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看她露出了几分防备的神情赶紧解释道:“姑娘,我姓唐跟你外公不仅是多年的邻居还是生意上的老伙计了,说一声好友也不为过。”眼里是无尽的落寞和思念。
他这么一解释李晓就懂了,欧阳外公到京市后确实一直住在这里,既是邻居又是生意伙伴成为好友确实很正常。
既然是欧阳外公的好友她自然是要重新打招呼的,只见她微微弯腰礼貌地问好:“唐爷爷你好!我叫李晓,你叫我晓晓就行。”
“好、好,好孩子!按道理你应该不需要下乡啊,到底咋回事啊?”这孩子父亲牺牲他是听说了的,毕竟两家离得不远。后面听说房子租出去了,他还以为这丫头去投靠亲戚了。
“唐爷爷,没出事你别担心。我爸爸希望我去乡下锻炼锻炼我才去的,再一个就是我也怕在城里触景伤情。”李晓半真半假地说。
“没出事就好,我就住你左边,这段时间有啥事你就吱声。”唐大爷交代道。
“我知道了,谢谢唐爷爷!”李晓笑着感谢,这才继续往国营饭店走去。今天运气好有羊肉汤面,这可是平时吃不到的。因为他们这个地方养羊的本就特别少,自然是轮不上国营饭店了。
寒冬腊月的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面鲜香爽滑是一种享受。吃完感觉额头上都冒出点细细密密的汗珠,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去供销社之前她先去找了票贩子换了一叠票,去下乡之前她就换过一次所以还算熟门熟路。手里有票买东西才不慌嘛,这不,锅碗瓢勺各种调料能买的都买上了。
最满意的还是那个小小的煤炉子,有了它就能煮东西吃啦!虽然空间里东西挺多,偶尔还是想吃点自己煮的食物的。
把买到的东西送回了家这才去了家属院,在刘伯伯家住了一晚上跟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他们同意让自己在深井胡同住到大年二十六再回家属院,因为从那天开始刘伯母放假了。
得到了允许李晓就像一只得到自由的小鸟,走路的步伐都欢快几分。可走着、走着她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大牛。那个力气也很大的粗壮男子,她记得当时她好像还刺伤了另一个善用暗器的男人。
这里的北部稍微比较偏一点,李晓也是从xx军区家属院出来后太兴奋了才会瞎逛逛到这边来,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大牛显然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李晓,他提着一个网兜径直往一条巷子走去,里面是一些奶粉、麦乳精之类的。
李晓左右看了看,这里大多都是低矮破旧的稻草房,跟小滑头他们住的那一片差不多,应该都是一些生活比较困苦的最底层百姓住的地方。
等大牛拐过一道弯她才小心翼翼地跟上去,他出现的太突然自己根本来不及换装,只能找个黑色的帽子往头上一戴,再用围巾把整张脸都围住才觉得安心一点。
就这么一直弯弯绕绕跟着大牛来到巷子尽头,看着他没有敲门直接走进一户人家。难道这是大牛的家吗?李晓疑惑,看着他穿的衣服并不差啊,怎么会住在这么破旧的屋子里?
怎么形容这房子呢?新平县苏爷爷住的虽然破,但那是人为的它的主体还是好的。小滑头他们住的也破旧,但至少有一间是完好的。
而这一户人家有倒是有三间屋子,可屋顶上的稻草稀稀疏疏、墙体也到处都能看见裂缝甚至还有泥块往下掉。怎么说呢?就觉得要是风稍微大一点能把它吹倒,一个词摇摇欲坠体现得淋漓尽致。
等大牛进了其中一间屋子李晓也偷偷绕到那间屋子的后面,那里是另一条巷子。不过因为后面一排的屋子是向另一个方向开的大门,这里也是他们的后门而且也是巷子尽头平时没有什么人过来。
李晓就在墙角站着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她,也不用她刻意偷听大牛愤怒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这房子是一点都不隔音啊!
“别再喝了,秀才,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大牛一把夺过倚靠在炕上的男人手里的酒瓶。
那个叫秀才的男人呵呵地笑了起来:“呵呵!想喝也喝不了了,哪里还有钱票买酒啊?”
“秀才,你振作一点好不好?腿不能动了你还有脑子啊,大少爷他说了只要你愿意他给你安排住处。你就别在这里待着了,这个破地方随时都会倒。”大牛苦口婆心地劝道,随后屋里一阵沉默。
外面的李晓却疑惑了,秀才是谁?是那个受伤的男人吗?听声音确实是有些熟悉,腿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当初的那一下吗?要是真那样的话也算他罪有应得,谁让他们先来找自己麻烦的?
不过这倒是一个突破口,只要跟着这俩人肯定可以找到罪魁祸首,刚刚他们说的大爷是萧家老大吗?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里面又传来那个叫秀才的声音。
“大牛,谢谢你!那你帮我跟先生说一声吧,就说谢谢大爷的照顾,我一定尽我所能。”秀才最终还是同意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还不想认命。
“诶、诶,这就对了,我明天不我下午就找大少爷去。”大牛显然很激动。
“你别乱来,先生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明天就是见面的日子了,你明天去老地方等着就好。”秀才连忙阻止,要是影响到先生他万死不辞,先生对他有知遇之恩。
“好,我知道了。”秀才的话大牛是最愿意听的,所以俩人才能成为多年的搭档。
后面就没说什么重要的话了,都是一些宽慰的话还有大牛在照顾那个秀才洗漱上厕所之类的。
不过李晓还是耐心的等着,因为她要跟着大牛回去看他的住处在哪里,明天才能跟着他去看看那个‘先生’还是‘大少爷’的到底是谁?是萧家的某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