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殿外,夜空中的烟花尚未完全散去,殿内却已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巨大的宴席早已摆满了各式珍馐美馔,香气弥漫,乐声悠扬。
大宴仪正式开始,百官与使节按照身份和职位依次落座,气氛庄重中又透着难得的轻松。
刘鹭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过整个宴席,心中略感欣慰。
这一刻,朝堂的诸多派别似乎也暂时抛开了争执,杯盏交错间,几分敌意化为笑谈。
大殿两侧是来自各国的使节,穿着各具特色的民族服饰。他们带来的珍贵礼物摆满了整整一列长案,从高丽的瓷器到暹罗的象牙,从柔佛的香料到琉球的珍珠,皆是他们所能奉上的最顶级贡品。
宴席过半,刘鹭微微举手,乐声随即缓缓停下。
百官与使节纷纷起身,齐声道:“恭贺陛下新年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鹭摆了摆手,笑容中带着一丝宽慰:“诸位爱卿辛苦一年,朕感念在心。今日难得欢聚一堂,除了美酒佳肴,朕还有些特别的‘红包’,算是犒赏大家。”
百官和使节们纷纷面露惊讶,窃窃私语起来。
红包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常见于皇家宴席中。
很快,太监们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个锦盒,分发到每位官员和使节的案几上。
锦盒并不大,但装饰极为精美,散发着皇家的威严。
刘鹭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打开看看吧。”
百官和使节们疑惑地打开锦盒,发现里面躺着小小的一瓶药丸——现代生产的消炎药。
有人拿起瓶子仔细端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户部尚书钱若冰是第一个认出这东西的,他惊呼道:“陛下,这是……神药?”
刘鹭大笑:“不算神药,不过是能治些常见炎症的小玩意儿。想必各位也知道,朝中有多少人因伤病延误政务,若有此物,可少些麻烦。”
百官瞬间明白了这东西的价值,不禁齐声道:“陛下圣明,感激不尽!”
各国使节原本只是来走个过场,却没想到也分到了同样的礼物。
当听说这药丸能快速消炎治病时,他们的神情变得异常复杂。
高丽使节低声对身旁的随从说道:“此物若真如陛下所言,怕是我高丽上下都会争相求得。”
暹罗使节则拱手向刘鹭致谢:“陛下厚恩,我等感激涕零。”
刘鹭微微一笑,挥手道:“只要你们忠于大夏,这样的小玩意儿,来年贡品中再多带些,我自然不会吝啬。”
内廷的大宴厅中,灯火通明。
雕梁画栋之间,宫灯点缀,灯光与金碧辉煌的装饰交相辉映,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奢华与温馨。
这里是后宫女子的专属天地,少了几分外廷的肃穆,多了几分雅致与欢快。
贵妇们按身份依次入席,身着各色华丽的礼服,头戴珠翠,每个人都精心打扮,争奇斗艳。按照规矩,诰命夫人们依次落座。
身着正黄色蟒袍的皇后苏静雅端坐在主位,神态从容大方,笑意盈盈地接待每一位贵妇。
排在最前的是一品诰命夫人,如户部尚书钱若冰的夫人李氏,她头戴朝珠冠,身着红缎锦袍,步履稳重,每一寸行礼都透着大家风范。
紧随其后的是二品诰命夫人,以及各级诰命和命妇。
年纪稍长的夫人们多以端庄为主,而那些年轻的夫人和小姐们,则在衣着和装饰上颇为费心,尽显各自的娇媚与风华。
皇后苏静雅身着凤袍,头戴点翠凤冠,举手投足间透着雍容大气,她的温柔笑意给每个人都带来如沐春风的感觉。
韩婉则身着一袭绛紫色宫装,配着一对素雅的珍珠耳坠,清新脱俗;丽妃阿念则选择了南诏的传统绣花裙,点缀着南诏特色的玉饰,带着几分异域风情。
年轻的妃嫔们则在各自的打扮上别具匠心,或选用清浅的宫色,或大胆地配以鲜明的金线刺绣,每个人都试图在这场盛宴中脱颖而出。
酒过三巡,席间的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酒意微醺,席间的气氛如夜空中的烟花一般渐渐明朗,贵妇与妃嫔们的笑语轻盈地飘散在大宴厅中。
苏静雅端坐在主位,脸上的笑意温柔而不失威严。
她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韩婉,微微一笑:“婉儿,这些时日劳你在前线为陛下分忧,可曾觉得辛苦?”
韩婉闻言立刻欠身,笑着答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妾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陛下的仁德和朝廷的稳固,才是最大的依靠。”
坐在较远处的钱若冰夫人李氏微微点头,心中暗道:“果然是韩婉娘娘,陛下的宠妃,言辞间都这般得体。”她低头轻轻抚了抚袖口上的细密绣花,那是她特意选的图案,寓意福寿绵长。
“皇后娘娘的风度真是无人能及。”一位年轻的二品诰命夫人抿了口酒,悄声对身旁的王氏说道,“妾身每次见到她,都觉得自己真是差了许多。”
王氏却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差的不是风度,而是心境。娘娘稳如山岳,哪里是你们年轻人学得来的?”
一席话引得旁边几位夫人低声笑了起来,既是调侃,又透着几分真心的赞美。
稍远的席间,年轻的小姐们凑在一起,小声说笑。
钱云依正与一位新晋的命妇之女赵韵低声交谈。
“丽妃娘娘这身打扮真是好看,我以后若能穿得这么美……”钱云依托腮,目光落在丽妃那身别具一格的南诏传统绣裙上,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赵韵轻轻推了推她,笑着低声道:“你啊,就别做梦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出的。南诏的刺绣,可是宫廷技艺,你穿了,未必能撑得起来。”
钱云依不服气地撅了撅嘴,捧起酒盏啜了一口:“好歹我也是尚书家的小姐,怎么就撑不起来?”
赵韵看着她微红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好好好,云依小姐最有气度,来日必然风采照人。”
二人一阵轻笑,旁边的几位小姐也忍不住加入了话题。
一时之间,年轻的女眷们谈论起了今年的新绣样、最新的珠翠款式,以及谁家的绣工更好,引得席间一片热闹。
另一边,一些夫人们虽表面上谈笑风生,暗地里却各自揣着心思。
李氏抬眼扫过席间的众人,目光停在了一位身着浅蓝缎袍的年轻夫人身上。
那是三品命妇刘夫人,今日的装扮清新雅致,蓝白相间的色调搭配得恰到好处。
李氏不由得心中一紧:“这刘夫人,年纪轻轻,倒是懂得打扮。如此一来,我这一身红色锦袍,未免显得太过隆重了。”
她端起酒盏掩饰内心的不安,故作漫不经心地对身旁的王氏笑道:“刘夫人今年选的绣样真是新颖,蓝白搭配,倒是别致。”
王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揶揄:“李姐姐这话说得可巧,蓝白虽清雅,但未免过于素净,还是姐姐这身红袍,最能压得住场面。”
一番话表面上是恭维,实际上却暗藏较量。
李氏心里一紧,却面不改色,笑着说道:“王妹妹真是会说话,改日我还要请你帮忙挑挑颜色呢。”
烟花再一次绽放在夜空中,光影透过窗户映在每个人的脸上。
席间的笑声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隐约间带着几分无言的较量与各自的心绪。