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要和他圆房?”
崔芷宁一脸的嫌弃。
裴玄冥这是什么想法,竟然还会觉得,自己会委身给裴言朗那样的人。
先前自己同裴玄冥说的话,都白说了不成。
崔芷宁无奈地摇了摇头。
裴玄冥却是激动起来,对着地上的裴言朗又是踹了一脚。
然后上前一步看向了崔芷宁,笑着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你的眼光是极好的,怎么可能会瞧上这小废物呢。就算瞧,也该瞧上我这样的人才是。”
知晓崔芷宁对裴言朗没有其他的意思,裴玄冥心中便松下了一口气了。
“三郎,你可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崔芷宁也是听出了,先前话中,这裴玄冥对自己的吹捧,面上略带一丝无奈。
“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你瞧上我当你的面首,便是已经说明了你的眼光极好,或者,你承认自己眼瞎不成?”
裴玄冥眼中泛着一丝捉弄意味。
崔芷宁又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眼瞎呢。
“你……你做什么?”
就在崔芷宁愣神间,突然被裴玄冥一个打横抱起。
崔芷宁忍不住惊呼出声。
却见裴玄冥抱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了床榻的方向。
“既然今夜是洞房花烛夜,自然也会有其他房的人安排了一些眼线,你若是不闹出一些动静来,他是瞒不过那些人的眼睛。”
裴玄冥停下脚步,说完话,又抱着崔芷宁上了床榻。
“你的伤……”
崔芷宁却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压着裴玄冥的胸膛。
先前给裴玄冥缝制好的伤口,可别又炸开了。
“阿宁果然是在意我的,如今,竟然心疼起我来了。不过你放心,这点小伤,无碍的。”
裴玄冥嘴角微微上扬,将崔芷宁放在了床榻上。
“裴玄冥,你骗我!瞧你如今力大如牛的模样,昨夜却是在我面前,装着弱不禁风的模样。”
崔芷宁靠在枕头上,眼眸微眯,打量着裴玄冥,有些许的怒意。
这人竟然也是学会了后宅女子的手段。
“这不也是想要让阿宁疼疼我麽。”
裴玄冥欺身而上,语气有些许的讨好意味,凑到了崔芷宁的面前。
崔芷宁都能感受到裴玄冥说话间的呼吸声,心中一怔。
这裴玄冥,着实不像当初刚认识自己时的模样。
第一次同裴玄冥见面时。
便是在破庙,还想对自己喊打喊杀。
后面,她以为对方是冷血无情,粗暴残戾的大将军。
可如今,趴在自己身上撒娇的男人,又是谁。
一声声‘阿宁’,让崔芷宁有些恍惚。
“等等,他……”
见着裴玄冥动作越发放肆,崔芷宁伸手指了指床下昏迷不醒的裴言朗。
总觉得,有些怪异。
自己同裴玄冥在床榻上补上‘洞房花烛夜’。
而本该是自己丈夫的那个人,此刻却躺在床底下。
裴玄冥顺着崔芷宁的视线看了过去。
便是见着碍眼的裴言朗,此刻正好面容朝向了床塌的方向。
裴玄冥脱下自己的外衣,直接扔在了裴言朗的脸上,正好盖住了裴言朗的脸。
朝着窗外冷声吩咐了一声:“勿喧,将人给我送走,午夜后……不,明早再送过来。”
屋外,勿喧破窗而入。
余光悄悄瞥了床榻上一眼,连忙将地上的裴言朗,给一把扛了起来,便动作利落地离开了。
勿喧倒是想慢慢动作,想要看看戏。
只可惜,裴玄冥的眼睛,太过于危险了一些,满是警告之意。
让勿喧连忙抱着裴言朗溜之大吉。
看着勿喧离开后,裴玄冥又将床帘给放了下来。
“好了,碍眼的人没有了,我们可以干正事了。”
“可是你的伤还……唔……”
崔芷宁的唇瓣,顿时间被堵上了。
水渍交融的声音。
“小伤,不如阿宁好好瞧瞧,这一次我可有长进了一些,阿宁教教我好不好……”
夜,还很长。
如春守在屋外,听着那床榻咯吱作响的声音,还有女子婉转求饶的声音,也是忍不住低下了头,红了脸。
院里,靠近院门口的方向,一道人影听见了动静,也连忙离开了,向着琳琅阁的方向,匆匆而去。
…
“你说什么?”
裴婉婉面色黑沉下来,直接气得将手中的那碗中药,给砸在了地上。
“母亲。”
床榻上的团哥儿,忽然惊醒。
裴婉婉瞪了前来回话的丫鬟一眼,又将视线放在了团哥儿身上,顿时间变化成了一副温柔的模样:“团哥儿,是母亲吓着你了,你先睡吧。”
而后,裴婉婉又看向了一旁的丫鬟,吩咐着:“再拿一碗来,你喂少爷喝下。”
说罢,裴婉婉冲着前来回话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便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屏风外。
“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睡下了?”
裴婉婉双手狠狠揪着手帕,咬着唇角。眼里带着不甘心。
“是,四小姐,那韶光院的院子里,都可以听见床榻咯吱作响的声音,还有…世子夫人承宠的声音,奴婢听得是清清楚楚。”
丫鬟瞧着裴婉婉的脸色,越发的铁青下来,说出口的话,便也渐渐小声。
她不明白,裴老夫人都已经吩咐了,让世子同世子夫人圆房,为何四小姐还要让自己去偷听床角呢。
“呵,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裴婉婉惨笑一声,脚步虚浮,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全身仿佛都失去了力气一般。
还好一手撑着身后的桌子,才叫自己没有摔倒在地。
她扶着桌子,坐在了凳子上。
忽然想起,裴言朗先前从自己院子里离开的时候,还同自己发誓,不会碰崔芷宁。
可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听了母亲的话,碰了崔芷宁。
裴婉婉眼中带着不甘心,侧过头,看向了屏风后团哥儿的方向。
他们的儿子,还病着,二哥哥便同崔芷宁做夫妻去了。
圆房…不打紧,二哥哥都已经睡了一个林梓萱,还差一个崔芷宁呢?
只是,孩子是万万不可生下来的!
绝对不可!
裴婉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意。
面上带着一抹狠厉:“将周若齐给我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