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奶奶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听到楼下刘拐子喊叫起来，我们本想去帮忙的，没想到这层楼上所有的纸壳子都倒了。”
“我们还是住在快顶楼了，我不敢想下面的人要是听到叫声出来会怎么样。”
苏暖动作利索，不一会儿，就将被纸箱子压着的老头身上的东西全部搬走了，老头一露面就大口的喘着气息，同时张着嘴，像是在说话，但说不出来。
“何奶奶，李爷爷的药。”
苏暖知道这老头有心脏病。
何奶奶一听，吓到了，手忙脚乱的拿出药，苏暖见状帮了吧。
一分钟后，李老头缓过来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悲切的喊道，“造孽啊，林老头一家人造大孽了。”
楼下还断断续续传来抱怨和谩骂的声音，不一会儿又有人大喊，“爸，爸你怎么了？”
本来楼道里的味道就不好闻，眼下正好到了大中午，味道充斥着整个楼层，偏偏整个楼道的纸壳子和塑料瓶都倒了，味道更别说了。
加上又听到邻居出事了，于是都来帮忙了，大多数都和何奶奶和李老头一样，要不摔倒被纸壳子压着了，要就不是下去的时候，踩着纸箱子摔倒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暖很着急，拿出手机，先拨打了119和120，最后才拨打报警电话。
“还能怎么！”何奶奶扶着李老头，抹着眼泪，“我刚听下面的人说，小刘被压在通道的纸箱子和塑料瓶里了。”
小刘就是刘婶子。
“什么？”
那整个通道都堆积了纸箱子和塑料瓶。
声音很大，“林家人不是保证那通道周围的纸壳子和塑料瓶放的很稳，绝对不会随便掉下来么？”
李老头也擦了擦眼泪，“我们也不清楚。”
“本来就想下去看看，没想到.......”现在他们哪里还敢下去。
而且楼道的气味实在难闻，再待下去，他们非要窒息而死。
“李爷爷何奶奶，我已经打了消防医院还有报警的电话，现在这样子，只能等待救援，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们先进房子里。”
两个人也没任何办法，不得不同意苏暖的提议。
119来的很快，不一会儿120和110都来了。
甚至还吸引了周围不少的邻居以及居委会的人。
苏暖在李老头家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听到有人敲门，“有人么？”
李老头比苏暖反应都快得开门了。
开门的刹那，消防员第一时间检查屋内人的安全，见到三人没事，松了口气，而在其身后还有人扛着纸箱子往楼下走。
本来可以直接顺着楼梯扔的，但是下面还有人抬着担架往下走。
等苏暖从居民楼出来的时候，一眼就见到刘拐子哭着拉着身上好几道擦伤的刘婶子的手。
“小刘，你没事。”李老头与何奶奶忙走过去。
刘拐子见到两人擦了下眼睛，摇头，“还好，当时楼下的纸壳子倒下来的时候，我妈刚好往后退，而且退到了边缘。”
“啊？”
刘拐子见到李老头两夫妻，嘴角划过讽刺的笑，“因为林家那两老头带着他们的孙子要先过，还讽刺我妈那么胖，走路费劲，不要耽误他们的时间。”
随后手一指，就在他们十米的地方，三个担架上躺着两大一小蒙着白布的尸体。
李老头何奶奶倒吸一口凉气，“林老头夫妻俩。还有他们那小孙子......”
没说完，刘拐子冷冷道，“都是孩子和老人，被救出来的时候，都快被压扁了，我妈那个时候都退出来了，那纸箱子和塑料瓶子都压着她了，要不是我还有其他人帮忙一块刨，我妈可能也.......”
刘婶子还带着一丝后怕，忍不住的抹泪，“好在在他们把我拉出来的时候，楼上的纸箱子才倒下来，人多撑了会儿。还有人也被纸箱子压了，已经送往医院了。”
“林辉光了？”苏暖带着气意的问道。
刘拐子和刘婶子对视了眼，随后讥讽的低了头，“之前邻居们打电话给他们夫妻俩，但两人不信这里的纸箱子和塑料瓶会倒，还说他们自己受伤了，是因为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想要讹他。”
“后来警察打电话给他们，他们还是不来，也不信他们的儿子和父母会被纸箱子压死了，还说要投诉。”
“想要他们过来，并且相信这里发生了事，恐怕要等他们下班了，我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负责。”
刘拐子咬牙切齿。
其他的人听到这番话，觉得忒不可思议了。
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除了周围的邻居，还有住在这里老人的亲人。
就这一会儿，还有很多人开车过来，其中就有李老头的儿女，先询问了两个老人的健康，带着怒容又不放心的硬是拉着他们去检查了下身体。
“妈，我也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下。”刘拐子不想等。
刘婶子也心脏的确有些不舒服，先前检查下了，也给了药，毕竟还有好几个老人摔倒了，先救急。
没有拒绝。
半个小时后，楼道里的纸箱子和塑料瓶全部清理干净了，警察需要做的记录很多，还要挨家挨户去问情况，所以也离开了。
医院的车子更别说了，伤者全部被拖走了。
“这三具尸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拖回局里，等他们的亲人来认领。”
电话打了，对方不信，总不能就这样放在这里，而且既然是报警死的人，总的验伤。
一下子整栋楼空荡荡的，甚至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走了。
下午五点半，苏暖刚从酒店醒来，准备回来收拾东西退房。
没想到，下班回来的林辉光两夫妻居然抓着回来给家里老人拿换洗内衣的人质问，是谁弄走了他们的纸箱子。
声声犀利，“我之前说的话是不是放屁，我说了这些纸箱子和塑料瓶是我爸妈辛苦捡来的，你们凭什么让人拿走，拿走了就算了，还说我爸妈和我儿子被纸箱子以及塑料瓶压死了，可笑，太可笑了。”
“纸箱子和塑料瓶能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