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清缓缓起身,一袭素雅的衣裙衬得她越发沉静,却掩不住眼底闪烁的精光。会议室里原本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嘴角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仿佛胜券在握。
“王会长,”顾婉清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在您宣布结果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王会长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希望这次的投标能够公平公正地进行。”顾婉清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身上,“但是,很遗憾,有人却试图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来操纵结果。”
她话音刚落,赵大掌柜便嗤笑一声,“顾家娘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操纵了投标?”
顾婉清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张,“证据,自然是有。”
她将手中的纸张一一展示在众人面前,正是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互相勾结,抬高价格底线的信件。字迹清晰,内容确凿,不容抵赖。
“这……”钱二掌柜脸色骤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这是伪造的!”
顾婉清并未理会他的辩解,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两位掌柜还收买了消息坊的孙消息人,散布关于顾家的不实谣言,试图败坏顾家的名声。”她拿出另一份证据,是孙消息人收取钱财的记录,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众人看向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还有,”顾婉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看向站在王会长身旁的郑师爷,“郑师爷,您也参与其中了吧?两位掌柜承诺事成之后,会给您一笔丰厚的报酬,作为您为难顾家的回报。”
郑师爷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婉清拿出郑师爷收受贿赂的证据,以及他与赵、钱二人密谋的信件。
最后,顾婉清看向投标场的吴工匠,“吴工匠,你受人指使,故意刁难顾家,提高我们的投标难度,这又是为何?”吴工匠低着头,不敢与顾婉清对视,他颤抖着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铁证如山,不容辩驳。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的脸色变得铁青,自己已经彻底败露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顾婉清的声音掷地有声,在会议室里回荡,“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赵大掌柜猛地站起身,指着顾婉清,怒吼道:“你…你这贱人,血口喷人!这些东西都是你伪造的,想要陷害我们!”钱二掌柜也跟着附和:“就是!王会长,您可千万别被她骗了!这女人诡计多端,心思歹毒!”
顾婉清面对他们的叫嚣,却丝毫不显慌乱。她轻轻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伪造?两位掌柜,你们可真是高估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伪造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证据?不如,我们来仔细看看这些‘伪造’的证据吧。”
她拿起其中一封信件,指着信纸上的水印说道:“这信纸,是云州特产的云纹纸,产量极少,价格昂贵,一般商家根本用不起。而两位掌柜,恰好都来自云州。巧合吗?我想,未必吧。”
赵大掌柜脸色一僵,强辩道:“云纹纸,我们当然用得起!”
顾婉清又拿起另一封信,指着信上的字迹:“两位掌柜,请看这字迹。虽然刻意模仿,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比如这个‘财’字,赵大掌柜习惯性地会多加一撇,而这封信上的‘财’字,也恰好多了这一撇。钱二掌柜的‘钱’字,最后一笔习惯性地往上勾,这封信上也如出一辙。如此明显的特征,难道也是我伪造的吗?”
钱二掌柜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顾婉清继续分析,她将每一份证据的细节都一一剖析,从纸张的来源、笔迹的特征,到印章的样式、信封上的邮戳,甚至连墨水的成分都做了分析。她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每一个细节都指向了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顾婉清的分析所折服,他们原本还对顾婉清的指控抱有一丝怀疑,但现在,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顾婉清的话。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的阴谋,已经被彻底揭穿。
两人脸色惨白,如同霜打的茄子,再也无力反驳。自己已经彻底败露了。
王会长看着这一切,脸色阴沉。他原本以为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投标,没想到竟然隐藏着如此肮脏的交易。他看向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赵掌柜,钱掌柜,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王会长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两人低着头,不敢与王会长对视。自己已经完了。
王会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至于结果如何,就等候商会的裁决吧。”
他转头看向顾婉清,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顾家娘子,你的勇气和智慧,令人钦佩。”
顾婉清微微一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至于这次的投标……”王会长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我会重新进行评估,确保公平公正。”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一阵议论声。其他商家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原本都以为赵大掌柜和钱二掌柜会是这次投标的赢家,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他们开始重新考虑自己的立场,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王会长看着众人,缓缓开口:“诸位,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