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小翠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那个死丫头,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我要让她付出代价!我要让她家破人亡,倾家荡产!”
她的脸因愤怒而狰狞,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
随之而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按住胸口。
一旁的崔澈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眼里却透着一抹无奈:“妈,你冷静点。现在你身体还没恢复,别这么激动。”
“冷静?!”屈小翠猛地坐起来,瞪着他,目光如刀,“崔澈,我是你妈!我差点被她杀了,你让我冷静?!”
崔澈眉头紧皱,轻声劝道:“妈,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先养好身体再说其他的事吧。”
“你不懂!”屈小翠咬牙切齿,声音尖锐,“我要报警!我要让她进监狱!她竟敢对我动手,我要她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大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年轻警官掏出证件,冷峻的目光扫过屈小翠和崔澈,声音低沉有力:“屈小翠,你涉嫌谋杀。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屈小翠听到这话,表情瞬间僵住,愤怒的神情被惊愕和慌张取代。
“什……什么谋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年轻警官神色平静,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否搞错,调查后自会有结果。现在,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警察同志!”崔澈急忙起身,挡在屈小翠前面,语气焦急,“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我妈不可能杀人!一定是误会!”
警官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是否误会,由我们审讯后确认。现在,请让开,否则视为妨碍公务。”
屈小翠彻底慌了,她抓住崔澈的手,眼中带着祈求与绝望:“小澈,救救我!我没杀人!他们冤枉我!我根本没杀人啊!”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那个早已尘封的秘密,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她甚至呼吸困难。
多年前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她一直以为,那件事早已掩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然而,警官的下一句话,彻底将她拉回了冰冷的现实。
“屈小翠,你涉嫌谋杀,案件详情将由我们在审讯中进一步告知。”警官冷静地摊开手中的文件,“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话音刚落,两名警察上前扣住了她的双手。
“等等!你们不能抓她!这一定是搞错了!”崔澈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拦住警察。
其中一名警员伸手拦住他,声音沉稳:“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屈小翠被铐住的双手无力地垂下,脸色煞白,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恐惧。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小澈,快救救妈!我没有杀人啊!”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在病房中回荡。
警察没有再给她争辩的机会,押着她一步步走出病房。
崔澈呆站在原地,目送着母亲的背影被警察带离,耳边是她渐渐远去的哭喊。
病房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崔澈因震惊而微微发抖的身影。
“谋杀……”他喃喃自语,目光空洞,心中翻涌着难以接受的事实。
崔澈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母亲最后绝望的哭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他握紧了拳头,呼吸急促,胸口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怎么可能……”他低声喃喃,“她怎么可能会跟命案有关?”
脑海里不断闪过母亲平日里的模样,虽然有时候会尖酸刻薄,但她毕竟是自己最亲的人。
那些骇人的指控,让他无法相信,却又无从反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回过神,快速掏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号码。
“李律师,我妈刚被警察带走了,说她涉嫌谋杀……你能不能赶紧过来?医院的病房……对,马上。”他声音沙哑,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挂断电话后,崔澈瘫坐在椅子上,头埋进双手之间,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焦虑中。
张军也被警方带走了。
或许他和屈小翠都没有料到,当年的事情竟然还有目击者存在。
这件事被重新挖掘,是因为一份匿名的举报信和一段隐秘的视频。
信中详细描述了案件经过,而视频中则是模糊却清晰可辨的关键片段,揭示了张军和屈小翠的罪行。
在审讯室里,张军的表情一片死灰,他不再像以往那样趾高气扬,而是像一只困兽般被锁在角落里。
警官冷冷地将资料摊在他面前,语气毫不留情:“张军,当年你参与的那桩命案,现在已经被证实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军愣了一瞬,随即咬牙切齿:“证实了?开什么玩笑!那些事过去这么多年,谁还能记得清楚?”
警官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你以为时间能抹去一切?但人心不会忘记。当年的目击者提供了关键证据,你和屈小翠再也无法逃避。”
张军听到这话,脸色骤变,他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认为一切都无人知晓,可事实如同冰冷的铁锤,砸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谁?”他低声嘶吼,拳头死死地握紧,“谁告诉你们的?”
警官冷笑一声:“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是谁将你送上法庭。正如你永远不会体会那些受害者的痛苦。”
张军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面对警方掌握的铁证,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与此同时,警局内。
屈小翠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手铐锁住了她的双手。
面对警察递来的证据,她的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却无法开口反驳。
一张老旧的照片被摆在她面前。
照片中,是一个她不想再回忆的场景。
警察冷冷地看着屈小翠,将一份文件拍在她面前,语气冰冷:“屈小翠,这是你参与命案的证据之一。根据调查,你和死者曾是好友。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屈小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
“为什么?”她低声笑着,声音渐渐变得尖锐,“你们问我为什么?”
她突然抬头,癫狂的笑容扭曲了她的五官:“因为她过得太好了!她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她可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为什么她生了个赔钱货,她老公却宠她如命,把她当成宝?”
