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冷冰心和俊言带着杨状生安然回到慕府,杨玫看见二哥,飞跑过去一扑而上:“二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杨状生擦拭杨玫两边的泪珠:“二哥这不是没事吗,好了好了,不哭啊”。
芢煌扶着玄垠缓缓走来,芢煌欣喜,对着杨状生道:“你嗓子被治好真是太好了”。
“嗓子被治好?” 杨状生摸摸脑袋,一头雾水:“阿九姑娘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是被王善赢毒哑了吗?”
“毒哑?阿九姑娘何出此言,我是被王善赢关了,但他并未毒哑我,只是不让我面见圣上”。
“你为什么要面圣?”
“我原先是想去刑部让王善赢替杨家村平反,他假意要看证据,结果却将证据扣下,我气不过,在公堂上痛骂他,结果被他以扰乱公堂关进大牢,我不甘,伺机越狱,溜进他的房间找回证据,想直接递交给圣上,谁料却被他发现,他抢回证据,把我再次关押”。
冷冰心插话:“我们收到慕甲信件,快步前去刑部阻止王善赢,可牢狱一切平常,压根没有要动手的迹象”。
“是呀”。俊言抱住后脑勺:“我还以为能大展身手一下,谁知竟如此轻松的把他给带出来了”。
芢煌和玄垠相视一看,玄垠思索半晌,对冷冰心道:“二皇子可有异常?”
“救出杨状生后,我们先把他安置在就近的凌清府上,而后我和俊言夜探皇宫,发现二皇子伪装出宫,去到安国侯府会见小侯爷,小侯爷把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颅摆在二皇子面前,告诉他这就是他的诚意,二皇子大喜,与他密谋宫变之事”。
“今夜看来不太平”。玄垠皱眉,环顾了一圈四周:“紫妍和褚蕖呢,她们在凌府?”
冷冰心反问:“我以为她们待在慕府”。
“念柏,你和田笙先去找她们,我要进一趟宫”。
冷冰心听后,微微点头:“放心,我们会保证她们的安危”。
玄垠转头看向芢煌:“你和杨状生他们待在慕府,哪儿也不要去”。
话音未落,杨状生叫住要走的玄垠:“那个慕大人,我有一事……”
“放心,杨家村会有一个结果”。
杨状生微微鞠躬:“多谢慕大人”。
不一会儿,冷冰心和俊言离开慕府,出去寻找褚蕖和紫妍,芢煌见玄垠的身影渐行渐远,想了想,也向慕府大门走去,刚一离开,便听见玄垠的声音:“你要不还是随我一起去吧”。
芢煌转过头,有些心虚:“我没出慕府,只是四处看看”。
“我知道”。玄垠心中跟明镜一般:“所以,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芢煌假装深思熟虑,没过一会儿,就快速把手搭在玄垠伸展的掌心上:“既然你有求于我,那我也只好帮你一把了”。芢煌浅笑,玄垠从她的面容上好似找到了他们相处的曾经。玄垠扶着芢煌坐上马车,去往了皇宫的方向。
另一边,闹市,凌清、紫妍和褚蕖坐在茶楼一隅,紫妍偷偷观察褚蕖的表情:看她这个样子,应该好多了吧。
自两天前,玄垠彻底断绝褚蕖对他的幻想后,褚蕖就回到凌清府上大哭了一场,紫妍得知前因后果,不知所措,褚蕖竟喜欢兄长?看着褚蕖伤心欲绝的模样,紫妍拍着她的背,安慰了好久。为让褚蕖把注意从兄长身上挪开,紫妍和凌清商量,带她出去走走,昨天逛了一天集市,褚蕖心情略微改善,但仍旧闷闷不乐,所以今天一大早,紫妍又叫上凌清,带褚蕖来茶楼散心。
冷冰心和俊言问过凌府的下人,很快知晓紫妍一行人的行踪,很快,冷冰心和俊言来到茶楼,与凌清简单交代二皇子逼宫一事,凌清知晓后思忖半晌,对俊言道:“我不放心,不如我们一起回皇宫护驾”。
俊言不以为意:“安了,有玄垠那家伙在,老皇帝不会有事的”。
“也是”。凌清听后点头肯定俊言的说法。
这时,旁桌传来的谈话声吸引了冷冰心的注意,那是四名参加春闱的学子,坐在正上位置的身材瘦小的学子道:“听说了吗?前朝王爷惨死,连尸身都没找到”。
右侧学子环顾四周,比了个“嘘”,让瘦小学子不要弄得人尽皆知:“你小声点,我也听说了”。
“这人帝还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面上说不在乎前朝臣民这个身份,结果却……果然,君主怎么会能容忍我们这些人的存在”。
“不见得是人帝动的手吧” 。左侧学子忍不住反驳。
“怎么不见得,这王爷都退步到去寺庙青灯修行了,还会有其他人大老远去杀他”。
“那我们岂不是也……” 右侧学子露出担忧。
“我看也不远了,先从前朝贵胄开始,紧接着就是我们这些百姓,杀鸡儆猴,以此立威”。
“你有证据证明王爷是人帝杀的?”。左侧学子一针见血。
“这……”。瘦小学子语塞,继而反问:“那你能想出第二个人吗?”
