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天山山脚,母神让你带我去见她。”
“母神?天后娘娘!” 芢煌听后一下惊叫起来,有些不可置信:“我以前认识天后娘娘?”
玄垠微微一笑,伸手将她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理了理:“是呀,你可是她唯一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 四个字直接震惊了芢煌的整个心脏,她抓紧玄垠的衣袖,再三确认:“真的吗?”
“真的,你很小的时候就是了,不过当时你过于顽劣,母神为了管住你,没少大怒,惩罚自然也是不少。”
“怪不得我一见到天后娘娘就害怕。” 芢煌小声嘟囔起来。
玄垠拉着她的手,一阵强光晃眼而过,布满绿苔的石桌瞬间崭新如故,他侧抱着她坐下,继续诉说往昔。
『 人间,天山山脚,清溪小镇上,玄垠坐在一茶楼上,不时眺望着远方的山顶。
五百年前,玄垠得知了天后在第三次神魔大战中重伤昏迷,被天帝放在天山疗养的消息,这些年间,他一有时间就会来到天山脚下,想要探查天后的情况。但一想到如今如此窝囊的自己去了也做不了什么,玄垠便停下了脚步,他只敢默默地躲在清溪小镇,无力地观望天山山腰。
寻常一天,芢煌坐在山脚下的一棵榕树上,吃着桃子好生无聊。玄垠在此处徘徊不前,她见到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芢煌从树上轻轻一跳,好奇地走了下去,没走几步路,一块无形的屏障就挡住了她的去路。芢煌揉揉撞疼的脑袋,对玄垠大声叫道:“喂,你是谁呀?你来这儿干嘛?你为什么不上来?你是进不来吗?”
玄垠背对着芢煌,一动不动,过了半晌,他才转过身:“你师父,身体如何?”
“你认识我师父?”
玄垠没有回话,他四下望了望,抓住一只小野兔,他将自己腰间上的锦囊扯下,系挂在小野兔的背后,将它往芢煌的方向放去。谁知,小野兔调转方向,跑向芢煌左手边的深处草丛。芢煌动动手指,锦囊瞬间来到她的手中:“里面装着什么呀?”
玄垠没有搭话。芢煌好奇地打开一看:巨大的收纳空间摆放着各种稀奇珍贵的草药,她不解地问道:“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请把它转交给你师父。”
芢煌还想询问什么,玄垠头也不回的就走开了。
天山,无忧洞,芢煌拿着锦囊掉放在闭目打坐的天后脸边,天后看都没看她一眼,开口便道:“又想关禁闭了。”
芢煌连忙解释:“没有,就是山下有个好心人送给你了好多草呀、花呀、树呀,我看着挺好看的,就拿给师父瞧瞧。”
天后睁开眼,一把拿下锦囊,打开看了一眼,想都没想就问道:“是一个身着白衣,头戴银饰高冠,下巴上有一小撮山羊胡,看起来有点老成,还有点窝囊的男人拿给你的吗?”
芢煌想了想:“他没有胡子,穿着一身黑衣服,长得也很漂亮,看起来也不窝囊,应该是一个男人。”
天后欲哭无泪,她敲打了一下芢煌的脑袋:“男人能用漂亮来形容吗?还应该是个男人,都这么大了,男女还分不清。”
“谁让你把我关在天山,不让我出去的,再不放我出去,我就真的认不清了。” 芢煌嘟着嘴叫道,还不忘悄咪咪观察天后的反应。
天后不为所动:“我没让你出去吗?你每个月不都会回皇宫看望双亲的吗?”
“那能一样吗?我说的出去是行走江湖,惩奸除恶。”
天后一口驳斥:“在你长大之前,想都别想。”
“再过半年我就要及笄了,我已经长大了。” 芢煌是近乎扯着她那最大的嗓门对着天后吼道。
天后立刻阴沉下脸,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芢煌本能的害怕起来,连忙笑嘻嘻的转移了话题:“师父,我饿了,快给我做饭去。”
天后轻打了一下她的脑门,站起身走出无忧洞,霎时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天后转过身对芢煌问道:“那男子的身上有没有神力的气息?”
芢煌摇摇头:“据我观察,他应该和我一样,是个凡人,不过他没有修仙,身上一点法力的波动都没有。”
“若下次你再见到他,无论用什么办法,你都要把他请上来。”
芢煌听后,兴奋地跑到天后身边,她指指上空,期待地望向天后。天后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不会让他自己走进来呀,我事先说好了,我说的是‘请’,你可别给我把人绑进来。”
芢煌嘟着嘴立在原地,双手环抱在前,故作烦恼:“山都被罩住了,我都出不去,他怎么进的来?”
“你只要照着我的意思去做,其他的你别管。”
天山山脚,芢煌在原地守株待兔了好几日,一直没见到玄垠,她无聊地拿着一根长长的狗尾巴草,蹲在原地把玩。清溪小镇的上空,一道淡紫色的光束从天而降,落在小镇一角。
光芒褪去,只见一个五官精致美丽的女孩突然出现在小镇上,她好奇地朝四周望望,见到小镇上妇女的衣着打扮后,原地转了几个圈,立即就变得和她们一般无二。
女孩跑到镇上,对人间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远处,一个小贩正卖力吆喝着:“卖包子了,香喷喷的肉包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
女孩来到包子铺,兴奋地朝小贩问道:“这是什么呀?”
“姑娘,来一个吧,我做的包子可好吃了”
“那我要两个包子。”
小贩迅速将包子包好,女孩拿着包子转身就要离去。
“哎,姑娘,你还没有给钱呢?”
“钱?哦。” 女孩听后立刻掏出身上携带的天石。小贩拿着这块石头,此石浑身发着光亮,看起来好像是个宝物。小贩连连道谢,就在他要将天石收入囊中时,玄垠出现一把将天石夺了过去。
“你干嘛,抢劫呀。” 小贩怒骂道。
玄垠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扔给了他:“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 小贩连忙接过金子,用嘴咬了咬,这可是金子,金子!他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金子。没想到两个肉包子就换到了,他迫不及待地将金子藏进衣兜,打量了一下玄垠,猫着腰赔笑:“客官还要吗?我这还有很多。”
“不必。”
“那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呀!”
玄垠将天石还给女孩:“天石不能留在人间,要是被你父神知道,恐怕免不了一顿责罚。”
女孩“哦”了一声,随即问道:“大哥哥,你知道我是谁?”
玄垠没有回话。这时,天空划过一道光痕,女孩一瞧顿感不妙,她拉起玄垠的衣袖,做贼似的躲在了一间木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