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池吃着水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丁城声干脆将水果收起来。
“不能再吃了,火车上不运动,吃太多了不消化,一会儿就到晚饭时间了。”
正餐重要,可不能因为这些水果,害她正餐吃不下,这样对身体伤害很大。
丁城声看着叶秋池,突然不动了。
叶秋池扬眉,“怎么了?”
说不给吃水果,她也不吃了啊,怎么这么严肃的盯着她?
她很听话的好吧。
丁城声回神,摇摇头,“没事。”
然而他说着没事,却时不时的盯着她的脸看。
叶秋池看他没有想说的欲望,干脆就不问了,爱看看,爱说不说,她还懒得理呢。
就这样,两人之间气氛古怪起来。
丁城声则是在疑惑。
他刚才感觉叶秋池气色似乎好了不少?
明明这段时间没有吃药,也没有看医生,怎么感觉她气色越来越好了,难道是错觉?
虽然叶秋池没有长肉,但是她的唇瓣明显比之前红润了。
记得他刚把叶秋池接回来的时候,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不过也可能是刚失去的唯一的亲人,加上几日没有吃好休息好,才那么虚弱。
她来了丁家没几日,自己就出车了半个月,回来的时候……嗯,她气色好了一些。
现在过去两三个月,她的唇瓣开始红润起来了,是不是说明,她的身体渐渐好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吃得好了,所以身子也跟着健康起来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给医生看看,不然他不放心。
眼镜男看夫妻俩气氛不太对,忍不住偷看了几次,在被丁城声抓包之后,他就没敢再往这边看。
夜里很安静。
除了难闻的臭味,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一夜无话。
丁城声的上铺一直空着。
直到上午九点多。
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孩子过来了。
妇女同志本来带着孩子买的一张票,这时候的火车根本没有位置坐,妇女带着孩子就蹲在厕所旁边,后来妇女同志低血糖晕倒,乘务员把她喊醒后,妇女同志咬牙添了钱,买了一张卧铺票。
卧铺票一般情况下,是买不到的。
可妇女同志这情况不太好,特事特办,她就买到了一张上铺票。
妇女同志带着一个孩子,爬上爬下的不方便,于是跟叶秋池换位置。
叶秋池倒是无所谓,开始收拾她的吃食,丢到上铺去。
爬上上铺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妇女同志怀里的孩子,“你的孩子生病了。”
小脸黑红黑红的,明显不是晒红的。
他发烧了。
妇女同志收紧手臂,“是啊,他发烧了,孩子第一次出门有些水土不服,下午我们就下车了,到时候我在带他去看病。”
叶秋池点点头,“我这里有退烧药,你要吗?”
妇女同志愣了一下,随即感谢道:“谢谢女同志啊,不用了,刚才我已经喂他吃过药了。”
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叶秋池就不再多说什么。
躺在上铺的叶秋池正在想着办法,就注意到有人看她,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对面上铺的中年男人定定的看着她,叶秋池回以直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中年男人想着怎么会有人随身带着退烧药,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而叶秋池则是单纯的看他。
中年男人离异,有一子,儿子与自己不亲,父母亲缘淡薄,虽然他家庭不和睦,但事业顺遂,身上有功德,与他从事的事业有关。
这人性子冷漠,跟她是不一样的冷。
她的冷漠是懒惰造就的,而中年男人的冷漠是不知表达,感情缺失。
“丁城声,我想去厕所。”叶秋池道。
丁城声走过来,扶着她下来,“小心点。”
两人的行李就这样放在铺位上,一起去了厕所。
火车上面的厕所很脏,味道特别大,叶秋池看了一眼,瞬间呆了。
她都一晚上加一个早上没有上厕所了,就是喝再少点水,这时候也有尿意了。
屏住呼吸,她将门关上,立刻进了灵府。
丁城声站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都忍不住拍门了,叶秋池才出来,“你没事吧?”
这厕所味道那么重,娇媳妇肯定受不了,他都担心她会不会被熏晕在里面。
叶秋池艰难的摇摇头,“好臭。”
“我先站在这里缓一会儿。”
叶秋池站在两节车辆中间,有风的位置,大口的喘气。
丁城声默默的跟在身边,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刚才那个带孩子的女人……”
丁城声立刻看过来,想听她说什么,然而叶秋池说到这里就停了,似乎在思考什么。
“那个妇女同志怎么了?”
叶秋池抿唇,“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丁城声立刻站直身子,“你觉得她不对劲?”他还以为只有自己有这种感觉呢。
叶秋池点头,“她说她孩子出来之后才生病的,那么她肯定没有备药,我说要给她药,她拒绝了。”
退烧药虽然不贵,可不生病的人是不会备着的,就是火车上,都不一定能找到退烧药。
“而且,她似乎很紧张孩子,不想别人说起孩子,这紧张跟其他的母亲又不一样。”叶秋池看向丁城声,“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丁城声说那妇女同志是人贩子,只能这么迂回。
“确实有点奇怪。”他也正是因为觉得别扭,才有些上心。
叶秋池:“而且,她说那是她的儿子,可两人的五官,找不到一点相似之处,这世上真的有长得一点都不像母亲的孩子吗?”
有是真的有,可为了让丁城声起疑,她必须往这方面引,“我觉得那个妇女同志,不像个好人,说不定是人贩子。”
丁城声低头,火车上的人贩子确实很多,他之前也遇到过,抓了三个。
可人贩子这玩意儿,他抓不完。
“你先回座位上,我去找列车员反映情况。”
叶秋池点点头,乖巧的回去。
丁城声去忙活了,应该没问题了。
叶秋池看着妇女同志,后者心虚的抱紧孩子,“同志,你在看什么?”
叶秋池摇摇头,“就是看你孩子生病了,怪可怜的。”
妇女同志笑了笑,“没事,不是很严重,也吃过药了。”
叶秋池爬到铺位上躺下,余光看了一眼对面下铺的眼镜男。
这个妇女同志手里有人,要抓她证据确凿。
而对面那个看上去很有学识的,就不太好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