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皇宫,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皇帝高坐龙椅,目光如炬,俯视着下方跪着的李江。
李江原本白胖的脸上此刻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但他仍旧强装镇定,用颤抖的声音为自己辩解:“皇上明鉴,微臣冤枉啊!这治水工程的款项都是按照朝廷的章程拨付的,每一笔都有记录可查,微臣从未贪污一分一厘啊!”
“哦?是吗?”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他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郑羽,“郑爱卿,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羽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答道:“启禀皇上,李大人所言差矣。微臣在调查过程中发现,李大人虽然表面上按照章程拨付款项,但实际上却与地方恶霸张彪勾结,以次充好,克扣工程款项,中饱私囊!”
“你血口喷人!”李江猛地抬起头,指着郑羽的鼻子怒吼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张彪勾结?分明是你心怀不轨,想要诬陷于我!”
郑羽冷冷一笑,丝毫不为李江的咆哮所动。
他从袖中掏出一本账册,朗声说道:“皇上请看,这是微臣从张彪家中搜出的账册,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李大人与他之间的每一笔交易!”
说着,郑羽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说道:“例如这一笔,记录的是去年八月,李大人以高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从张彪手中购买了一批劣质木材,用于修建河堤。而这批木材,最终导致河堤坍塌,淹没了数百亩良田!”
“你…你这是栽赃陷害!”李江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指着账册,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道,“这账册是假的,是假的!”
“假的?”郑羽冷笑一声,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江,“李大人,你可还记得,去年八月初三,你在醉仙楼宴请宾客,席间曾经说过什么吗?”
李江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来李大人是不记得了。”郑羽淡淡地说道,“那天晚上,李大人喝醉了酒,曾对同桌的几位大人吹嘘,说自己找到了一条发财的好路子,可以源源不断地从治水工程中捞取好处。当时在场的几位大人,都可以为微臣作证!”
“你……”李江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酒后失言,竟然会被郑羽抓住把柄。
看到李江哑口无言,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沉声问道:“李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无力地瘫软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李江身后的王师爷突然站了出来,他对着皇帝深深一拜,不慌不忙地说道:“皇上,老朽有话要说……”
王师爷不紧不慢地走到大殿中央,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了个大礼,这才缓缓开口:“皇上,郑大人所呈上的这本账册的确出自张彪府中不假,但这并不能说明这账册上的内容就一定是真的。要知道,那张彪本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徒,伪造一本账册对他来说,岂非易如反掌?”
王师爷这一番话看似是在为李江辩解,实际上却是在暗示郑羽有伪造证据的嫌疑。
周围的官员们听闻此言,都不禁窃窃私语起来,看向郑羽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怀疑。
郑羽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王师爷所言极是,单凭一本账册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江和王师爷,将两人慌乱的神情尽收眼底,这才继续说道:“王师爷难道忘了,这账册上所记录的每一笔交易,都有具体的日期、地点、人物,甚至连交易的物品数量、价格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这账册是假的,那为何会如此详细?难道是王师爷和李大人提前预知了微臣的调查,特意伪造了这本账册不成?”
郑羽这番话,直接将了王师爷一军。
王师爷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不仅如此,”郑羽步步紧逼,他指着账册上的几处细节,侃侃而谈,“这账册上所用的纸张、墨水,都是张彪府中常用的,这一点,微臣已经派人核实过了。而且,这账册上的字迹虽然刻意模仿了张彪的笔迹,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一些破绽。比如……”
随着郑羽的分析,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本账册并非伪造,而是货真价实的铁证。
李江和王师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打湿了他们的衣襟。
“微臣还有最后一点不明白,”郑羽突然话锋一转,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王师爷,“王师爷为何要如此尽心尽力地为李大人开脱?难道……”
郑羽没有再说下去,但他话语中所蕴含的意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王师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指着郑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怒喝一声,“李江,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来人啊!”皇帝怒吼道,“将李江和王师爷……”
眼见皇帝即将下令将自己收押,李江心知肚明,一旦进了刑部大牢,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折磨和屈辱。
他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高举过头顶,声嘶力竭地喊道:“皇上!冤枉啊!草民这里有证据,证明是郑羽他收买了张彪,故意陷害草民!”
话音刚落,李江便连滚带爬地来到皇帝面前,将那张纸呈了上去。
皇帝眉头微皱,接过那张纸展开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郑羽心中一凛,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
他定睛一看,只见那张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赫然是一份供词,落款处赫然写着张彪的大名,还有鲜红的指印。
供词的内容更是触目惊心,竟然是张彪亲笔承认自己受了郑羽的指使,故意伪造账册,诬陷李江。
“好你个郑羽!”李江见皇帝脸色有变,心中暗喜,指着郑羽的鼻子破口大骂,“枉你平日里一副清正廉明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如此卑鄙无耻!你为了排除异己,竟然不惜勾结恶霸,栽赃陷害忠良,简直是罪不容诛!”
殿上的官员们议论纷纷,看向郑羽的目光都变得怀疑起来。
就连一直支持郑羽的几位老臣,此时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皇上,此事蹊跷,还请您明察秋毫啊!”李江见自己的计策得逞,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郑羽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慌乱。
他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皇上,这分明是李江的诬陷!这份供词漏洞百出,一看便知是伪造的!”
“哦?”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说说看,这供词有何破绽?”
郑羽接过供词,指着上面的几处细节,侃侃而谈:“首先,这份供词上所用的纸张,并非张彪府中常用的那种。其次,这上面的字迹虽然模仿了张彪的笔迹,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许多破绽。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郑羽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李江,将他慌乱的神情尽收眼底,这才继续说道:“这份供词上的印泥,是新近才换的,并非张彪府中所用的那种。微臣敢断言,这份供词,是有人特意模仿张彪的笔迹伪造的!”
“你…你血口喷人!”李江指着郑羽,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份供词是假的?”
郑羽冷笑一声,他早料到李江会狗急跳墙,因此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呈到皇帝面前,说道:“皇上,这是微臣收到的密信,信中揭露了李江是如何收买此人,让他假扮成张彪的同伙,来污蔑微臣的!”
皇帝接过信件,仔细阅读起来。
信上的内容,正是李江如何威逼利诱此人,让他来诬陷郑羽的经过。
“大胆李江!”皇帝看罢,将信件重重地拍在龙案上,怒喝道,“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民造福,反而贪赃枉法,甚至还敢当堂诬告忠良!来人啊,将李江和这个诬告之人,一同押下去,严加审问!”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李江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上,被侍卫拖了下去。
“郑爱卿,你做的很好。”皇帝看着郑羽,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这次多亏了你,才得以揭露李江的真面目,朕要好好赏赐你!”
“谢皇上!”郑羽连忙跪下谢恩。
然而,就在这时,皇帝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他沉声说道:“郑爱卿,虽然李江已经伏法,但这件事情,朕觉得还有很多疑点……”
“皇上是指……”
“张彪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交出了账册?他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这一切?”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意味深长,“郑爱卿,这件事情,你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务必要将幕后的黑手揪出来!”
“微臣遵旨!”郑羽心中一凛,他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退朝——”
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官员们鱼贯而出,议论纷纷。
郑羽走出大殿,丁瑶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满是担忧:“郑大哥,你没事吧?”
郑羽轻轻摇头,握住丁瑶的手,柔声说道:“我没事。只是……”
他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郑大人!”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郑羽转头一看,只见县衙的捕快正匆匆忙忙地朝他跑来,“不好了!县衙门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