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随五千块钱吧,这比起一般的姐姐都要多了,你妈就是故意的,以为你上这么些年班得老有钱了!怎么你这一堆家人都总是想着从你这抠钱呢!一个真心惦记你的都没有。”
“哦。”
我没有反驳他,听从了同事的建议,家里的事不能都告诉另一半,省的他瞧不起,自己得攒私房钱。
我从来没有攒过,也攒不下。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以前爷爷奶奶小姑姑就能给我掏空,结婚后生病、日常开销、生孩子养孩子,样样都要钱,没一个能帮我的。
我拿了五千块钱,又找田大姐借了一万五,凑了两万块给弟弟。
“姐只能凑这么多了,五千是给你们结婚的随礼,剩下的一万五我也是借的,回头有了你再还我吧,我现在有了孩子日子也不好过啊!”
弟弟痛快的答应了:“好的”。结果这钱一拿就是一辈子,再也没说过还,我感觉弟弟和母亲有时候也挺像的,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过得怎么样。
结婚提前一天我们就过去新房住了,弟弟让儿子过去压新床,儿子一个红包也没有收到,也没有见到母亲。
婚礼当天,我犹豫着去不去,架不住弟弟邀请,充当自家人,不过去不合适。
到了婚礼现场,母亲的朋友迎了出来,说母亲就在屋里等着我们了。
瞧瞧这位母亲,多年未见,还摆着长辈的架子,等着我去拜见,看样子她一点愧疚和思念都没有。
进去里面后,母亲才走了过来,估计就等我们进门了。塞给儿子一个红包,阿泽不想要,我一想儿子白来一次压新床,连个红包都没有,这是他该得的,便没有阻止,但是我们没有喊人。为了给弟弟面子,我们也交谈了几句,全程疏离而有礼貌。
姨舅们都过来了,母亲给我一一介绍,我礼貌的打了招呼。待到婚礼结束,我们没有和她打招呼就走了。
到家她打来了电话。
“新呐,我是母亲。”
“嗯,您好,有什么事吗。”
“这两天天气不好,多注意加衣服!”她像没发生过之前的事一样。
“好。”我淡漠的回答着,不想给她这个台阶下。
多年来的失联让我们早已经没了共同话题,接下去不知道再聊些什么,我说:“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
“嗯,知道了,没事挂了啊!”
自始至终,我没有喊母亲。或许她听出来我的疏离,后面再也没有联系过我,这是我和她见过的最后一次面,通过的最后一个电话。未来的若干年,我们生活在平行时空里,再未有任何交集。
然而,上天又怎么会放过折磨我。
自从儿子上了幼儿园,三天两头生病,原本胖乎乎的小脸,瘦的都成了尖下巴。支气管炎、疱疹性咽颊炎、肺炎……每个月都会发烧,一烧就要输液好几天,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要心疼的掉眼泪。
阿泽白天要开车陪领导,几乎都是我在陪着儿子在医院输液,经常晚上居多。他怕扎针,每次抗拒着医生的指挥,我都要按半天。孩子小不能离开人,输液买个饭、取个药、上个厕所都困难,看着周围生病的孩子,身边围绕着奶奶姥姥一堆人,我常常一边哭一边唱歌给儿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