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天惊讶的望向他,随即夸赞道:“实力不错,我还真没发现你。”
玄垠目光凌冽,没有重复刚才的话语,反而直直地盯着奎天。
奎天见他不说话,连忙解释:“年少嘛,可以理解,既然不想做天兵,那便由他们离去的好,想通了就行。”
“想通了就都回来了?”
“有些回来了,有些真走了。”
“这就是你带兵的方式?”
“不是真心想镇守魔族、护两界安危的天兵,我看着也心烦,你也一样。”
“拭目以待。”
玄垠没有多做解释,留下这四个字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奎天回到军帐,另一神将将领——赖明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回来了,那些小兔崽子又逃了?”
“我放的。”
“哼——”
赖明毫不掩饰对他们的鄙夷:“还不是逃了,这些人呀,整日里看不惯天界仙神后代,天天抱怨他们坐享其成,可他们自已呢,也不怎么样嘛,只会整日叽叽喳喳,吵得我们头疼。”
“但被发现了。”
“什么——” 赖明从椅子上摔落下来,又连忙撑住案板,慌张地问道:“谁呀?”
“太子。”
“他告知天帝了?”
“不知道。”
赖明怒气冲冲地来到奎天身边,一把老骨头“咯吱”作响:“私放天兵出逃,可是大罪。”
“我知道,但留着那群小兔崽子在军营,上了战场不是逃兵,就是白白送命,不划算。”
“我说的是这个吗?” 赖明怒气冲冲:“你向天界报天兵失踪,我本就不赞成,要是被发现,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奎天却不紧不慢的找了个地儿坐下,像是在谈论日常似的:“又不是什么大事,瞧把你急的。”
“这不是大事是什么,万一被发现,你可是要被剥离神骨仙脉的,你快别喝酒了,倒是说话呀你!”
“说什么,我错了?” 奎天笑笑,反而安慰起赖明:“安了安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玄垠立在帐外,面无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一阵声音从帐内响起。
奎天一脸讪笑道:“这次,我可发现你了。”
赖明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发现谁了?”
玄垠飞入帐内,作揖行礼:“虽违天规,但我认为,你做的对。”
奎天一脸好奇:“你是,要帮我瞒着?”
玄垠郑重点头。
“我问一嘴,你是自己想来军营的吗?” 奎天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不是。”
“那你走吧。” 一同奎天对那些潜逃的天兵,他拉下脸,毫不客气的说道:“不是自己想清楚的兵将,我不带。”
玄垠目光坚定,丝毫不顾及奎天的颜面,回绝道:“不走,我还有事未完成。”
赖明瞅了奎天一眼,想看看他的反应,谁知这家伙,竟抱起酒坛,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
地底,幽冥界,地牢河中,一群魔兵正在竭尽全力的殊死搏杀,河岸石阶之上,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白面小生正在啃着苹果。
河中的魔兵虽看不清年龄,但个个皮肤光滑,稚嫩无比。
地牢的一侧狭窄的通道边,俯身低头走来一个酷似人界皇宫太监身份的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与河中魔兵年纪相仿的另一群小魔兵。
男子卑躬屈膝,向那白面小生恭敬地说道:“总管大人,最后一批小魔已带到。”
“丢进去吧。” 白面小生不痛不痒的朝他作了个手势。
地牢河中,一个浑身湿淋淋、满目疮痍的小魔赫然站立在水面上,他四周倒下的,正是刚才殊死相搏的同龄人。
又一批小魔过来,这是第几批,他已经记不清了。
自打他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在这里杀魔,白面小生告诉他:“只有打倒所有魔,他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后来,他终于如愿,成为魔界实力顶端的最强者,成为魔帝身边的贴身护卫。
魔帝问他姓名,他摇摇头,表示不知。
“那此后,你便叫厄缘吧。”
魔帝的声音如雷贯耳,他将血酒一饮而尽,懒散地给这个小魔定了称呼。
百年弹指一挥间,玄垠在人魔地带法力突飞猛进,很快便赢得前线众神将的刮目相看。
当初他本想解决完人魔地带的神魔冲突就回九重天,但一场争端结束后,很快其他地域、其他神魔的打斗又继续开战。
战争无处不在、不止不休。
玄垠曾向奎天请教:“这是为何?”
奎天告知玄垠:“战争是两族相处的最下策,但没办法,形势使然。”
“形势使然,何解?”
“无解!”
……
很快,又一战役在玄垠所处的军营处打响,两军交战,势如破竹。
玄垠和厄缘的第一次相见,是在战场之上。
此时二人恰好对阵,打得不分上下。
神将以微弱的优势暂时击退魔将,魔将溃散逃跑,但厄缘却没有退缩之意,他和玄垠周旋良久,迟迟没有分出胜负。
其余神将想前去帮忙,却被玄垠一把拦住,他冷峻地说道:“趁人之危,胜之不武,我定是胜者。”
说罢,他便将厄缘逼至一空旷之地,与其相战,但一个时辰过去后,也不见谁有败相。
赖明想前去增援,奎天出面阻挡住他的去路,笑道:“年轻气盛,有我当年之风采。”
“若太子命陨,我们怎么向天帝交代。”
谁知奎天轻哼一声,大声道:“死在战场,不丢他太子颜面。”
话罢,便命令一众神将,班师回营。
旷地之上,厄缘怒目而视,只因魔帝交代,誓要取玄垠性命,否则不必再回幽冥。
二人战况激烈,足足相斗了七七四十九日。
最后,玄垠棋胜一招,在力尽之际将厄缘打落在地,厄缘嘴角鲜血喷涌而出,视死如归的看向他。
玄垠斜睨他一眼,捡起地上的兵器,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厄缘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你为何不杀我?”
玄垠反问:“为何要杀你。”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要么你死,我活;要么我死,你活。”
“是吗?我不知道。”
金黄色的光芒突然闪现在厄缘眼前,待光芒消失,玄垠也就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