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旖珊听到宋旖宁的话,几乎要被她气死。
原以为这妮子在乡下长大,且向来不机灵。
接到京城来,会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至少让她给宋老夫人侍疾,会是一个好人选。
可没有想到,这宋旖宁何止是不够机灵,压根就是一根筋的蠢货。
她真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在那个老不死的眼皮子底下,和宋奕辰亲亲我我,那老不死的会没有察觉吗?
只是,这个时候,她却是没有心思和宋旖宁解释太多。
“宋旖宁,你若是再说这些废话,耽搁了你大哥的病情,你觉得,到时候你大哥醒过来后,会找谁的麻烦?”
听到宋旖珊这么说,宋旖宁面色一变,不敢再多言。
只能不甘心地转身跑去找府医。
见宋旖宁来来回回地跑,都不曾放下过手中的首饰箱子,宋旖珊只气得咬牙切齿。
无奈于对方的贪财,却也很庆幸对方的眼皮子轻浅。
至少,这样的人,比起如同叶晚萧那般无欲无求的人,要好对付的多。
府医这方才为宋承熙处理好烫伤,转头就被一脸咋呼的宋旖宁带到的小佛堂中。
原本他也以为,宋奕辰的情况,真的如同宋旖宁所说的。
是因为叶晚萧的葬身火海,而伤心过度,才会吐血昏迷的。
可在见到宋奕辰的那一下,他心中顿时一惊。
作为大户人家聘请的府医,如同宋奕辰这般情况,他可是见多了。
赫然便是被人诟病的“马上风”。
这马上风在这些官宦人家的男人身上发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甚至,若是在兰姨娘或者秦姨娘的院子里,为宋奕辰出诊。
府医都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偏生,这个时候,这个情况,却是发生在小佛堂之中。
谁人不知道,小佛堂里修行的这位,可是宋大人的亲姐姐。
想到这里,府医不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旖珊。
只见这位对外宣称着在家修行的大姑奶奶,此时面若桃花,浑身撒发着娇媚的气息。
甚至……
府医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鼻翼。
那鼻翼间缭绕的几许腥气,赫然便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儿后,才有的气味。
想到这里,便是见多识广的府医,也不由地内心惊骇。
早便知道这些官宦人家私生活乱,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乱到这般地步。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大姑奶奶和宋大人,可是亲姐弟吧!
亲姐弟之间乱,伦,啧啧,真是玩得花啊!
府医心中暗忖。
虽然已经堪破了这对姐弟之间,那点腌臜事情。
但他却很清楚,当府医的,医术还在其次。
最主要的,是要看得清楚形势。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心里得有一杆秤。
想到这里,他从药箱之中取出银针,开口道:“大姑奶奶,二姑娘,我先为大人扎几针,然后再开个药方子,让大人先喝几天。”
“劳烦府医了!”
宋旖珊见他神色无异,这才稍稍安下心来,恢复了往日里,那一副云淡风轻,平易近人的姿态。
宋旖宁见她如此模样,不屑地撇了撇嘴,嘴里无声地道了四个字:“装模作样。”
将她眼中的不屑看入眼中,宋旖珊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
虽然没有开口,但那眼中的威胁之意,却是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造势。
在府医扎完针后,宋奕辰死灰的面色,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
虽然人还没有清醒,但看其模样,却不再如同之前那样可怕了。
看到这里,宋旖珊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几分。
至于宋旖宁,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大哥可是他们宋家唯一的希望。
如果大哥出了什么事情,她还能够在上京城里嫁一个好夫君吗?
宋旖宁蠢归蠢,但这一点,却还是很清楚的。
见府医写好方子后,就要告辞。
宋旖珊眸光一闪,主动送对方出了门,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府医想来也已经很清楚了,大人这次,是因为夫人葬身火海之事,悲伤过度,才突发疾病的。”
“我……不希望到时候,会有不利于大人的传言出现。”
“府医如今身在宋府,大家的荣辱,尽系于大人一身,自当齐心协力维护好大人,府医可明白?”
府医闻言,脚步微微一顿,故作不解地开口问道:“姑奶奶为何这般说?”
见他神色迷惘,宋旖珊一怔,继而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忙摇了摇头:“无事,你下去吧!”
原来府医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倒是她的一番威胁,却是多此一举了。
早知道,根本就不该来这一遭。
“大姑奶奶没有其他吩咐的花,小的便告退了!”
府医躬了躬身,转身离开。
然,宋旖珊没有看到的是,府医在转过身后,脸上扬起的嘲意。
若是之前,府医对于自己的猜测,只有五分怀疑的话。
宋旖珊这一番可笑的威胁,却是坐实了她和宋奕辰之间的奸情。
真是……令人作呕。
等到府医离开之后,宋旖宁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宋旖珊,开口道:“大姐,走,我们去祖母面前,把话说清楚!”
她一定要告诉祖母,大姐勾搭大哥的事情。
让祖母把大姐赶出去!
如此一来,整个宋府,就剩下自己这一个姑娘在。
还用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吗?
到时候,她还要让大哥把叶晚萧的那些嫁妆都给自己。
有了武侯府嫡女的那些嫁妆,她就一定会成为上京城里,人人都想娶的姑娘。
说不定,到时候嫁给那些皇亲贵胄,都有可能!
宋旖宁心中的算计,简直就差写在脸上了。
宋旖珊自然是懒得和她纠缠,直接一把甩开了她的手道:“你给我放开,不要再闹了。若是再闹,你大哥醒来后,要处置你,你可别怪我!”
宋旖宁却是不惯着她,冷冷一笑:“处置我!凭什么处置我!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不是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死了夫君的寡妇,却一直赖在宋府不走,不就是为了贪图宋府的荣华富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