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砸向半空的浑圆脑袋,刘起心都凉了。
“哥啊,你怎么能杀他!”
凌天收剑,冷笑,“怎么,他不能杀?”
助纣为虐之辈,他不杀,回去了就得被苏清雅指着鼻子骂无能。
以前那个目空一切的凌天哪儿去了?
区区权势,就给他压倒了?
凌天自然不想成为这种人,所以这一剑干脆利落,直接斩断了对方的脖子。
保证不给对方留一丝生还的契机。
刘起险些没哭出来,“哥你不知道,他可是祁真焕最喜欢的手下!”
“他喜欢男人?”
“……”
一瞬间,刘起还真被带歪了。
祁真焕喜欢男人?
他怎么不知道?
这要是传出去了,那些喜欢祁真焕的少女们,不全得心碎?
下一刻,又意识到不对。
他想这些干嘛!
“哥,你正经点好吧!”
“你杀的那个人叫王有权,是祁真焕的小舅子,天赋极高,是祁真焕最看重的一个人!”
“他死了,我们都得死!”
凌天望着那胡子拉碴掉在地上的脑袋,摸着下巴道:“他?祁真焕小舅子?”
“对!”
“祁真焕多大?”
“比我小一点。”
刘起也就二十多,祁真焕还要更小,那不是才二十出头么?
跟他年纪差不多?
可他杀的这货看着起码得三十多了。
所以。
祁真焕娶了个比他大至少十岁的女人?
在外面世界,反过来不稀奇。
男大女小是最常见的情况。
有些男的,甚至比女方大了一轮还要多。
在这里……
好像也不稀奇?
突破合一境后,寿命会倍增。
十岁的差距,好像确实不算什么。
刘起的脸色却变了变,“祁真焕和他的妻子,相差三十多岁……”
好家伙!
三十多岁!
凌天粗略一算,女方差不多得六十……
不是吃绝户,就是真爱啊!
现在这里没有他人,刘起胆子也大了不少,却还是压低了声音。
“这不是祁真焕第一任妻子了。”
“听说他第一任妻子,八十多岁。”
“两人结婚没几天,他妻子就死了……当然,是自然死亡,算喜丧。”
“后来他娶了第二任妻子,依旧比他大好多。”
“外面都传言,他缺乏母……呃,奶爱?反正娶的都是比他岁数大很多的。”
“这个是他第七任妻子。”
第七任!
凌天都惊了一下,“他不是联姻?”
“不是,他的妻子都是普通人。”刘起摇头道。
那确实不会是联姻。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凌天早就清楚了这个世界的规矩。
武者娶普通人,不只是对武者,于对武者的整个家族来说,都是羞辱。
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们都不会娶普通人。
哪怕对方天赋极差,实力低微,都比普通人好得多。
而祁真焕是什么人?
他是永州城城主的侄子。
以他的身份,还用得着委曲求全?
不可能。
凌天默了片刻道:“所以,他是真得喜欢岁数大的?”
“是吧……”
刘起说完,突然反应过来。
娘咧。
凌天刚刚杀了祁真焕的小舅子,他们竟然还当着对方尸体的面八卦祁真焕!
还活不活了!
“哥,我们先……”
“何人造次!”
一个年逾六旬的老者撞了过来。
真的是撞。
对方宛如一辆失控的列车,直直地撞进了凌天和刘起的中间。
凌天抬手。
见这趟列车挡了下来。
刘起心有余悸,退到凌天身后。
祁商看着挡住自己的这只手,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扫了眼那具尸体,皱眉道:“他怎么死的?”
“是……”
刘起不认识来人。
但对方身上强大的气息,让他不敢撒谎。
不过他刚要开口,凌天抢先一步说道:“摔死的。”
“摔死?”
来人一怔。
不是,你小子有病吧!
这脑袋都分离了,而且断口这么平整,你跟我说是摔死的?
就不能想个好点的借口?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老者沉默了片刻,突然走过去拎起那颗脑袋,抓过一根树枝。
唰唰唰几下。
脑袋顿时变得惨不忍睹起来。
头颅下方的断口,也变得崎岖不平。
老者又拎起没了脑袋的尸体,故技重施。
做完之后,他把尸体扔到一旁,点点头道:“没错,是摔死的。”
“……”
什么情况?
凌天扭头看向刘起。
不是说这货是祁真焕的小舅子么?
你家把小舅子的不当回事不说,还帮忙伪造命案现场?
刘起也懵着呢。
他是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杀了祁真焕的小舅子,结果祁真焕派来帮他们毁尸灭迹……呃,算不上毁尸灭迹,但也差不多。
不是,祁真焕疯了?
祁真焕疯没疯不知道,但刘起觉得自己要疯。
因为老者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他大脑都停转了。
只见老者冲着凌天单膝跪下。
右手握拳,放在胸前。
左手为掌,贴在右肩。
这是最崇高的礼节。
一般只有在见到城主的时候,才会行这种礼。
他愣愣地看了看凌天。
又看看老者。
脑子里一团浆糊。
凌天比刘起要镇定的多,他眯着眼睛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老者恳切道:“真焕一直在等候您的到来,您终于到了,真焕也该安心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
祁真焕死了?
当凌天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老者一脸严肃,“真焕没有死,他的精神与我们同在!”
“他为了我们今后的道路,做出的牺牲。”
“我们会铭记!”
这下凌天也傻了。
是不是哪儿不对啊?
刘起把祁真焕说的那么牛逼,结果你告诉我,祁真焕死了?
凌天把刘起拽了起来——这货在老者单膝跪下的时候,就已经双膝着地。
要不是凌天拉着,他能给老者磕几个头。
虽然凌天看不上这货。
就这货做的事,也不能饶恕。
但至少现在,刘起算是他的人,不能坠了他的威风。
“刘起,有什么想说的?”
扑通。
刘起又跪了下去。
他不敢抬头,哆哆嗦嗦地说道:“大人,我不知道啊……”
“……”
要你有什么用!
路上听刘起说了那么多,凌天现在依旧是两眼一抹黑。
主要是祁真焕这边的情况,太超出预料了。
他怎么就死了呢?
听老者的意思,还是甘愿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