢,当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一吹而过。
时江脸挂上愤怒,道:“晚点再跟他说,让他去好好思考,谁叫他当年不听爹娘的话,要不听自己的话,现在这种情况是他活该得到的。”
“活到70多岁,还给时家祖宗,丢这么大一个的脸面,到时我到下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爹娘说了,我这个做大哥的,有这样的弟弟,一定是我这辈子走了狗屎运。”
陈希想到村里的事情,道:“爹,如果不说,我们村的人觉得少宇不是顾山村的人估计后面嚼舌头,对时擎这个村长有意见,还有我们豆腐厂那边,这事情我们该怎么做。”
时江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他们敢有意见,顾山村之所以能建起豆腐厂是谁家的功劳,他们还不知道吗。”
“如果谁家敢不服少宇家,我让时擎把他们统统给我赶出村。”
陈凌是跟时擎说了,不要告诉村里人,建豆腐厂是她去申请。
可村里人八卦心一刻没有消停,后来时擎便放消息给自己媳妇陈席,跟她说,谁问你就说是时少宇他们家去申请下来的,但是申请之人,是时温言,还是陈凌,这些你就不要说,让村民们去猜。
最后村民猜的是时温言去申请下来,因为陈凌她已经被帝都的家人抛弃了,不可能是她的关系去申请。
陈希和时擎听到这样的言论也默认了,时擎觉得这样也好。
时擎和时玉鸣两人那边,牛小燕准备签字的时候手停了一下,余光瞅到一边的时秋双眼正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手快速签字按压。
本来她还想让时秋分她一些家产,可瞅到时秋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想立马杀了自己。
“时擎我都签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时玉鸣拿起看了下,狗爬一样的字,嘴角抽了抽,又把离婚证明放下,“你还没有按手印呢。”
牛小燕不情不愿按下手印,“现在可以了吧,我们可不想留在这个不好的地方。”
时秋阴森森冷笑,“走,牛小燕你能走到哪里去,你即便走了,我也会去找到你的,你给我等着。”
赖东强,时多金一家人看到这样的时秋,一瞬间个个背后发凉,好似被恶鬼缠上一般。
时多金瑟瑟发抖道,“娘,我们快回家收拾东西走,时秋他疯了,他会杀了你的。”
赖东强赶忙插话,“小燕,你跟我回村,这顾山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村现在还有一个疯子,搞不好那天把他们全村统统都杀了。”
时擎脸上一黑,语气不善道,“行了,你们都快滚出我们顾山村,以后可不要回来,我们村不认的。”
“去外面乱来也不要说你们是我顾山村的人,不然被我们村的人听到了,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放过你们,到时我是一定会送你们去局里。”
时擎内心诉说着,如果不是他爹之前跟自己说,让自己不要送牛小燕去坐牢,不然现在自己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时秋一听她们还要回去收拾东西,眼神凝视着几人,“你们敢回去收拾东西,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
牛小燕几人眼睛看向时秋,眼神带着我们不相信。
时秋突然哈哈大笑,“你们不信,可以回去试试。”
怕死的赖东强,还不忘嘲笑道,“不收就不收,他们回去拿估计也没有一点好东西。
小燕,儿子,我们不要窝囊废的东西,你们跟我回家,我家里有。”
牛桂花不相信询问,“你没骗我们,如果我们没有衣服,我们会在这个冬天冻死的。”
赖东强眼神有些闪躲,囔囔道,“不相信就算了,你们回去拿吧,等一下疯子一把火烧了你们,你们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
赖东强内心其实怕的要死,现在牛小燕跟时秋离婚了她一定会跟自己回家,这样以后自己又有人照顾自己,时多金这个儿子也会认自己这个爹,这样一来自己可不敢让他们去冒险,如果他们真的被烧死了,自己以后生活该怎么办。
牛小燕心里有些不确定赖东强的话,她还是想回去拿,钱虽然不多,但是衣服她一定要拿,不然这个冬天她们该怎么过。
转头对时擎道,“时擎如果时秋还是拦我们拿东西,那么我们只能赖在顾山村,没有衣服我们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现在冬天她们出去确实,时擎对村民说道,“你们把时秋看好,还有几人跟牛小燕她们回去拿东西,不过钱财那些可不能让她们带走。”
几人一听钱不能拿,时多金囔囔道,“时擎你不要太过分,我们没有钱,出去怎么生活。”
时擎不怀好意笑道,“你们敢把钱拿走,那我只能送你们去牢里了,牛小燕她做的事已经可以送你们个个去牢里过日子。
我这次没有送你们,是因为我想为少宇积点德,不然你们现在那里有空站在这里跟我囔囔。”
牛小燕偶尔在村民们八卦里有听到如果按照她的事情被发现,肯定是要坐牢或者枪毙,所以她有时听到这些话又刚好看到时少宇时,她晚上一定会做噩梦。
所以她之后就一直不跟村里人聊八卦,主要是她不想听,心虚。
“金宝你不用跟他们多说,就时秋家里那几块钱我们不稀罕,到时只要你们好好上工,我们的生活一定会比在顾山村的日子过的还好,少凤她爹也会帮助我们。”
时多金,赖东强几人听牛小燕说,少凤她爹会帮忙他们,立马没在想要时秋家里那点钱。
家里只剩几块钱这句话,时秋一下子怔愣住,家里怎么可能只剩几块钱,那可是他以后的养老钱。
时秋朝牛小燕,质问道,“牛小燕家里怎么可能只剩几块钱,我记得还有500多块钱的,你把钱用哪里去啦。”
牛小燕捧腹大笑道,“时秋从你把时少宇赶出门,你就一直没这么出去上工,你还想那些钱能一直留着不动吗?”
“你平时往肚子倒的食物,难道是好心人送给你的?”
牛小燕只说时秋一人,可时秋可比她跟赖东强的种好,时多金完完全全遗传了赖东强优点,好吃,懒做。
娶的媳妇跟他一样就算了,还是一个伏弟魔。
牛桂花趁牛小燕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往娘家拿东西回去,而时多金平时懒得要死,完全不理家里的事。
时秋恼怒反驳道,“牛小燕,我就算少去上工,那我也能赚够我一个人吃,是不是你把钱给你的野种用了,当时那笔钱我不是跟你说,这是我们最后的养老钱,一定不能动的吗。”
牛小燕一时无话可说,时秋当年把时少宇他们赶出去的时候,自己手里确实是有800多块钱,只不过自己跟时秋说,自己只剩500多块钱。
可是后面时多金每次去镇上就跟自己要钱,虽然每天给的不多,可拦不住次次要啊。
牛小燕又宝贝时多金这个儿子,时多金那双嘴遗传他爹,每次甜言蜜语跟牛小燕说,以后等他赚到钱,一定只对她好,他知道牛小燕不喜欢时秋,他还跟牛小燕保证,他以后一定不会给时秋养老,所以牛小燕每次给钱只是说了说他,照样给他钱。
现在家里真的只剩下几块钱,还能应付几天的生活。
牛小燕无赖道,反正就剩那几块钱你爱要不要,随便你。
转头朝时多金喊道,“金宝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