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木屋的对岸便成了溪姑的屋子。
温意棠每日都能看到不同的俊美男子进进出出,他们或温文尔雅,或英武不凡,各有千秋。
【溪姑还真是吾辈楷模,及时行乐,这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快活。】
温意棠心中感慨万千,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羡慕。
裴湛注意到了温意棠的神情,轻咳两声,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递到她面前:“吃饭,吃完饭快点看书。”
温意棠收回目光,低头看向那碗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鸡蛋面,轻轻吐了口气,面露犹豫:“我其实不太饿…”
【又是鸡蛋面啊,我都快ptsd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些天下来,裴湛的厨艺突飞猛进,这鸡蛋面确实被他烧制得炉火纯青,色香味俱全。
但对温意棠来说,真的是吃腻了,天天吃,顿顿吃,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受不了啊。
她又不敢明说不想吃鸡蛋面,怕伤害到这位世子爷那脆弱的自尊心,只得委婉地表示自己不饿。
“腻了?”裴湛深邃的眸子暗了下去,就连声音都染上了一层失落。
明明知道裴湛说的是温意棠吃腻了鸡蛋面,可这语气,这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温意棠对世子爷腻了呢。
【活像只被冷落的大狗狗,这幽怨的小眼神,我见犹怜啊。】
温意棠看着裴湛,只敢在内心尽情吐槽,但哄人的动作可得提上日程,宜早不宜迟。
她拉过裴湛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轻轻蹭了蹭,软声道:“你这天天鸡蛋面的,人家鸡妈妈都不高兴了。”
话音刚落,还真有一只老母鸡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低头啄了啄裴湛的衣角,仿佛在抗议一般。
裴湛低头看了看那只“多管闲事”的鸡妈妈,咬牙切齿地说:“等出去前,我一定用你给意棠好好改善伙食,把你炖成世上最美味的鸡汤。”
温意棠被他这孩子气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那只老母鸡仿佛感知到了裴湛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咕咕咕地叫着,扇着翅膀飞快地跑掉了,那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先前的优雅。
“你做的,怎么都不嫌腻,但什么好吃的都得有所节制,要雨露均沾嘛。”温意棠双唇一碰,便是各种哄人的话,半句不由心,全是花言巧语,甜言蜜语。
但是对裴湛来说,刚刚好,这些话就像是一颗颗甜甜的糖果,甜到了他的心坎里。
她都舍得花心思安慰自己,说明她心里是有我的,她自然是在乎我的。
虽然这段时间自己内力提升的很快,但是情蛊对自己的影响依然存在,并没有完全消失。
尤其是温意棠每一次靠近自己的时候,那种欲望便愈加强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节制?”裴湛重复了一遍,低声呢喃。
自己这段时间确实节制,何止是节制,甚至可以说是清心寡欲,立地成佛了。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自己情蛊未解,两人还被困阵中,自身难保,还是等出去再说吧,来日方长。
裴湛起身去练剑,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甩掉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胡思乱想,努力当一个柳下惠,坐怀不乱,正人君子。
这时,对岸的屋子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又一名身着锦衣的公子踱步而出,他眼神锐利,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傲气,经过裴湛身边时,还带着敌意地瞥了他一眼。
裴湛对此不以为意,继续专心致志地练剑,剑光闪烁,剑气纵横。
温意棠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好奇地问道:“你发现没有,来这里的男子似乎都对你有些敌意,这是为什么呀?”
裴湛轻哼一声,手中的剑舞得更快了,剑锋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呼啸声。
“他们是把你当成假想敌了,毕竟他们都得离开,而你却能一直住在这里,与溪姑朝夕相处,这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感受到了威胁。”温意棠分析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了然。
裴湛低笑一声,收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不能是因为他们见到本世子风姿绰约,玉树临风,自惭形秽了?”
他转过身来,看向温意棠,那双好看的桃花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灼灼其华,让人不敢直视。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妥,毕竟某人确实有自恋的资本。】
听到未婚妻在心声里对自己的赞同,裴湛的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顿时有心情继续揶揄温意棠了。
“他们若想住,让他们来住好了,我可不稀罕,我只想带着你离开这鬼地方。”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无问剑,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为什么这个动作,这么有性张力,别摸剑了,摸我……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
温意棠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去看裴湛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我看这些公子,一个个眉清目秀的,模样都不差,还是溪姑会享受,也不怕后院着火,这些男子争风吃醋,打起来可怎么办。”
温意棠似乎在认真思考如果这些公子见面,会是什么场面,会不会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
裴湛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色中饿鬼,不负责任。”
温意棠听了,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那你们男子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辜负的人难道就少了?凭什么不许溪姑及时行乐?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本质上不都是一样的吗?”
【性别一换,留言过万!这要是放在现代,溪姑的行为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羡慕呢,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裴湛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他们自然也是不负责任。若是我……”
“若是你,你当如何?”温意棠追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裴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此生非她不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