“凭什么?”屈小翠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怨恨,“凭什么她可以过得那么好!张军对她的态度也比对我好!不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一点吗?!”
她的笑声在审讯室中回荡,带着寒意和疯狂。
“她说什么?跳湖?分明是想借此勾引张军!”屈小翠的目光中满是怨毒,“既然她这么想死,那我就帮她完成心愿!”
她猛地靠在椅背上,双手被手铐束缚,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狰狞:“我送她去死了,怎么样?她的美貌,她的幸福,她的一切,现在全都没了!哈哈哈哈哈……”
警察冷眼看着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屈小翠,你亲手毁了别人的幸福,也毁了你自己。”警官语气冷硬,目光如刀般直视着她,“那么,你和张翼又是怎么认识的?”
屈小翠闻言,浑身一震,目光闪躲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一抹讥讽的笑容:“他和他爸一样。”
警官翻开手中的文件,将几张照片推到她面前,语气更加严厉:“根据张军的口供,你不仅认识张翼,还主动为他的非法活动采购物资。”
他停顿了一下,冷冷地补充道:“更恶劣的是,你还要求现场观看,并且——”他将最后一个字咬得很重,“参与了对那些女孩的折磨。”
屈小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神中的狂妄与伪装的冷静开始崩塌。
“这不是真的!我只是……只是……”她语无伦次地辩解,双手捏紧了椅子的边缘,脸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只是什么?”警官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她,“只是在旁边看着?只是在满足你自己的变态癖好?还是在参与一场又一场的罪恶游戏?”
他将照片一张一张翻开,上面是警方在别墅中解救受害者的现场画面。
每一张,都像刀一样割在屈小翠的心头。
“这些女孩,有些已经不再相信这个世界,有些甚至已经精神崩溃。她们的生活被彻底毁掉,而你却在旁边冷眼旁观,甚至亲手施暴!”警官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愤怒与指责,“屈小翠,这就是你所谓的存在感?靠伤害别人填补自己的空虚?”
屈小翠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里透着绝望与恐惧。
她低下头,想要遮住自己脸上的慌乱,却被警官一句话彻底击碎了防线。
“屈小翠,你的罪行不仅毁了那些无辜的女孩,也彻底毁了你自己。”警官冷冷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屈小翠猛地抬起头,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还是低垂了下来,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在椅子上。
“我……”她嗓音干涩,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桌上的证据如山铁一般,揭露出她不可饶恕的罪行。
审讯室里的气氛压抑到极点,警官见屈小翠沉默,冷哼一声,将文件合上,语气更加冰冷:“屈小翠,你的不作为与纵容,甚至亲手参与,是对那些受害者的二次伤害。法律会给你应有的惩罚。”
屈小翠低着头,眼神空洞,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警官站起身,拿起文件,转身对同事点了点头:“把她送回拘留所,等候起诉。”
两名警员走上前,扶起屈小翠,铁铐锁上时发出清脆的声音,让她猛然抬起头,眼神中夹杂着惊恐与无助:“警官……我能不能……见我儿子一面?”
警官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等到法庭审判之后,你自然有机会见到。现在,好好想想你所做的一切吧。”
屈小翠被押出审讯室,她的背影狼狈而凄凉,像是一片落叶被风吹散,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
不久后,屈小翠的庭审日
庭审现场座无虚席,媒体记者和旁听者们都关注着这场备受瞩目的案件。
检方列举了屈小翠参与的所有罪行,包括协助张翼囚禁、虐待受害者,以及涉嫌谋杀。
屈小翠的辩护律师试图为她争取轻判,但面对铁证如山的事实,几乎无力回天。
最终,法庭宣判:屈小翠因多项罪名成立,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听到宣判结果时,屈小翠如同失了魂一般,瘫坐在被告席上,眼神空洞。
崔澈坐在旁听席上,双拳紧握,脸上的表情复杂而痛苦。
张军庭审现场比屈小翠的那场更为轰动。
媒体争相报道,受害者家属坐在旁听席上,目光如火般盯着张军。
检方一一列举了他的罪行:参与谋杀、威胁他人、操控犯罪产业……每一项指控都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张军的心脏。
张军在庭上终于失去了冷静,他冲动地大喊:“我不是主谋!那些人比我更恶毒!他们才是幕后的操控者!”
但无论他怎么喊冤,法官的判决没有丝毫动摇——张军因多项严重罪名被判无期徒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宣判结束后,张军瘫坐在被告席上,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灵魂。
他恍惚地抬起头,看向旁听席的方向,试图寻找一丝生机,但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目光。
随着案件的结案,关于张军和屈小翠的新闻被广泛报道。
他们的所作所为震惊了社会,也让更多隐藏在阴影中的受害者得到了伸张正义的希望。
而那位匿名举报的目击者,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神秘身份。
只留下了一句话:
“正义会迟到,但从未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