“确实不能” 。右侧学子附和。
“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瘦小学子压低声音:“安国侯府小侯爷看不下去,正在偷偷反抗人帝的暴政”。
“真的?”
“当然是真的,现下安国侯府正在秘密召集人马,我们要不要也去投靠小侯爷”。
“好呀好呀”。
右侧学子站起身,却被坐在正下方一直未说话的学子叫住:“真相未明,岂能随意下结论”。
“唉,范兄,大家私下里都这么认为的,八成是真的”。瘦小男子道。
“八成?那便有两成的把握不真,既然有不真的把握,那便有谣言的嫌疑,贾兄,谣言要慎,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没错”。左侧学子附和。
瘦小男子不解:“这可关系到我们的生死,你们难道不急吗?”
“急也没用”。被称作范兄的学子道:“贾兄,在未弄清真相之前,我看我们还是不要人云亦云,不然最后既冤枉了无辜之人,又失了君子之德”。
“确实”。左侧学子再言:“有些人既没有追查真相的能力,也没有明辨是非的本事,除了张嘴咂舌,挑拨是非,还能干什么,我们既然读了圣贤书,就不要与他们一般眼界,要不这样,我们去调查一番,如何?”
“你不要命了”。右侧学子不可置信,对着左侧学子大喊:“先不说小侯爷天潢贵胄,安国侯府出入甚难,就当这是谣言吧,科考在即,赵兄,你千万别和自己的前程过不去呀”。
“史兄,小侯爷秘密召集人马之事,可真?” 左侧赵姓学子言道。
“这是板上钉钉的真事”。右侧学子摸摸脑袋:“你们真打算去调查”。他看了一眼坐在正下方的范姓学子。
“你不是要投靠小侯爷吗?不去调查清楚怎么能安心把自己性命给交出去”。范姓学子道。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右侧史姓学子踌躇不前。
“走吧”。赵姓学子和范姓学子站起身。
史姓学子挠挠头:“算了,你们言之有理,那我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走,贾兄,咱们一起去”。史姓学子转而对瘦小男子道。
瘦小男子没在多言,站起身也跟着他们走了出去。冷冰心察觉不对,悄然跟在四人身后。
四人走至安国侯府外围数百里外,想要调查清楚事情真相,路上,瘦小男子一直低沉着脸,待其余三人走至一处僻静胡同时,瘦小男子手化作锋利魔爪,眼见魔爪即将伸向三人,冷冰心及时出手,阻止了瘦小男子的攻击。
冷冰心飞速抓住瘦小男子,丢下一张小纸条,带他远离三位学子,朝无人之地飞去。
三位学子丝毫没有察觉,史姓学子环顾四周:“疑,贾兄去哪儿了?” 他捡起地上的小纸条,纸条上写着:内急,先走一步。
范姓学子道:“算了,不管他,我们去吧”。
贾姓学子的不道而别,让其余三人不免猜测:他是害怕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